我将陈强带走,不单单好奇杨琦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诚意。
我也很想要陈强死,但不是现在这时候。
最好是他和瘤子一起死,再不济死在瘤子后面也行。
陈强从他刮掉满头秀发开始,注定他不是个甘愿落于人后的家伙。
他在柳巷镇不管是掣肘瘤子,还是恶心许牧野,我都觉得开心。
再不济他继续给许牧野做狗,但许牧野敢用他,留他在柳巷镇,瘤子未必有这个自信和胆量。
上车之后,李雪梅坐在最后面,她捂着眼睛不敢去看陈强。
这娘们在我眼里,多少有点病。
傻的时候太傻,说哭的时候就哭,我也懒得理她。
捆住手脚的陈强,躺在这面包车中瑟瑟发抖。
他嘴唇乌青,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嘲讽我。
“大帅,你等着,我搞定瘤子第一个来办你。”
我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伸出脚踩住他脑袋,“徐谢,去给他两只手掌,一边割一刀,割深点。”
徐谢点了点头,蹲下身去拽陈强身后的手。
两刀下去,陈强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异样的潮红。
不过硬是一声没吭。
我脚下用力,将他脑袋和这车底摩擦,“陈强,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说话了,信不信我一会把你绑在车后面拖着走。”
我将刚才脱下来的裤子,扔到陈强身上。
将他那颗光头覆盖住。
“前面那个路口停车,把这娘们甩下去。”
我话音刚落,李雪梅立马说道,“不行,我害怕。”
你害怕个卵啊害怕。
这时候不是伸头过来看看我是谁的时候了。
我们绕过市区,再往前就是国道了。
看着那黑乎乎,外面刮着冷风的车门口,李雪梅说什么都不敢下去。
始终是个小姑娘,觉得鬼鬼神神的东西可怕。
殊不知车上这些人,比鬼神可怕得多。
鬼神没有心,我们这些人可是有心的。
李奇伟把目光看向我,示意要不要强行把她拽下去。
此时身上开始混暖,之前觉得冻僵的皮肉恢复,我身上的伤口疼得我直抽抽。
我没多少心思管她,“别管她了,长得也不算差,以后让她去站电线杆卖13养我。”
李奇伟知道我这是在吓唬她,也笑着附和说了一声好。
李雪梅双手抓住自己的那两个包,缩了缩脖子,跟个小兔子一样。
我并不惧怕她那个穿铁衣的舅舅,还在第一线,也不是多大的人物。
他未必知道李雪梅在我手里。
更何况,我除了让她给我缝了一下针,其他一点事没干。
有叶海潮在,她舅舅还能跑来弘阳镇给我毙了不成。
其实最终还是一丝良心作祟,当时那种治安环境,把她一个女生扔在路边。
搞不好在我手上没有出事,她下了车就真出事了。
到时候什么都没干,还惹得一身臊。
我们也不可能在遵城久留,甚至不可能再进市区,带着也就带着了。
回到弘阳镇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我在车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
下车的时候精神头不算好,也算不上差。
王鑫磊带着他的人回去,我洗了一把脸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叶海潮。
叶海潮在听完我经过,和我的想法后,良久没有说话。
谁都不喜欢下面的人擅作主张,不过当时那种情况,我不可能联系叶海潮再做决定。
再说了,人不是还在我手上吗。
最终叶海潮在电话那边轻声道,“冬夏,你和王鑫磊那些跟在我身边的人不同,我相信你有做决定的能力,也希望你能处理好带来的后果。”
意思很明显。
既然我已经做出了决定,那这件事我就自己看着办。
有什么后果,也要撑住了。
挂断电话后,我舒了一口气,揉着眉心准备去休息。
在我准备上楼睡觉的时候,李雪梅站在门口,指了指我的裤子。
“看看。”
我狐疑的盯着她,片刻后点点头,脱下裤子。
李雪梅检查着我大腿上的伤口,我盯着她认真的样子,双手枕在脑后,轻声问道。
“你家在哪里,我让人买张票,送你去省城,赶紧滚回去过年吧。”
“然后我是1963年冬月十一早上出生的,你找个人卡哈我们两个的八字,是不是走一堆准没好事。”
第一次遇到,徐争把她推在我身上,挡了两枪。
第二次遇到,我差点被陈强给命根捅了。
李雪梅头都没抬,冷不丁的问道,“你不是要我站电线杆养你吗?”
这娘们是真的有点病。
我嘴角一抽,冷笑道,“得行,你有这个心,我给你安个卷帘门,站电线杆太冷了,别冻着。”
李雪梅不停戳我伤口周围,淡淡说道,“嗯,你心真好。”
我并不是什么好人,特别是从来弘阳镇,有自己的势力后,在筹备水泥厂这段时间。
我带着镇上的一些人,还有李奇伟那些弟兄,没少去省城玩。
不是没有接触过女人的人。
这些东西不必赘述。
毕竟‘混’这个字拆开,三点水那个偏旁,代表江湖,剩下的也就是一个日字和一个比字。
天天闷头干活,大家还跟你混个屁啊,找个牢坐不是更好。
但像李雪梅这种脑子缺点东西的女人,我还真是没接触过。
我换了一个稍微舒服的姿势,看着李雪梅查看完伤口。
“既然我心这么好,那你帮我把裤子提上,毕竟我手上有伤,提不动。”
闲着也是闲着,逗一逗这个脑子缺点东西的娘们也不错。
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李雪梅,居然停下脚步,转身弯腰。
这闹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开个玩笑,也就我妈在我小时候给我穿过裤……啊……你妈的有病啊!”
李雪梅在我大腿伤口上按了一下,疼得我差点跳起来。
她自己一溜烟的给跑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偶尔和李雪梅斗一下嘴,这娘们一旦嘴上吵不过,就要按我大腿上的伤口。
我一手一脚都有伤,动作大点都不用她按,扯动伤口就疼得我直抽冷气。
也是在这几天中,我才知道李雪梅为什么不要我买票给她回家。
她压根就不是回家过年,而是家里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这娘们是要逃婚。
婚期都订好了,就在过完年后的正月初九。
在当时那个包办婚姻盛行的年代,李雪梅一个二十二岁,还算是女孩的人,敢做出这种举动,不得不说有点脾气在身上。
……
八八年农历腊月二十三,距离过年只剩下几天。
在这一天,我等到了杨琦的诚意,而在这份诚意之前。
我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不过这次打电话的人,不是叶海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