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老话说得好,严师出高徒。
为了少挨几句呲哒,元夕没日没夜的苦练。没用多长时间,已经能够骑着马小跑了。虽然距离风那样的策马纵横还有一定差距,总归能骑走,代步是不成问题的。
白虽然不找她,却在她身边放了人,时刻关注着她。看到她骑在马上的英气背影,也很开心,亲自为她挑了匹枣红色小母马送给她,把元夕乐得当即给白缝了条新的皮毯盖腿。
白收到礼物时哭笑不得,这现用现交的本事也太牛了。
小母马刚刚成年,性子温顺,脚程却非常快,是匹难得的好马,元夕特别喜欢。只要有时间就会带出门去遛,小马太乖,舍不得骑,多数时候牵着。
庄为此还多次取笑她,说再这样发展下去,没准哪天遇上个沟坎什么的,元夕会驼着马过去,而不是她骑着马过去。
本来是为了增加脚程而学的骑马,结果却本末倒置,也是没谁了。
白刚刚打发走一只前来向他献殷勤的美艳母兽,身心俱疲地摁着太阳穴。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伤太重影响了身体机能,现在的他看到宝以外的母兽就浑身难受,最明显的是头,炸开一样疼。
再严重点儿的,则会吐个小半天,然后接下来的几天都无精打彩,多好的食物也咽不下去。
为了自己能多活两天,白叫了人过来,严厉吩咐不许任何母兽接近他,更不能碰他。当然,宝除外。
随侍万分担忧的出去安排,想着怎么才能让宝从了他家首领。试问哪家首领不让母兽碰的?不碰哪来的崽,没有崽部落由谁继承?总不能断了首领一脉的根。
母兽走了,白努力平复胸口翻涌,压抑着强烈的恶心。今天宝说要弄烤肉包菜呢,现在她亲手做食物的时候不多了,他可不想浪费这次机会。
“完了首领,完了完了,这可咋整。”
东毫无预兆的冲了进来,门槛虽然不高,还是把慌乱中的他绊了个跟头,叭叽扑跪在白的轮椅前,疼得龇牙咧嘴。
正在猛捶胸口止吐的白被吓了一跳,没把握好力度,差点没把自己捶背过气去。
温润的脸立刻变黑,什么下属这是,这用完了首领四个字开头,就不会好好说话,什么玩意儿。有这样的下属诅咒,好得了吗?
“本首领很好,要完也是你先完。”
“不是,首领,这回你真完了。”
白用手按住突突跳的太阳穴,抡起拳头在东乱糟糟的脑袋上狠命捶了一下。“会说话就好好说,不会就滚出去。”
东不明所以地用手揉着被打疼的脑袋,不明白首领骤然出招究竟为哪般。但做为一名合格的贴身近侍,该说的话绝不会因为脑袋疼而憋回去。
“首领,你那个宝贝母兽吧,今天早上和庄出去骑马了,还带着四大近侍。因为母兽说今天天气好晴朗,她想去看看草原风光,走远一点儿......”
“说重点。”白最受不了他的从头开始的磨叽,气的在他头上又捶了一拳。手收回来后放在肚子上暗暗地搓了两下。
特么地,用力过猛,疼死了。
好好的脑袋,长这么硬做什么?
东:......怪我咯!你不捶,我就是长块石头,也和你没啥关系吧。
白:捶捶更健康!
东双手抱住脑袋,从胳膊缝里抬着眼睛说,“哦,重点是你的宝贝母兽受伤了。”
什么,受伤了?
白心头一惊,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双手在轮椅扶手上一拍就要往外跑,却又颓然的重重跌坐回椅子上,无力感和难受让他如临深渊。
说过多少次了,骑马很危险,用不着亲自去学。真的有什么急事,让人带着她就好了,何必以身犯险。
奈何母兽主意正得很,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尊贵如白的首领,在她面前,也是每战必败。
东:这不是你每战必败,而是你每战必惯着她,你自己找的,该!
这下伤了,该会消停几天的。“伤得怎么样,重不重?”白决定了,这次伤好以后,再也不能让她去骑马,哭也不行。
“不知道。”
白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瞎啊,看不出来伤成什么样吗?”
东挠挠头,“我没看着啊,是禾叫人告诉我的,我就赶紧来告诉你了呀。实际上吧,我没看着人。”
“还不快推我出去,愣着做什么?”白急得头顶冒火,又捶第三下。
这次,东眼疾腿快的躲开了,撤后一步推着他匆匆赶到部落门口去接人。
轮椅刚刚停稳,就见前面出现一大帮的人。
为首的是庄,他漆黑着脸,迈着腾腾的虎步,一身谁惹我谁倒霉的愤怒之光。
元夕噘着嘴万分不满地坐在庄的肩膀上,手里拿着根不知名的小草,不断的抽打庄的脑袋,发泄心中的不满。
白眯起眼仔细地观察着,腰板挺得很直,想是骨头没事,浑身上下除了稍有些红肿的脚踝和肩膀的一片擦伤,别处都没什么问题。
白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还好,伤得不重。
东抻着脖子看了一会儿,也有样学样的呼口长气,老怀安慰地拍拍胸口,惹得白拿看傻子的眼神儿看他。
完了,戳首领肺管子了。他哀叹着,他家首领又犯酸气了。
东讪笑着,“那什么,我这不是为了你吗。母兽要是伤得太重,首领你不得着急、心疼加上火嘛,我这是怕你再有个啥的。母兽伤得轻,你也不会太难过,我的日子自然就好过了。”
说完,他双手乱摇,“我没别的意思哈,真的没有。母兽是你的,永远是你的,我没想法。”
人走近了,元夕坐在庄的肩膀上没心没肺的笑着招呼他,“白,你怎么出来了?是来迎接我的吗?首领亲自迎接,这也太客气了吧。”
白拿她的没尽没肺是真的没有办法,又舍不得骂,只能虎着脸,压下刚刚在眼睛里就要冒出来的心疼和着急,四平八稳地答道,“骑马摔伤有功劳,我当然要来接接你才是。不然怕部落里的人都不知道。”
元夕稍哽,这话说的,很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了。
唉,谁让自己有错在先。算了,不和他计较,他也是关心自己嘛,出发点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