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带你去很多有特殊刑法审讯的地方,如果你不说,我会去找到你的家里人,挨个儿带到那里去。最出名的刑罚是倒鱼鳞,用鱼钩来一点一点的把皮勾下来。”卞腾慢慢的说,细细地说,好像这些画面近在眼前,就等曾艺自己品味。
Boss让面前这个女人连名字都改了,说明真是蓄谋已久。
若是在这里逼问不出什么,那这辈子卞腾这辈子就算是跑断了这双腿走遍全世界甘都别想问出什么了。
家人是曾艺的软肋,一提到这个,她就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好,我可以告诉你,可是我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卞腾此刻耐心已经所剩无几,压抑着怒气问道。
思路越来越明了,一定是曾艺出什么事了boss才会按捺不住送一个假的来稳住他。因为他曾经看过的那一份文件,记载了所有的烈火组织要塞和兴衰的重点。
“我,我想要你继续把我当做曾艺,不然你不找我家人的麻烦,你背后的那个人,也就是一开始联络我的人也会......”曾艺不敢说下去,这后果,都知道,却又不敢说。
“我答应,下一个条件。”
她压根没想到,卞腾会答应的这么快,那下一个条件应该也很痛快。
“不论你接下来听到什么,你都不能杀我。”只要想到面前的人喜欢
“我答应,说!”卞腾疑惑了,这不动家人和不杀她难道不是一个意思吗?
曾艺深吸了一口气,答应卞腾会说事情,但是要去一个人多的地方,更安全。
两人又一次回到来这里第一天吃饭的饭店,点了一样的炒饭,饭上了却都没有动筷子。
该来的还是要来,该说的还是要说。朝夕相处的人和寻找的人就在身边,曾艺的心里,除了愧疚,更多的,是同情。
好一个痴情的男人。
“原本我只是公司里小小的一个职员。可有一天我被喊去了办公室,里面没有坐着老板,而是一个身上穿西装的男人。他答应我,只要我改名换姓到一个新的地方,找到一个男人见到他什么都不说再离开就可以保我家里的弟弟上重点高中,以后出国深造,钱都由他来出。”曾艺越往后说,桌下的手,抖得越厉害。
果然是老板的安排。
卞腾撇开这件事接着追问:“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让你来,你有没有见到过他口中让你替代的那个女人?”
“她,我......说起来,我真的见过她一面,但是那个找我来的人不知道。”
“在哪!”卞腾一着急就忘了说话的音量,引得周围的人注意,但是两人做的很近,旁人一看觉得是夫妻两口子吵架,便也没再看。
“在、在停尸间。”
卞腾的心里,好像那一刻,有什么碎了。
地下组织。
男人看着最近叠上来的报告,愈发的烦躁。
地下组织的势力越发展,遇到的瓶颈就越多。大部分的对手都被他设法联合、吞并或者是消灭,可却有一个最大的对手,始终与地下组织处于对立状态。
烈火。
熊熊烈火,烧人得很。
地下组织后来居上,总有一些刚掌控的地方发展不足,而烈火长久以来根基深厚,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在地下组织已经占领的地盘里挑唆,准备让地下组织阴沟里翻船。
如今有发展空间、资源和机遇的地盘,已经可以大分为两块,非地下则烈火,也有人在背后已经开了赌局;在猜测这两只猛虎相斗,究竟哪一方会赢。
可是烈火没有料到的是,在国外,他有张木散这一条暗线;不论是哪方面的资源发生短缺,都能第一时间国内国外一起补给,那速度压根是常人想象不到的。就好比双方打仗,一方的子弹打完了正在等补给,另一方就子弹也空了却能直接弄到炸药,这哪里有可比性?
关键点就在于他后来居上,烈火组织的根据地和突破的地方戒备保守地极好,不知道确切的位置压根就没有多少胜算。
眼下只有两条路,要么就得等上好些年,等地下组织的势力稳定,两者足以抗衡。要么就得找到一个突破口,这个突破口,就在郑汶羽身上。
“把郑汶羽给叫来。”
暗处答道:“是。”
不一会,蓬头垢面的郑汶羽便被带到了房间,男人嫌弃的看着她:“你?郑汶羽?”
暗处的人差点没把脚崴了,部长,人家好歹也是女孩子,就算邋遢了些也是因为给您干活,问的不要这么犀利正中红心好吗?
也难怪郑汶羽会被这般嫌弃。她一做起工艺来,吃饭都是手做到抬不起来之后才草草几口,眼睛睁不开了才草草休息。而且这次部长要她仿的是唐瓷,还涉及到烧窑的工艺,她又极少休息,所以衣服上脸上,都沾上了陶泥和灰尘。
叶瑜舟若是知道郑汶羽会烧瓷说不定也会大吃一惊,只是她在郑宅的时间短,郑汶羽学会做瓷后,郑老嫌烧窑的地方占得地方太大,后头给一点点拆了。
只见郑汶羽长发如同乱编乱织的竹篮一样散着,压根没有当初和男人见面时候的半点风姿。
被男人上下打量,郑汶羽的脸蛋有点红,但脸都黑成这个样子,就算和她面对面都发现不了什么奇怪的。
他还是这么好看,脖子上的纹身虽然有些吓人,可是却意外附和他的气质。郑汶羽忽然有点后悔今天这么冒失的就来了。都怪他,催的这么紧干什么?本来快做好的瓷都半途而废了!
“我我我,不像郑汶羽吗?”问完郑汶羽就觉得这句话,压根就不像话。而且她确实挺不像自己的。
男人尴尬地别过头去,要问问题,又把头别了回来。
“混入郑宅的人,名字。”
“好像叫卞腾。我就知道这些,小舟呢?你可以问小舟。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提到叶瑜舟,郑汶羽的眼里闪出点点星光,一时间看愣了暗处的人,真的有人邋遢都会发光。可是,妾有情,郎无意,谁知男人问完名字,压根就没有继续和她聊下去的意思。
“你可以走了。”
“啊?小舟不能来看我吗?”璀璨星目的光芒开始暗淡,郑汶羽低下了头,仔细地算起了自己吃饭的次数,好像大概6次,已经6天了!小舟是不是不能经常来这里?要一个月才能来一次吗?“好,我先走了......啊对了,你要的瓷我明天就能弄好了,交给你之后,我可以去找小舟吗?”
她不来看我,那我就去看她呗。
但是为什么,面前这个男人,好像隐藏了其他的心事?眉头紧锁,是组织遇到了问题?不不不郑汶羽,你怎么能关心掌控你的男人!
“可以。”
“好,你要记得你答应我啦!”两人各怀心思的分开,男人坐在沙发里,沉思着一个人。
想起那天晚上,不知道她脖子上的伤好的差不多没有,那样的力道,应该会留下红痕吧。但愿这丫头聪明些,把睡衣也弄成高领子的,瞒过任濡玉。
教室宿舍。
“瑜舟,你确定要带围巾睡觉?”
任濡玉左看看又看看,都不觉得这个围巾有缓解脖子疲劳的效果。
叶瑜舟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师,我最近脖子容易受风,所以围一下你先睡吧我再看看书。”
“那瑜舟你书别看的太晚啊。”任濡玉准备睡下,熟悉的困意袭来,刚才她跑了一趟去林小的宿舍告诉她齐家的消息,好在庆离中学信任的副校长还没有定;林小就暂时还不用搬走。心里有了着落,她也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宿舍顿时只剩下半边灯光,叶瑜舟看任濡玉已经睡着,便把今天身上忘记和黄莘妡说要寄出去的信拿了出来,一点点轻轻地把它撕毁。
我真是个糟糕的人,张木散,若是自己的麻烦都解决不完,又怎么能去麻烦你呢?
资料已经递上去了,等我。
深夜,汪家。
汪禄看着手里对齐家的起诉文件,不由得感叹:“地下组织的办事速度居然这么快,我这十几年算是白活了。”其实他不在学校的理由不仅是因为要调查齐家,还有为了汪姨的安全。
齐辉这个疯子若是和他死磕到底,肯定会用尽一切手段逼他离开庆离,倒不如他先行离开来得强。
汪姨在一旁打着哈欠:“我说老汪,人家都说了这件事情要办妥了,你还得要在这么晚的时间和我见面啊,老婆子我腰腿不好,适合早睡早起。”她是真困,若不是来的人是她十几年都只能小心见面的丈夫,早就在几个小时前睡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这不是心里有你嘛!”
汪姨感觉浑身一酸,上了年纪再说这些话,感觉总是不如年轻的时候好了。但是该得到的意思得到了就好了,她继续讨论回来:“那你看看啥时候适合具体行动,我好给那边个消息。”
“等等!”
“怎么了?”汪姨诧异,这份资料她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啊?
“齐家的养子们已经走了几天了,这几天难道齐辉一点都没有发现?这里面恐怕有变数!”汪禄做事向来小心,这么点怀疑就足以让他质疑整个计划。
汪姨仔细一看,确实这里面有不稳妥的地方,要是人提前被齐辉解决了,不是还要再等几年?不,如果这次不得手,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这次的养子是齐辉仇人的最后一层血脉,一点变数都不能有!
连忙起身,汪姨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拨通了一个号码,深夜里几乎是人人酣睡,但是接电话的人却一点疲惫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很精神的问了一句:“汪姨,吃夜宵了吗?”
“你小子才吃夜宵,老婆子有事问你。”
“说吧。”男人同样熬夜在看齐家的资料,“让我猜猜,是不是怕齐家的养子出什么变数?”
“你小子行,那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等我一分钟。”男人挥手,示意刚刚敲的门可以开了。
齐大姐和齐家三兄弟充满疑惑地打量着满地玻璃渣碎片的地面,觉得有些恐惧便把视线转移到墙壁上,结果墙壁却是由裂开的玻璃装饰的,看起来整个房间都经历过暴动。甚至很像恐怖片的场景。令他们最奇怪的是,偏偏房间里摆放的那张沙发一丝不苟,看起来相当整洁干净。
齐塔好奇,这是心理承受能力多强大的人才能经受得住这样的装修风格?
而且玻璃的碎片折射的光芒丝毫不比镜子的折射能力差,明明已经是深夜,偏偏这房间里不过几盏的灯光就将所有的光芒折射得如同白昼一样,难道这部长是个瞎子?
因为这光芒,暗处的人也不用贴墙站着了,有的铺了张毯子坐着相互打着牌,鄙视的看着齐塔一群人:啧,你们要是见过之前部长的风格,就会觉得今天这压根不算啥。
“汪姨,他们现在被转移到地下组织了,安心吧。”
“以后给老婆子我说成放心,安心和安息的音太像了。”汪姨说完就挂了电话,男人失笑地随意把电话搁置一旁,一旁的齐大姐和齐家三兄弟却看愣了。
他们来这里的一路上都带着头套,刚摘下来不久差点被亮瞎了眼,这一刻差点被夺走了魂。
这男人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
齐云刚从国外回来,对国外的男人同风气有所了解和见识,所以觉得这样的美,有些勾人心魄,甚至让他很像搭讪。齐塔和齐雷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两个字:妖孽。
齐大姐就有些暮春来临了:我年轻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看的小伙子呢?
很快他们又注意到了男人脖子上的纹身,不禁一哆嗦。
“安排他们住下,上了法庭怎么说会有人告诉你们的。”男人说完就有人上来准备把齐大姐一行人带走。
“你贵姓啊?”齐云忽然发问,惹得在场的所有人呼吸一滞。
毕竟小伙子年轻,不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