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脑子累得连指挥喘气都够呛了,可是...
可还是忍不住担心那个七零八落都没事的止西佳城莉呢……
“......这起事故突发的原因,经推断,是由于高田先生骑乘的摩托,刹车板失灵,急速冲下斜坡造成的,该起事故中两人受伤,幸运的是无人死亡。”
那种在哪里都听得到、没什么特征的大众化男音,传进了耳中。
“恩......睡着了吗、我。”
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端端正正地躺在床上,还盖着一条床单。
时间已经过中午了。
床上已经没有止西的影子了。
整个房间,只有开着的电视里的新闻导播,在一口平淡的报道着新闻。
“……止西、你在哪里呢?”厨房里有人声在响。
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端端正正地躺在床上,还盖着一条床单。
“那个笨蛋。身体虚弱成那样还不老实。”
掀开床单站起身来,马上就去厨房,看看她伤好得怎么样了。
“下则新闻......今天凌晨,江城市的某间宾馆里,发生大规模的旅客失踪事件。”
“.........”
脚步,猛地停住了。
眼睛,像被钉子钉在了电视屏映出的新闻导播身上。
“宾馆中留宿的一百零三名旅客至今仍去向不明,特别,由于宾馆四处都留有血迹,警方认为该事件与某种大规模犯罪有关。”
“说什么......呢。留有血迹?那种残肢成堆的地狱......不可能只留下‘血迹’那么简单吧?”
脚步,猛地停住了。
眼睛,像被钉子钉在了电视屏映出的新闻导播身上。
“宾馆中留宿的一百零三名旅客至今仍去向不明,特别,由于宾馆四处都留有血迹,警方认为该事件与某种大规模犯罪有关。”
“说什么......呢。留有血迹?那种残肢成堆的地狱......不可能只留下‘血迹’那么简单吧?”
新闻导播继续冷冷的发布着情况报道。画面一转,背景换成了我昨晚呆过的宾馆,前面滚动出一百零三名‘失踪’旅客的名单......我和ア止西的名字,当然不在其中的。
“此外,宾馆内还大量检出野生动物的体毛,据推测这可能与造成旅客失踪的犯罪者有关,动物体毛包括类似狗、狼以及熊的在内,共有几十种之多,最令人无法理解的是,宾馆中据称还检出了类似鲨鱼的牙痕......”
啪嚓、关掉了电视。
“.........”
上百人,一百多人就在那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活生生的被单方面随心所欲的杀害。
只留有血迹......?
行踪不明......?
.........
为什么自己明明,明明是猛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却无法说出来。
这事情明摆着。
那间宾馆里的人们,已经被那些禽兽,连骨头都不剩的吃干净了!
“咕呃......”拼命忍住呕吐。
想起昨天那种惨剧的一幕一幕,亲身经历却什么都没做的自己,没资格呕吐。
这算什么,表示一下脆弱的同情心吗?简直连猪都不如……!
作为那间宾馆里住唯一的幸存下来的人类,
现在的我,除了对那个元凶的憎恨以外,其他任何感情的流露都不可饶恕!
上百人啊。
上百的人类,尸骨无存,就那么只留下片血迹的给杀掉。
眼前浮现出来了,那个黑色大衣的身影。
不管那家伙是何方神圣,只知道那个男人是元凶,那就足够了。
......心脏、麻痹般震动。
有恐怖,也不乏厌恶,可是,现在压倒一切的是憎恨和愤怒
还是说......现在胸口翻卷的漩涡般的感情,其实也是恐惧的一种?
“开什么......开什么玩笑啊!”
牙齿,嘎吱吱的作响。
不甘心么,觉得恐惧么,还是纯粹觉得自己是个窝囊废呢。
现在的我,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简直象忍不住要破坏什么似的,猛地焦躁起来......
“你醒了啊,宫斗。”止西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啊。”
“怎么了?一脸恐怖的站着,出什么事了?”
止西简直象什么事都没有过一样,轻轻松松的问着。
“………………”
刚才那种激亢,马上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烟消云散。
“止西————那个、伤好些了吗?”
“啊啊、还可以吧。”
止西满有余裕的笑着。
看来好像彻底回到原来的状态了呢。
比起受了刺激而消沉下去的我,这个受伤的家伙反而更精神似的。
“………是嘛。那样吗、太好了......”
至少那宾馆里还有这个我身边的人,止西她还没有事。
“…………嗯?”
等、等下先。
止西她,可不是人类呀。
居然忘了这个大前提,看来周围的人还真没说错,我这个人还真是两眼看天呢。
“…………不过算了、总而言之,还是太好了。止西你的伤没多大事。”
“唉唉、怎么了宫斗。之前人家没事的时候,你不是叫人家‘怪物’的嘛。”
“别傻、不光是之前,现在我也这么想的。可是,那是那个这是这个,两不相干的。你为救我受的伤,我担心一下感谢一下,再应该不过了。”
“哎?救了宫斗、我吗?”
止西竟然一脸意外的长大眼睛。该不会她本人都没意识到她那是在干什么吧……
“没错、你是救了我啊,所以现在才要感谢的嘛。
你没有把我拉开的话,我的名字现在不是也列在那一百零三名失踪者里了嘛。”
“感谢什么的————不用想那么多的啦。宫斗会跟肖佳莲碰面,还是因为我的嘛。这么说的话,宫斗是用不着感谢我的。”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确实是被你救了,这个事实不会变的不是吗,不感谢的话怎么说得过去呢。”
“————可是,硬要宫斗为我放哨的,往宫斗的生活里灌毒的,说到底也是我嘛。”
“……要说起来,你的确是个浑身危险事的家伙,拖我下水的也是你啦。
不过,再怎么说,这个到底还是应该我自负自责的。
………很早以前,有重要的人这么教过我,不管他人怎么说,自己做下的罪责不自己来偿是不行的。
道理虽然老,但我是赞同的。所以到现在这一步,我是不能怪止西你的。最多是觉得自己背运被卷进了危险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