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算是金双刻意对凤含隐瞒自已上交兵符一事。
终究还是被宜盘派人把这个消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各界中哪有不透风的墙呢?
金军的兵符落在子挣的手中,凤含并不担心此事。
而是如今的师父,应该很伤心失落吧。
他一直把金军的将士们视为过命的兄弟,却只能离开他们了。
他一下子就落得两手空空的感觉,心中自然不好受。
凤含原本想不辞而别,悄悄回去天界了。
想起将月旧一向用着自已的性命来保护自已。
经过一番激烈的纠结后,凤含心意已决,跟他告别吧,不要让他担心自已。
大殿上,只有将月旧正襟危坐,低眸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册子。
大抵就是妖界中各个领域呈上来的册子。
原来当一个勤政爱民的妖君,实属不易呀。
凤含蹑手蹑脚走在大殿上,不想被将月旧发现了。
“你来了。”
腰酸背痛的将月旧蓦然抬眸,下意识就放下手中的册子。
头上那个沉甸甸的玉冠,如同一把冰冷的枷锁一样。
牢牢锁住了他这一生的自由,还有加重了自已的负担。
将月旧的肩膀上,承担的就是整个妖界的安宁了。
以前,他并没有这种疲惫不堪的体会。
直至当上了妖君后,才知道自已的父君不容易。
哪怕自已的一颦一笑,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能表现出来了。
否则,就会留下一些话柄,被人贻笑大方。
至于天界的事情,将月旧早已略有耳闻。
他挥了挥手!
一个冰肌玉骨的侍女,端了一个朱红色的盘子,上面覆盖了一块红色丝滑的锦缎。
凤含的两眼困惑重重,不知道将月旧想要耍了什么样的幺蛾子。
只听见他说,“以前你赠送一张凤牌给我,让我拥有自由出入凤军的权利。如此大礼,理应需要送你一张独一无二的将牌。有了它,你就是半个妖界的王了。”
将月旧还故意把它在她的面前晃悠几下,显摆一回。
这一张将牌镂刻着一只金色的凤凰鸟,跟她原来的真身十分的配合。
将月旧邪魅一笑,就把将牌放在她的手中。
叮嘱道:“一定要把它戴上身上,听话。”
凤含宝石般的眸子一敛,有些犹豫道:“不行,这个关于到妖界的安危,你怎么敢如此放心就把它给了我?”
语气透出满满的惊讶,却没有半点惊喜。
将月旧身为高高在上的妖君,不该把这一张将牌给了自已。
而且它的里面还有他的血丝,故意的吧。
“我都不担心,你怕什么?”
将月旧顺势把它拿了起来,系在她的束带中。
突如其来的温柔,只道:“还有锦缎下放着一张妖界的地域简图,你把它拿了回去,交到天帝的手中。”
对了,如今金军出了事情,恐怕下一个目标就是温柔善良的凤含。
所以将月旧思来想去,唯有向天帝表明自已的立场,不会出兵攻打天界。
以妖界地域简图作了重礼,想必天帝一定不会在心中,怀疑她在妖界中,企图勾结自已谋反。
凤含的本领,天帝是知道的,她想要举兵谋反,别说天界,就连魔界都能掀翻个地朝天。
所以天帝惜才,也会对她畏惧一分。
比如说有时候自已经常用了上好的长剑练剑,也难以避免会被它割到自已的手心了。
更何况是人心呢?难以控制了。
“这个更加不行!”
把妖界地域简图交了上去,就等于把整个妖界的安危交了出去。
凤含觉得此举不行,会害了将月旧的。
将月旧顿了顿语气,有些哂笑道:“区区一张简图,无碍!再说天帝是个正人君子,不会暗地里过来偷袭本君的军营。再说,就算他想要过来挑战妖界,也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不是吗?”
其实将月旧还没有把话说了出来。
若是两界打了起来,自已不会让凤含难为的。
只有她能够好好活了下来,自已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妖界,他想要守护,但凤含,也必须在他保住的范围内。
凤含变得犹犹豫豫起来,总觉得自已的半颗心跳得厉害。
是因为愧疚吗?
还是受不了将月旧用着自已的性命在保护自已?
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后果吗?
凤含心中猛然一揪,似乎整个五脏六腑都被愧意灌得满满。
一字一顿道:“我只是简单来这里,跟你告个别而已,其实你不用担心,我回去天界后,哪怕天帝想要对付我,我也能够全身而退的。”
见招拆招,这点,凤含已然习惯了。
只是,不想将月旧为了自已付出那么多。
“给你,你就拿着它。再说,我妖界中,就凭你,我军怎么可能会被你带领的凤军攻打下来呢?”
将月旧嘴角上那一抹笑意,饱含着满满的宠溺。
或许,很久以前,在初次见到凤含的时候。
将月旧就想好好保护着她。
但一直把这一份感情隐藏起来,没有跟凤含说了出来。
哪怕自已以前跟了凤含对打,都不敢使劲浑身的力气了。
但凤含面对自已,果真是不会手下留情。
打得自已半生半死的时候都有。
不过,将月旧从来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那我走了。”
凤含不舍道,极力不让自已回头。
哪怕回头一次,心中就忍不住被那些伤感涌了上来。
离别的场面经历过很多,但凤含一直没有像如今这样。
有了挥之不去的伤感,有了复杂难理的情愫。
它们似乎在自已的心头上,不断缠绕着。
将月旧依依不舍望着她的背影,眼中的深情款款,几乎能够跳了出来。
鬼二也学着他的模样,装出一点点深情的样子出来,几乎都被自已感动得不行了。
凤含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鬼二深深叹了一声,但她对自已的承诺终于实现了。
至少妖君的位置,始终都是将月旧的。
已成了的定局,所以鬼二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凤含什么时候过来的?”
将月旧将着远处的视线收了回来,却忘了他的存在。
鬼二愈发的可恶,每次过来都是悄悄地过来。
以往的性子,真是一点都没有改变了。
“我听说凤含要离开了,过来送送。”
说着,鬼二就眨了眨眼睛,泪珠点点的样子。
落在将月旧的眼中,似乎有点可爱了。
对呀!一旦上阵杀敌多了,有时候也会忘了生死离别伤感的存在。
只有凤含的出现,才会给将月旧如此踏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