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妖界的边境只有两米的距离,凤含微微停了下来。
手中拿着那一张妖界地域简图,似乎沉重得如同巨山一样。
此刻凤含心情复杂,就像是满满的愁绪在自已的五脏六腑中游走着。
长咕明白她心中所想,只是怕连累了将月旧而已。
想伸手按一下她娇肩时,却在心中久久犹豫了。
因为她外表强大,但她始终也有女子柔情的一面。
“凤含。”
半庭新气喘吁吁跑了过来,眼中蓦然多了一分不舍。
兴许,这些天以来。
他知道跟信守承诺的人联手,就像是比打了胜战还要高兴了。
半庭新终于学会如何看人了,免得以后遇人不淑!
只是面对凤含的回去,自已变得婆婆妈妈。
昔日不共戴天的敌人,最后他们还是能够心平气和告别。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将来有了念想。”
以前,半庭新为了笼络别人,都是送一些珠宝之类的。
唯独这一次,他就自已刻了一只小黑猫的木雕。
有些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把它拿了出来。
半庭新满脸期待,希望凤含会喜欢这只小黑猫的木雕。
“像极了他的真身。”
凤含不经意间说了出来,原本想着要夸赞他的心灵手巧。
似乎所有的空气变得凝聚起来,余下的仅仅是尴尬的氛围。
沉默一会儿后,半庭新打破了这一种氛围,“你随时回来妖界,我们以后还得继续喝酒。”
说着,半庭新只能一手拍了长咕的肩膀,只有他的骨头硬嘛。
最后无处安放的右手,还是放了下来。
长咕点了点头,“一定。”
“走了。”
“好!”
半庭新挥了挥手,一直目送他们离开了。
眼中的不舍,还有离别的愁绪,一下子就像是涌泉一样涌了上来心头。
很久,他都没有这样送了凤含回去天界。
以前,他们都是彼此刀剑相见。
凤含始终没有回眸一望,但心中也会有说不清楚的忧伤出现了。
这一走,仿佛在这里的点点滴滴都会浮现在自已的脑中。
或许,这就是离别愁绪!
凤含摇了摇头,不再去想了这些事情。
有些话蓦然想说,但好像死死掐住在自已的喉咙中。
脚下的祥云,似乎有点不稳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天宫门前,那些模糊视线的白雾,渐渐淡开来了。
“咕咕。”
“我在。”
“去见师父吗?”
凤含小声问道,这次金军的兵符被天帝拿了回去。
金双一定会在府中闷闷不乐喝酒。
他不怕失去手中的兵符,而是怕那些金军的将士们,会屡屡遭到子挣的毒手了。
子挣这个人,向来只是鲁莽行事。
只有服从,没有违抗。
否则,一律按照军法处置。
金军中多少铁骨铮铮的将士们,肯定会有些硬骨头不听从子挣的命令了。
难免会有些将士被子挣拿来开刀的,杀鸡儆猴的做法,怕是他没少做吧。
“去嘛。”
长咕笑了笑道,以前在妖界中住得如此的提心吊胆。
不知道哪天,就会身首异处嘛。
如今回来凤府中,会睡得很是安稳。
天界四处可见的仙气,总比那些妖气好多了。
至少不会让人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而且长咕最是不欢喜那条黑咕隆咚的冥路了。
黑沉沉的,没有半点仙气。
而且它还会吞噬声音,有点可怕至极。
金府前,没了昔日的府兵,里面显得冷冷清清,似乎很久没有人居住一样。
凤含早已将着那张妖界地域简图收了起来,免得被一些图谋不轨的人夺走了。
能够在别人的眼皮底下,夺走一些东西,最是习空见惯的事情。
以前,凤含偶尔会被一些隐形的妖兽。
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把自已的弓箭夺走了。
气得凤含随后一扔,就把妖兽刺伤了。
没有直接把妖兽给逮住,或者刺死了。
算是凤含对妖兽留有一点仁慈,念在它初犯,不会跟它锱铢必较。
梦回一身的酒味,直至看到凤含后。
一脸的真诚,“你终于回来了。”
满脸的笑意,好像自已的皮肉是被贴了上去一样,假的要死。
后知后觉又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回来?不,你为什么要回来?”
梦回的酒劲一过,整个人都会清醒一点儿。
至于金军的兵符被天帝拿了回去一事。
此事,金双似乎是对它封锁了消息。
而且还请求过子挣,不许把此事说了出去。
子挣当面答应金双了,因为他还要请教金双,一些关于金军的军务问题。
在明面上,子挣暂时不会出尔反尔的。
那么凤含是怎么知道此事?
难道纸包不住火,就是这么来的?
“我回来看你呀!”
凤含浅浅一笑,胸前上戴着那一颗白珠子动了动。
似乎觉得这里天界的仙气十足,白珠子对此感到满意得很。
梦回眼睛一眯,有点自我嘲讽,“我怕是不会在做梦吧?再说,你什么时候把凤军的兵符拿了回去?我这个英姿煞爽的替帅,也能够休息一会儿嘛。”
语气有些委屈巴巴的感觉。
原来一个主帅掌握一方的将士,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凡事都要考虑的因素很多,不能够出了差错。
所以梦回希望把凤军交回到她的手中。
万一自已把凤军的兵符弄丢了,这是自已的过错。
“会的。”
凤含笑了笑,很久没有露出这么真诚的笑意。
以前,面对自已那些面目可憎的敌人,都是皮笑肉不笑。
似乎在掩饰着自已真正的想法。
久而久之,凤含也曾贪恋一回坦诚的笑容。
梦回着急一问,“你这个答复,等于没有答复。”
会的,凤含又没有说清楚什么时候嘛?
到底何年何月把兵符拿了回去?
还想继续把凤军交到自已的手中,这个替帅做得苦了点。
凤含摇了摇头,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后,就会把凤军的兵符拿了回来。
只是现在天帝信了奸佞的话语,暂时还拿走了金双手中的兵符。
所以天帝在忌惮着金双,自然也会对自已忌惮一分。
堂而皇之,自已一回来就向梦回拿了凤军的兵符。
就会显得自已对权势的贪婪太重,也会引起天帝对自已厌弃一分。
能够消除天帝的疑虑,就是不能拿回了凤军的兵符。
其实兵符在梦回的手中,是最好的选择。
怕是子挣彻夜难眠,也是想得到凤军的兵符了。
贪婪,是子挣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