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而笑,瞬间如鲠在喉。
这件事情都被长咕知道了,凤含不想对他隐瞒事实。
毕竟是自已的小跟班,总不能就这点小事都隐瞒着他。
“略去跟大殿下坐坐。”
凤含从冥路出来后,觉得外面的光线就明亮点。
比鬼灯散发出来的灯光柔和些许,至少没有那样刺眼。
“谈了何事?”
长咕继续追问道,眼尾余光瞟到鬼二把鬼灯收了起来,落在他的手指变成了白色的指环。
眼底下抛出满满的嫌弃,这样的骷髅架子灯托,他都能把它视为珍宝。
凤含捋一捋墨色的长发,小声道:“就联盟一事,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当时凤含就想离开半府,但怕自已喝了两杯茶后就溜人。
人走茶凉!
如此,就没有什么诚意,所以她就硬撑着脸皮在半府坐了半个时辰,感觉一分一秒都是难熬不已。
“你信得过他吗?”
长咕说出来她的心声,但联盟一事。
经过她这些天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
所以凤含觉得半庭新能够痛改前非,就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半信。”
全部相信半庭新的话,这就不可能吧。
凤含在他的面前,不想再隐瞒自已内心的想法。
敞开心扉而聊,这样两人就不会如此心生嫌隙。
半庭新以前口口声声想杀了自已,所以对他留有一个心眼也是应该的。
以后还得看着他的表现,再做打算了。
一股血腥味随风而来,渐远渐近,凤含也不能辨别它的方向。
冷眼横扫四处,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在内。
凤含继续往前走着,血腥味越发的浓重。
所以凤含就放慢了脚步,怕有些敌人在暗中想刺杀他们。
同样长咕察觉出异样,手中的长凤剑握得紧了点。
他目不斜视,用着耳朵静心听着四周的动静。
只要有着叶子飘落的声音,长咕都能够听得到了。
一点残血滴落在凤含的胳膊上,染红淡青色衣裳的一角。
血的颜色,鲜红欲滴!
凤含停住了脚步,没有抬头往上看。
侧目给了长咕一个眼神,示意等会儿就把长凤剑直接刺了上去。
那一股妖气愈重,所以凤含确定梁上有了敌人。
一股血腥味越来越浓,似乎这个人受伤很重。
但能够在将府中受伤,大部分是敌人才会在这里受伤。
凤含灵活闪开后,只见他把长凤剑刺向梁上,却被一把九时剑挡了下来,长凤剑落在凤含的手中,没有丝毫偏落了。
那一团黑漆漆的毛团重重砸落下来,凤含单手就能接住了它。
有点沉重的样子,她顺手就把长凤剑塞在长咕的手中。
小黑猫受伤,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将月旧的真身都能受伤,那么他人在哪里?
鬼二摸了一下小黑猫黑色的皮毛,着急道:“我去打探一下情况。”
说着,整个人黑着脸就离开长廊下,应该就是去找将月旧了。
二殿下的去向,鬼二都会了解一点。
这次他受了伤,多半是夜何所为。
如今的半庭新没有任何的理由再对将月旧痛下杀手,而且他在一个时辰前,就跟凤含联手。
长咕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深深吁了一口气。
至少,鬼二的存在就等于将月旧两只会移动的眼睛,时时刻刻在监视自已。
不自由!
凤含胳膊的衣裳,都被暖乎乎的鲜血染红了点。
看来小黑猫的伤势,的确是在不久前被人砍的。
腹中上半深不浅的伤势,隐约有一种熟悉的刀气,应该就是夜含刀,这是太子经常所用的刀呀!
简单拿着一些白布条,在小黑猫的伤口洒上一点止血的药粉。
只见它的伤口又裂开一点,似乎疼得它微微动了动爪子。
凤含小心翼翼帮着小黑猫包扎,让长咕按住它的四个爪子。
怕它疼痛得跳了起来,就把伤口震裂开了。
鲜血就会喷了出来,那么接下来,小黑猫就不成了一只干巴巴的肉饼吗?
包扎好后,凤含的双手却染了些许的血迹。
“它还活着。”
长咕望了小黑猫的伤势,突然说了一句。
用着白布条擦拭自已手心上的血迹,让小黑猫安静躺着。
不想动了它的伤势,免得凤含会担心它。
肯定还活着,将月旧哪里这么容易就死了?
我还答应过鬼二,要把他扶上妖君之位。
他若是死了,自已岂不是失信于鬼二?
万一鬼二再次向自已提出其它的要求,不惜一切救了将月旧一命。
那样就显得难做点,毕竟一命抵命的法子,就会显得残忍点。
如此,凤含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长咕小心翼翼把它抱在床榻上,那里的被褥细软点,不会把它的伤势弄裂,省得再次帮着它包扎伤口。
小黑猫伸了伸爪子,伴随着一阵白光过后,小黑猫就化成人形,将月旧。
他呀!
长咕翻了一个白眼,他平白无故地就躲在梁上。
自已以为它是将月旧的真身,原来是他的本尊。
“别把被褥弄脏了。”
长咕嘴皮子硬,但下意识帮着他盖上被褥,免得着凉了。
那么将月旧躺在自已的床榻上休息了,自已都不知道睡在哪里嘛。
将月旧一身白衣裳,染红了一点。
他的眉头微皱,似乎感觉到疼痛渐渐蔓延到全身了。
“他怎么会受了如此重的伤势?”
长咕嫌弃般问道,前不久他的伤势才好,如今又受了伤势,真是一言难尽。
如今他身上的伤势,应该就是拜着夜何所赐的。
仅仅是他的猜测而已。
“可能是他们争吵中,打了起来。”
凤含推测道,瞄到他身上的伤势,深浅不一。
可能看得出夜何对他下手很狠,似乎想要夺走他的性命。
但是将月旧命大,没有命丧当场。
将月旧低沉道:“太子也受伤了。”
语气微弱得很,似乎只有奄奄一息的感觉。
气若游丝。
凤含冰冷的眸中升起一分欣慰,至少将月旧没有昏睡过去。
但也没有继续问他的话,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
问得太多的问题,将月旧就会觉得身心俱惫。
目前,他最是需要的就是养伤。
至于其它的事情,往后靠边放着。
“看来他们打很激烈。”
长咕小声道,单凭他的伤势,就知道双方是往着死里打,并没有打算放过彼此。
兴许,这就是夜何对他针锋相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