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看错了,与那位不熟。”
清鹤摇头,然后接着看戏,虽然没能刚才的好戏开场,但是此时也是极好的。
“哦。”
你就装吧,谁看不出来你清鹤公子是喜欢那位苏将军的啊,那目光我可太熟悉了。
沐瑾瑜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向来能够看人脸色行事,此时自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清鹤公子不想说,倒不能逼着他说。
而且他还得讨好这位清鹤公子,他还想见一见那位青烟姑娘,好些日子没有见面了,果真是思之如狂啊。从那位阮四身上是没办法着手的,她看似温柔,实则固执坚韧。
“画眠,在你的院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有什么话可说的!”
阮籍已然知道里面是谁,刚才人走了里面没动静了让人进去瞧了一眼,正是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女儿,这可真是极其荒唐。
好在刚才苏楣出来提点了句,否则太傅府的脸面是真的丢光了。
“我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若里面被害的是我呢,阮太傅也会如此心疼吗?还是说,阮太傅更在意的只是我的婚事呢?在意太傅府的脸面,而非我这个人。”
阮画眠推着轮椅的手松开了,她怕脾气一上头就暴躁了。
这好歹还是自己住着的院子,虽然以后住的机会不多了,到底还是该留着的。
“画眠表妹好歹是我姑姑的孩子,在林家住了七年,在太傅府便是这般被虐待吗?”
一阵带着怒气的声音传了过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正是那位表哥林辞澜。
“可是你解释一下为何烟雨会出现在你的院子里,难道她会喜欢你这偏僻的破院吗?”
阮籍骤然大怒,当着众人的面吼了句。
这声音使刚进来的阮行舟手里的折扇掉了,他笑呵呵地捡起了扇子,和二哥一同进来。
如今,这看热闹的人倒是都齐了。
“太子殿下,容王殿下,七皇子,九皇子,老臣的家务事诸位可以不用在旁观看了,教女无方,让诸位见笑了。”
阮籍站在一旁,眼里都是怒意,这件事情上已然如此明显了,刚才那丫鬟口中的话也是值得深思的。
是他的四女儿将烟雨带到此处的,那已然存了恶毒心思。
“不若等里面的两人清醒了,你再看看。”
太子在一旁看戏,也提了句。
这阮籍一直保持中立,他本来就是极难拉拢到的,在一旁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也什么。
这事情闹得越大才越好玩。
“太傅,为人父者,偏颇不公,枉为人父。”
容词景安然地坐在轮椅上,语气不平不淡,目光看向了站在几丈远的人。
阮籍被噎得也没能说出什么,最终也只是无奈地吩咐后面的小厮去敲门:“让他们穿好衣服,出来!”
“太傅您也知道我这是破院啊,我还当你不知道呢。”
阮画眠站在容词景的后面,有他在,她心里倒是多了丝底气。隔了一会儿说出来的话,像是慢了一拍。
这院子是府里很偏僻的,所以之前二姐欺负的时候也不容易发现。因为偏僻,所以府里一向苛待。不仅仅是在每月的月银上苛刻,而且送来的东西偷工减料,冬日里送的是最次的炭。
阮籍不语,众人也没言语。
倒是阮枝枝站了出来,恳切地道:“父亲说过让妹妹挑选上等的院子,但是妹妹却说自己身体不好,需要静养,自己选了处偏院。”
她这番话说得很高明很合理,没有反驳之处。
若是再反驳一句没有此事的话,她就会提起病症说容易忘事。
“行了,你俩少吵两句,让贵人们见笑了。”
阮行舟出来打了个圆场。
等了一刻钟之后,房间里的小厮这才出来了,紧接着就是披头散发的两人。
只见穿着破烂红衣的阮烟雨快步扒拉着阮籍,瞟了一眼人群,哭诉地指向了那位身穿鹅黄色衣着的女子:
“爹爹,你要为我做主啊。呜呜呜,呜呜……”
一连串的哭泣声,女子哭得梨花带雨的,场上却没有人去心疼她。
老夫人她们那些女眷早就离开了,阮籍担心老夫人怒火攻心,便让苏楣送走了她。
这女子头发散乱,的确是厮混出来的,而她后面的那个男子也是披散着头发,径直跪了下来。
阮兆也是指着那鹅黄色衣衫的人,开口道:“父亲,都是四妹要害我的,她写信约我在她的房间里见面。”
这两人的指诉极其清楚,阮籍面色通红,看向了那人。
“逆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才刚回来没几日,什么深仇大怨的,我需要害他们俩?她不顾及情分,我自然是顾及着的。”
阮画眠思路明晰,几乎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情的原委。
是阮烟雨想要害她,所以在茶里下药,让丫鬟拖着她回自己的院子,但是被她挣脱开了,按照阮烟雨的计谋,里面躺着厮混的人该是她阮画眠。
此番阴诡计谋的确让人心惊。
但是她不太明白这两位此时竟能如此统一战线,将矛头转移到她身上。
“四妹前日里被我说偷了我的簪子,心里有气,又怪我之前无意弄伤你,给你送了素衣。我都能理解,四妹心里有怨气,恨我,但是再怎么样四妹妹也不能让人毁了我的清白啊,呜呜呜。”
这话说得极其委屈。
阮烟雨眼里含着泪,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觉得十分燥热,然后被人带到了这里,醒来的时候还在与人纠缠。然后就发现,本该躺在这里的人从阮画眠变成了她。
定然那个贱人搞的鬼!
“二姐慎言,我就是再怎么愚蠢也不会让你在我的院子待着吧,那不是典型的很容易被人猜到吗?”
阮画眠反驳了一句,仔细想了想她说的那些恩怨,这还真的挺对的,阮烟雨说的那段话里除了毁人清白那一点其他都是真的。
这三点理由都是最近的,是巧合吗?
显然不是。
“四妹,我对你也算是尽心尽力,不就是前日喝醉了酒冲撞了你,为何要给我下药,让我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
阮兆跪在父亲身旁,言辞激烈。
今日想睡的人没睡成,只能反咬一口了。
“逆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阮籍仔细想了一番,最终还是认为这件事情就是阮画眠做的,她与这两人都有恩怨,所以怀恨在心,便出此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