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禁地,闲杂人等,谢绝擅入。”
一袭银甲的护卫拦住了两人,语气严厉地哼道。
“吾等奉公子之邀而来。”
说这话时,他还亮出一枚令牌,以示身份。
银甲护卫看了眼,就知真假,于是放行道,“郑逢集可入,但你不行。”
“小的明白。”他转身说道,“郑少爷,公子别院就在前面,我就不陪您进去了。”
郑逢集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走了进去。
一入别院,就能感受到此地的灵气充沛,浩瀚如海。
寻常武夫积累百年的灵气可晋升百精武夫,那在这里十年之内,必然有望。
郑逢集感受着灵气的洗礼,毛孔不由得舒张,心身无比愉悦,慢悠悠地走在这座别院。
忽然,眼前出现一座小阁,阁名【馥馨苑】,小巧别致,颇有诗情。
左右书有:繁枝素朵生清逸,疏影幽香化俗尘。
无横批。
大门敞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圆桌与冒着热气的茶壶,显然是刚刚烧好的热茶。
郑逢集没想太多,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左右无人。
但正面是一副挂画,画着一个少女的素颜,容貌谈不上倾国倾城,那眉宇间的美色毋庸置疑。
郑逢集端详片刻,自言自语道,“莫不是他的意中人?”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郑逢集疑惑不解,起身去看,只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向他冲来。
“郑逢集,枉我妫氏待你不薄,你竟敢擅闯馥馨别院,侵犯我妫氏大长老的孙女?”
领头人是个熟面孔,不是旁人,正是妫氏七爷妫即轩。
“妫即轩,你想污蔑我?”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妫即轩神情悲痛地一声令下,就见一道道武夫拔地而起,手持镇荆锁,联袂洞开武势,竟然暗合列阵之势,顷刻间就将郑逢集镇压当场。
咔嚓!
镇荆锁的倒须钩儿直接穿透了他的琵琶骨,封禁了他一身的体魄。
“你们在这看好他,我进去看看。”
妫即轩也不等众人回话,直接进入小阁。
“郑逢集,刑徒之后,也配出生在洞溪里?”
一个武夫一巴掌掴在他的脸上,直打的他唇角血迹染红一片。
“刑徒之后怎么了,你们这群上古遗民就比我好到哪里?”
啪!
“还敢嘴硬,待会人证物证俱在,我看你如何狡辩。”
“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郑逢集今天栽在这,算我倒霉,但你们妫氏想要杀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胆子。”
这个人顿时怒上心头,一拳向他的额头捣去。
要知道,此刻的郑逢集别说没了体魄,没了境界,就是体魄境界尚在,在这么多武势的镇压下,也挡不住这一拳。
砰!
眼看得这一拳就要落下,突然杀出一人,一脚踹飞这个人,一把抢过郑逢集。
“郑逢集是我的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倒退三步,不敢顶撞,更不敢动弹。
他随手一震镇荆锁,啪嗒一声,就解放了郑逢集,再小手一挥,所有的武势不攻自破,而出手之人更是心头蒙尘,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不屈意志似乎已经没了,但具体怎么了,谁也说不上来。
这时,妫即轩抱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走了出来,恰巧看到这一幕,眼神微微一沉,显然是对他的出现非常惊讶。
“你不是去了新洞天,修缮山河?”
“七叔,我要是再不回来,只怕有些人都等不及了吧。”
“墟儿这是哪里的话,怎么会有人等不及呢?”妫即轩一脸热情地笑道。
“七叔,我要带他回去。”
“恐怕不行,他犯了我妫氏大忌。”
依旧是少年身的妫望墟站在这里,比场中任何一个人都要矮,但他站在这里,却仿佛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岳,令人望而生畏,如同高山仰止。
“真的不行,馥馨一介女儿身,怎能平白受辱?”
“何况馥馨是大长老的孙女,此事如何处置,也要问问大长老的意见吧。”
然而,妫望墟低了低身子,躬身作揖,“七叔,侄儿礼仪敬上。”
妫即轩立马脸色一冷,“墟儿,这是妫府,要讲规矩。”
可惜,妫望墟没有理他,而是直接拉起郑逢集,往外走去。
“来人,给我拦住他。”
话音一落,那些武夫再次手持镇荆锁,围了上来。
妫望墟一跺脚,所有人人仰马翻,口吐鲜血。
“小公子,收手吧。”
就在这时,一尊不朽从天而降,径直挡在他的前面。
“袁供奉,你敢拦我?”
不朽闻声,脸上破天荒地露出尴尬,凭借武力,自己确实拦得住他,但若是被小公子记仇,日后再想好好地活下去,只怕就要成为奢望了吧。
所以,袁供奉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袁供奉,你应该知道我的妻子姓什么吧。”
袁供奉怔了一下。
“我的孩子正缺个义父,若是袁供奉不嫌弃的话,还请日后来捧个场。”
袁供奉喜出望外,连忙回道,“有空,有空,自然有空。”
然后,他又看向妫望墟,“小公子,袁某职责所在,还望海涵。”
“今天,我一定要带走他。”
妫望墟拉着他,就往外走。
然而,袁供奉直接出手抢夺郑逢集。
妫望墟眼神一定,恍若江湖山岳,明灭不定,径直冲了出去。
“小公子,你还太年轻了。”
袁供奉大袖一卷,什么江湖什么山岳统统都化为一阵清风,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他更是与妫望墟错开一身,神不知鬼不觉地抢过郑逢集,拉着他退到妫即轩的背后。
“七叔,把他还我。”
“墟儿,不要无理取闹。”
妫即轩好言相劝道。
“小公子,时不在你,莫要强求。”
袁供奉也不想和妫望墟大动干戈,毕竟自己只是个供奉,真得罪了妫氏未来家主,只怕不会有好下场。
山河犹在!
袁供奉一听这声音,急忙运转金言咒力,“百无禁忌。”
砰!
仿佛有什么力量在空中炸裂,袁供奉低头一看,郑逢集已不在自己的手中。
“七爷,说话可算数?”
妫即轩斩钉截铁地回道,“君无戏言。”
袁供奉脸色一沉,当即一脚跨出,“江河日下。”
妫望墟顿时脸色大变,低吼一声,“飞流直下。”
“小公子,你还是太年轻了。”
话音未落,就见妫望墟往后倒飞,重重地砸在墙上。
妫即轩见状,赶忙喊道,“来人,带着郑逢集离开。”
“谁敢???”
“墟儿,你休息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