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望墟勃然大怒,愤而起身。
袁供奉腾空而至,单手压在他的肩头,手心之中仿佛有江河之水,滚滚东流。
“小公子,好好待着吧。”
妫望墟猛然洞开真元,显化不朽法相,撑破江河,一飞冲天。
江河日下!
袁供奉又是一记金言咒力落下,径直冲刷在不朽法相之上,将妫望墟从天空打落,无情地镇压别院。
噗!
妫望墟犹不肯罢休,愤怒地转动法相,试图挣脱江河之水,但滚滚东流,岂是那么容易挣脱。
不过须臾,小小的肩头已被汗水打湿。
但他仍不肯言弃,依旧咬着牙转动法相,直至法相之上,宛若瓷器崩裂,丝丝寸寸,触目惊心,仿佛随时都要炸裂。
“够了,到此为止吧,我跟你们走。”
就在这时,郑逢集主动开口示弱。
“我说了带你走,就会带你走。”
扑通!
“我相信一切自有公道。”
“瞧瞧,不愧是吾侄儿的义兄,这份气魄终究无人能敌。”
妫即轩拍了拍他的肩头,直接一掌震碎他的体魄,打的他瘫软倒地,伸手一抓,镇荆锁破空飞来,嗤地一声扣在他的琵琶骨。
“我说了,要带你走。”
“小公子,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袁供奉见他冥顽不灵,还想起身,不顾法相崩裂之痛,哪里敢让他真个拼命,索性一手化为云雨,不过方圆五步,却好似水笼一座,顷刻间就将他锁进其中。
“馥馨,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七叔,我不想说。”
“事关清白,由不得你。”
少女随手一拢,换上了一副新衣裳,落落大方。
“七叔,这是我的别院,请你们出去。”
“放肆,我是你七叔,你敢赶我走?”
妫馥馨手往前方一招,一枚令牌径直落在她的手中,“请你们立刻离开。”
妫即轩一看这枚令牌,眼神不由得一惊,“它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爷爷给我的,你若是不服,尽管去找她,但现在请你们马上出去,否则我将动用它的律令。”
妫即轩拂袖一哼,转身离去。
“把郑逢集留下来。”
“他涉及到你的清白,不能……”
妫馥馨将令牌一抬,“妫令在此,谁敢不从?”
妫即轩当即弯身,执晚辈礼,沉重接道,“妫令在上,莫敢不从。”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匆匆出了别院。
“袁供奉,将墟儿一并带走,严加看管,就说是我和他的私事。”
妫馥馨并未多言,而是放任自流。
不过一会儿,别院之中,唯有留下落落大方的少女与伤痕累累的少年。
“别以为你救下我,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
“抱歉,此事我也无能为力。”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说道。
一如当年的恶语相向,哪怕对面的少女是个楚楚动人的大家闺秀。
就像当初见着了望春心,哪怕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女子身,他也没有什么好语气。
在他眼中,仿佛天下人都是恶人。
不过,她这么一说,他反而有些害羞,破天荒地露出一抹憨笑。
噗嗤!
而她见他的脸色,也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他见她笑,立马换上了一副冷面孔。
她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地走近了他。
他吓得赶忙后退,眼神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我替你解开镇荆锁,让你以武夫体魄恢复伤势。”
“你知道不是我?”
“是你,但也不是你。”
“你别和我绕圈子,看你这副模样,就像个魔教中人。”
噗嗤!
“打晕我的人确实是你的模样,但我知道那个人不是你。”
郑逢集脸色大变。
“易容术本来就不是什么神通,江湖中人大都会一点,而我妫氏身为上古八姓,更是尤为精通此术。”
妫馥馨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搭在镇荆锁,柔声提醒道,“忍着点,强拆的话,可能会非常痛吧。”
郑逢集摇了摇头,“拆吧,我不在乎。”
妫馥馨也是爽快,直接一掌连锁带骨一起崩碎。
轰!
镇荆锁一解,就见郑逢集的体内豁然升起一股骇人听闻的气息。
禁!
幸好她反应迅速,当即一握令牌,口吐金言。
“非凡咒力?”
“这枚令牌在我手中,你可以视我为一尊金甲神将真身。”
“传说中上古八姓的图腾神令?”
“不错,我爷爷是妫氏大长老,这枚令牌是他亲手送给我的,就是让我不必为了妫氏的乌烟瘴气而忧心。”
“你爷爷蛮疼你的。”
妫馥馨摸着令牌,一脸骄傲地笑道,“那是,我爷爷最疼我。”
“不过,你爷爷还没我蹊儿哥疼我。”郑逢集见她这副模样,也一脸骄傲地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道,“据我所知,妫氏长老有三大宝,这图腾神令不过是其中之一,而且相对其它两宝,还是最不值钱的那个。”
“你胡说,我爷爷最疼我。”
“好,那你说,三大宝有哪三大宝?”
“图腾神令、图腾神杖与图腾神柱。”
“那我问你,他们分别代表着什么?”
“图腾神令代表着长老之权柄,类似于帝王的圣旨;图腾神杖代表着长老之权威,类似于帝王的玉玺;图腾神柱……”
“怎么,说不出下去了吗?”
“图腾神柱,代表着长老之权力,本身也就是帝王。”
“告诉你吧,若是蹊儿哥,别说图腾神令要给我,为了保护我,就是图腾神柱也会毫不犹豫地赠予我。”
郑逢集恢复武夫之躯,一身伤势几乎在顷刻间恢复如初,这会儿正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说道,“妫馥馨,我不怪你无知,毕竟你不像我这般受尽宠爱。”
妫馥馨听着他的话,也不由得陷入沉思,是不是大长老真的不够爱她,却浑然不知图腾神灵、神杖与神柱代表着长老的同时,更代表着这位长老对一大姓氏的责任。
妫馥馨拿着图腾神令,代行长老之权柄,已经是在一氏之中一人之下的横着走,除了族长之外,就是其他长老见了她,也绝对不能不以礼相待,但此刻被郑逢集这一忽悠,反而漠视了这一点。
“不可能,爷爷是最疼我的。”
“疼不疼你,咱们做一场戏,来试试看呗。”
“好,你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