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盏舒舒服服泡了澡,换了干净衣服,回到院子时就闻到了香味,只见烧红的果木炭上方横挂着一只香喷喷小羊腿,表皮已经被烤成金黄色,滋滋冒着油,十分诱人。
花燮翘着二郎腿躺在一边,看见她就直起身,示意她坐过去,“回来得太是时候了,来来,刚烤熟,这会儿肉嫩着呢。”
音盏走过去坐下,就见守在边上的人立即拿刀偏肉,薄厚适中,刀刀带皮,装盘子里递了过来。
花燮递过筷子和蘸料,主动端着盘子,笑着道:“快尝尝看,这烤羊腿的师傅可是我从炎塞国带回来的,手艺正宗着呢。”
音盏也不客气,夹起一块羊肉蘸了料放嘴里,外皮是脆的,咬下去咔嚓作响,里面的肉很鲜嫩,还有汁,香馥浓郁,好吃得很!
“怎样?”花燮问道。
“好吃。”音盏又塞了一口,腮帮鼓了起来,含糊不清道:“你怎么总是能找到这些好吃的,我在燕屋吃的烤羊腿可没这么好吃。”
“那当然,我可是吃遍全球的美食家,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中式西式的全都尝了个遍,没人比我更懂吃,就说这蘸酱吧,本来是没有的,光吃肉容易腻,蘸了这酱不仅可以解腻,胃口也会大开,是不是更好吃了?”
音盏单吃了一块羊肉,发现还真是这样,之前在燕屋吃羊腿时也是没有酱的,吃一半就腻了。
“你说的那个全球是个什么地方,有很多好吃的吗?为什么我从没有听说过。”
“呃,我也是无意中去过,后来想回去却找不到路了。”花燮将空盘子递过去,换了一盘新片下的羊肉,笑道:“反正你跟着我可有口福了,能吃到很多新奇的东西。”
音盏心想莫非那全球是个秘境之类的地方,只在特定的时间开放?
既然花燮不想多说,她也没追问,夹起一块羊肉,蘸了蘸酱,忽然发现自己都吃空了一盘,花燮给她端着盘子一口都没吃,于是问:“你不吃吗?”
花燮举了举盘子,表示自己腾不出手,然后张嘴等待投喂。
音盏:“……你可以把盘子放下,还是一只手端不过来。”
花燮不依,凑得更近了一些,眼巴巴的看着她手里的肉,似乎只有那一块最好吃,别的都瞧不上。
看惯了这人不可一世的模样,突然转变风格,小兽求食般的看着自己,魅惑的眸子泛着漂亮的光泽,实在是冲击力太大。
音盏被激发了女性特有的母性,这是什么漂亮的大宝贝!哪怕自己饿着也要喂饱他,来来来喂你!
花燮心满意足地咬下她喂过来的羊肉,嚼了两口,发现少女已经夹好第二块肉,等他一咽下就喂了过来,似乎找到了无穷的乐趣,神情又专注又神圣……嗯?好像有点不对劲,不过被心爱的人亲手喂东西吃,还是挺享受的。
享受的后果便是,吃撑了。
花燮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肉,觉得胃里装了一整只小羊腿,都快顶着他喉咙了。
音盏投喂得也很满足,在涂丘的时候她年龄小,都是被人照顾,后来跟着银星在兽林求生,见到的幼兽都无比凶残,没机会给她母性泛滥,所以这头一次爱心就献给了面前的男人。
花燮喝了口消食的茶,见音盏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那目光着实不太对劲,甚至还摸了摸他的头,呃……他想起前世经纪人侍候他家猫主子吃猫粮的时候,也是这么看着它,趁机撸猫。
这女人把他当成什么了!
花燮挑了下眉,他倒是不介意被摸,但不能白摸。
“哎呦。”花燮捂着肚子,神色痛苦。
音盏被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
花燮继续哼唧,“吃太多了,肚子疼。”
“啊!那怎么办?”音盏此刻还沉浸在母性光辉中,当即道:“我给你揉揉!”
说着就伸手过去。
花燮一把抓住她的手,趁机往她身上靠,边哼边道:“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外面冷,我们进屋吧。”
此刻已经入冬,夜里寒意重,刚才生着火不觉得,火一撤就开始冷了。
音盏见他靠着自己直不起腰,以为疼得厉害,当即有些着急,都怪自己喂他吃太多,这可怎么办?
“很疼吗,是不是要吃点药什么的啊?”
“不用吃药,我躺会儿就好。”
“哦,那还是进屋吧。”
音盏说着便去扶他,花燮靠着温香软玉十分惬意,突然又不想动了,恨不得就这样靠一晚上。
音盏没能把人扶起,干脆弯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花燮:“……”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变故,整个人就懵了,回神发现自己居然被公主抱起来,简直苦笑不得,将头埋在她肩颈,偷偷乐得浑身发颤。
音盏还以为他疼得抖呢,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屋里走。
花燮的个头和银星差不多,音盏能轻易举起银星,抱起他也不算什么,只是花燮个子高,打横抱起来十分别扭,尤其他一直在抖,气息暧昧地落在音盏颈边,差点脱手将人丢出去。
十七拿着密函走过来时,正好看见音盏抱着公子一脚踢开房门进屋,而自家公子则小鸟依人地靠在她肩上……
他是造了什么孽哦每次都要碰上这种非礼勿视恨不得自戳双眼的场景。
十七木然的转身,觉得这种时候还是装作没看见为好,至于密函,嗯,晚点送没关系,反正现在公子也没心情处理。
音盏将人放下后,发现花燮低着头,肩膀剧烈耸动着,与其说疼得抖,更像是——
“花燮!你又骗我!”
花燮被她推得往后倒去,顺势靠在软垫上,笑得打滚,“抱歉,我没骗你,我是真的撑,只是、我怎么都没想到你会把我抱起来,哈哈哈,你也太强悍了吧哈哈哈,我啊哈哈哈自从会走路后就没被抱过,这体验实在太新奇了哈哈哈……”
音盏:“……”
她木着脸坐下,听着滔滔不绝的哈哈哈,琢磨是直接掀桌子还在轮起来砸过去。
就在她手抓住桌沿时,花燮似有感悟,立即停止大笑,坐起身理了理头发和衣襟,正儿八经地说道:“之前在车上你说有话要说,这会儿可以说了吧。”
音盏惊奇地看过去,这人前一刻还像被点了笑穴似的哈哈哈,下一息就严肃得仿佛在奔丧,变脸神功已然登峰造极,可以直接登台卖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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