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此处不远的豪奢马车里,卫夫人捧着热茶过来看热闹。
见到赵卓的苦心表演,只是轻轻摇头:“虽确实给了阵亡将士一个交代,却让皇权显得不那么高高在上了。是福还是祸,你要心里有数。”
“芙蓉?”卫夫人将手里的茶随手泼掉。
“奴婢在。”窗外的侍女连忙应下。
“给总督府送去万两银子充作军费,聊表我万花楼支持总督平叛之意。”
“诺!”
卫夫人收回目光,愈发坚定了将赵卓收归己用的想法。
这个祭典一直持续到下午,待赵卓安排好一些退役士卒每日负责维持这里的秩序后,便爬到马车上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感动到其他人,但至少把自己感动了。
这确实是他能做的为数不多的事了。
现在的赵卓只感觉腰都快断了,好在身旁的秦诗诗在他身旁轻柔地按捏着。
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埋怨:“你身体本就没好,这样还要多躺几天。”
“有诗诗在侧,躺一辈子都行。”赵卓在这私人空间里也就不像外面那么严肃,享受着秦诗诗用心的按摩。
秦诗诗俏脸一红,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
“父亲要领兵出征,若是寻常,估计你我也要随行。但若你身体不能支撑,我就和父亲说,留下来照顾你。”
“那这样就最好不过了。”赵卓心里窃喜,能和秦诗诗过二人世界,鬼才去前面的生死线闯荡。
但一切还得看秦朗的安排。
英魂碑前,秦朗带着身后的将士上前恭敬地拜了三拜。
“总督大人。”元洪看到向他走来的秦朗,率先行了军礼。
“想好了么?我们不日便要出征,我手下还缺几个千户的位置。”
秦朗看着元洪的样子,内心颇有些五味杂陈。
这种忠义的手下,谁都不会嫌多。
“总督麾下将士皆是,个个不弱于小人,还请总督收回成命。小人还想多陪陪我的这些弟兄。”元洪抬头看着高大的石碑。
“是嘛,可惜了!”秦朗正欲走,忽然扭头问道,“大皇子,你可对他有所改观?”
“没有!”元洪自嘲一笑,“他是皇子,有犯错的资本,而我们没有,我们只有赴死这一条路,别无他选。”
“我知道这已经是他所能做的一切了,让他跪地道歉,我也只是想一想。我的那些弟兄还是不会复活,我只能用力让自己放下此事。”
“但让我从军,对不起,秦总督。”说着,元洪泪流满面。
他知道自己失去了再次提刀的勇气了。
“那希望你能早日走出心魔,此地你若是愿来,便一直在此吧,我会安排人在附近为你寻一住处。”秦朗有些无奈。
“恭送秦总督。”元洪朝着秦朗深深一拜。
直到秦朗远去,才堪堪起身。
……
总督府,被绑成一捆的白阳教徒就堆在院子里,被侍卫严加看管。
秦朗急匆匆地带人赶回来,挥手让自家人不用施礼:“长话短说,他们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侍卫统领见状,起身回复:“是一群衣服上绣着花瓣的侍卫将他们送来的,为首侍女模样的人留下一句话。”
“花满楼支持秦总督平叛,特将白阳教徒以及一万两白银奉上,望总督旗开得胜。”
一听此话,秦朗眉头紧皱:“先回来的大皇子呢,可曾说过什么?”
“只是让我等好生看管。”
这事,绝对与赵卓有关!
昨夜才去的花满楼,今天便有消息传来。
难道……是大皇子和她们做了什么交易吗?
秦朗有些好奇,他让赵卓过去,就是想探一探这其中有没有皇室背景。
虽然昨夜得知,确实没有皇家背景,他要处理也该是平叛之后的事。
花满楼,终于不再隐藏自己的野心,也开始下注了么。
“大皇子殿下回来后去了哪儿?”
“大小姐让我等找来几个老医师,去给殿下做捏脊。”
秦朗一听,也就知道了地点,简单吩咐了几句,留下主簿和扬州城总兵,自己则先去寻他……
还未走近,便听到赵卓的叫喊声。
靠近一看,赤裸上身的赵卓,在老医师的拿捏下,不断蠕动。
一旁的众人笑的前仰后合。
赵卓无奈,实在是按的太疼了。
等有空这些笑话他的,有机会一个个让她们也尝尝自己的厉害。
不过捏完后,确实感觉挺有效的。
“拜见总督大人。”门外的侍女施礼后。
房间里瞬间便沉寂起来。
秦朗笑着走进其中,对着两个医师说道:“劳烦二位了,小翠先带二位去库房领些银子。”
“是。”小翠应下,带两人离开后,将门扉关上。
赵卓依旧趴在床榻上,不想起,反正自己是伤员。
“殿下,能否将你在花满楼的所见所闻,告知于在下?”
秦朗一反常态,焦急地问道。
“不行。”赵卓拒绝的很干脆,虽然花满楼里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但他不喜欢这种质问的口气。
“下官即日出征,扬州城内不能出乱子。”
“若是花满楼想弄乱扬州,总督大人在与不在又有何区别?”
“我总要知道她们的目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推测他们的根须早已遍布整个大夏。”
“那为何她们要将这些白阳教送来?”
“或许白阳教也是她们的敌人。”
“我要亲自去询问。”秦朗起身,他很怀疑赵卓是不是和花满楼站在一起了。
和外敌沟通的皇子已经有一个了,不能再有另一个了。
不管怎样,他要亲自去确认。
“总督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