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朗离开后,屋子内的氛围才不再那么凝重。
秦诗诗有些不知该如何说,她所认识的父亲不是这个样子的。
只有楚然直言不讳:“你们为何突然就吵起来了?”
赵卓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自己的后背:“没什么?他只是作为封疆大吏,固有的疑心病犯了。”
秦朗径直出了门,带上扬州总兵和自己的幕僚,领上一百甲士,将花满楼牢牢包围。
“楼主何在?”
秦朗派人朝着楼中高喊。
只见一红衣女子乘着红色的丝绢从五楼飞下,站到秦朗面前:“楼主不在此处,还请总督大人高抬贵手,莫要影响了我等生意才是。”
“见到总督,为何不行礼?”秦朗似乎想从那薄纱之中看出此女的模样。
“楼主有令,花满楼中女子,只拜倾心之人。”红衣女并不多言。
秦朗微微一笑:“听闻楼主乃是女中诸葛,可曾猜到老夫所来为何?”
“只为天下苍生而已。未值乱世,若要女子来谢罪,未免太早了点。”
秦朗的脸色很不好看,这是在暗讽大夏历史上,文人将皇帝的昏庸之过推给妃子的事情上。
“江南之事,你们都知道哪些?”
红衣女子淡定一笑:“总督大人想知道的,我们都知道。总督大人不想知道的,我们也知道。”
“大皇子知道吗?”
“他还没这个权利。”红衣女子似是而非地躲过秦朗的试探。
秦朗脸色一变,正要多言,却听红衣女子淡淡地说道:“总督大人还是早些启程才是,前面有一场好戏正等着你呢?”
身后的扬州总兵瞬间拔刀,但却被秦朗眼神制止。
灰溜溜地返回总督府,秦朗并不觉羞辱,只是感觉花满楼在暗中下套。
她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赵卓是否真的和花满楼那群女人混在一起?
以他多年对花满楼的了解,他们从来都只是贩卖情报。
他不动手也是因为,他也需要从这里得知关于南楚的情报。
留着还有些用处。
正在这时,骑马而来的传令兵,将一份急报传到秦朗手里。
秦朗看后才释然,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顺手,他将急报交给扬州城总兵甘世雄。
甘世雄看过后,布满胡须的脸上已满是震惊。
“总督大人,我们需赶快出发,不然前方军队一乱,形势就更难掌控了。”
另一旁的幕僚郭之清拿到手里后,却立刻开始怀疑起情报的准确性。
“总督大人,巡抚被杀一事还需从长计议,如今需立刻让各地总兵辖制军中事务,切不可临阵退缩,一定要等到我们到。”
看到手下们的反应,秦朗笑了笑:“不急,如今我们一急,反而会正中敌人圈套。”
“命令各城池中的守军坚守,待我大军来之前,封闭城池,不管是流民还是乱军,全部拒之门外。”
甘世雄摸了摸鼻子:“总督大人,难道是此中情报有误。”
秦朗用拳头轻打了甘世雄一拳:“妈的,又没旁人,你这副憨样装给谁看呢?”
甘世雄立刻站的笔直:“总督大人,对面让这个消息传出来必定是让我军加速支援,为了快速达到前线,白阳教贼众势必会在近道设伏。”
“你有没有信心,反过来吃掉他们。”秦朗看着甘世雄,目露精光。
这个猛将可是他一步步培养出来,虽然看起来有些莽撞,但才不过三十多岁,心思细腻,能准确把握住战场的时机。
“有,我只需要带一千人就够了。”甘世雄自信道。
“给你两千!对了,让你盘查那件事,盘查的如何了?”秦朗拿过一张地图,将之展现在众人眼前。
甘世雄有些气愤:“你还是让之清说罢,我记不住那些数据。那些兵部的人当真可恨,送来此处后却又不关他们死活,大部分分来的北伐败军都不知去向了。”
郭之清接着甘世雄的话:“总督大人,兵部的安排现在想来矛盾重重,这是完全在逼着这些将士反叛的。安排在扬州城附近卫所中的三千七百军户里,有一千五百一十三户军人不知所踪。这还是老甘早有安排的后果。”
“那时总督大人刚刚准备上京,一切军务全在那劳什子巡抚手里,他分配到这边的军户要么留有暗疾,要么偷奸耍滑,均是难堪大用。而且物资短缺,要不是我拿出一部分给他们,不知会有多少人逃离。”甘世雄也连连应道。
“主要还是土地问题!”郭之清接着解释,“江南省中七山一水二分田,能用的土地大都开垦出来,要么种桑,要么种粮,没有多余的土地,供这些军户所用。具体我也不知巡抚大人是如何安排的,但若按常法,这些军户早就逃窜了。”
秦朗面色不悦:“为何不将这些情报,早些发给我?”
甘世雄和郭之清,相视一眼,皆是震惊:“我们发给总督大人了,还收到大人的回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