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赫连禋祀未动,黑暗中气息微移,不知是何人去寻温水了。
慕攸止面无表情的席地而坐,从袖中掏出来一堆零件开始组装。
赫连祁盛重重的眯着眼睛,费劲的看清眼前的人,惊得差点忘记了自己的痛苦,又看了看三皇兄。
这是怎么回事?三皇兄什么时候和皇帝的女人勾搭上了?还是说,曦嫔一直都是三皇兄的细作?
信息量太大,令他发怔的盯着慕攸止,随即又被痛意拉回现实,难受得缩成一团:“三皇兄……我这……究竟该怎么办啊……”
这曦嫔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治病的啊!
赫连禋祀蹲在慕攸止的旁边,丝毫没有理会赫连祁盛,捻起一节透明的小管,饶有兴趣的问:“这是什么?”
慕攸止淡淡的道:“输液管。”
“输液管是什么?”
“待会便知。”
两个人还聊起来了。
赫连祁盛欲哭无泪,绝望的趴在台阶上:“呜呜呜……咳咳呕……好难受啊……咳咳我没人疼没人爱,我是地里的……呕……小小…白菜…啊…”
“你省点力气。”赫连禋祀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赫连祁盛的脸忽然扭曲得更加厉害了,紧紧的捂着肚子:“呃……遭了…我…我又要……”
正说着,便被两名侍卫扶到了黑暗处。
“噗……”
不可描述的,有味道的声音响起。
估计赫连祁盛死的心都有了,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腹泻。
赫连禋祀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愈加嫌弃的撇过头去,为有这么个蠢蛋弟弟而头疼。
另一边,慕攸止已经组装出了简易的输液装置,紧接着开始调制药水,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如入无人之境。
这时,虚弱得颤抖的赫连祁盛被扶了回来,如风干的枯叶般一碰即碎。
赫连禋祀将大壶温水递给慕攸止,慕攸止一眼便知水有多少,大脑极速测算,将一撮盐丢了进去,启唇道:“让他喝下去。”
话落,赫连禋祀抬起手臂交给了侍卫,侍卫扶着赫连祁盛让他喝下淡盐水。
赫连祁盛犹豫了一下,随即咬牙猛喝:“咕嘟咕嘟……”
慕攸止继续专心致志的调制药水。
赫连禋祀百无聊赖的勾起她的青丝把玩,看着月光为根根发丝镀上银辉,漫不经心的问道:“喝这个做什么?”
“催吐。”
冷淡的两个字刚落下,便听到赫连祁盛将壶一丢,趴在瓷罐上:“呕哇——!”
可怜的赫连祁盛,吃了一夜的山珍海味,此刻都吐了出来。还一边哭一边吐,整个人趴在瓷罐上直抽抽。
片刻后,他终于不想吐了,侍卫伺候他漱口,如死人般瘫在台阶上。
慕攸止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将药瓶递给赫连禋祀,清冷道:“提高。”
随后便蹲在了赫连祁盛的面前,抓起他的手,捏紧手腕拍了拍手背,一脸冷漠的模样让他泫然若泣。
他长这么大头一回这么难受,怎么一个个都不知道安慰安慰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