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禋祀诧异的微微挑眉:“你是不是吃多了?”
“没有啊……我都还没吃饱……”赫连祁盛委屈的嘟囔,说话间喘息声粗重,整张脸都快要皱到一起。
吃同样的食物,为何只有他难受至此?
赫连禋祀思忖了一下,忽地凤眸微凝,低声道:“那盘红豆糕你吃过了?”
“红豆糕?”赫连祁盛茫然的重复这个词,已经成了浆糊的脑袋用力思考,这才幽幽的道,“好像是吃了一块……还挺好吃的,结果被撤走了……”
“蠢蛋。”
赫连禋祀忍不住骂道,小攸止撤下红豆糕,就说明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这馋嘴的小子竟吃了。
“呜呜……三皇兄你怎么还骂我啊……”赫连祁盛都快难受哭了,用手指揪着自己的衣襟,吐字愈来愈艰难,“三……三皇兄……给我……叫叫个御医……吧……”
闻言,赫连禋祀微靠在后面的矮桌上,以挡住赫连祁盛的惨状,墨黑长睫下一片阴影,低声道:“不可。”
先不说御医对相思子之毒束手无策,此事若传扬出去,小攸止和皇后都会惹上麻烦。
既然她可以识毒,应该也可以解毒吧?
赫连祁盛听到三皇兄的话,虽心有疑惑,却没有质疑违背。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如果没有三皇兄,以他的木头脑子,早在权利的斗争中被拆得骨头都不剩。三皇兄即这样说,定是有他的道理。
就在此时,赫连祁盛的异状还是被随从发现了,随从俯身询问:“殿下,您怎么了?”
话落,不少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他喝醉了,正难受呢。”赫连禋祀慵懒一笑,转眸看向高位上的皇帝,“臣带他出去醒醒酒。”
赫连载夙沉声应允:“去吧。”
慕攸止也抬起了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对面。本是不经意的动作,却突然接收到了赫连禋祀的示意。
那目光中看不出他的意图。
可她能猜测到。
赫连祁盛怕不是醉酒那么简单,那般难受的模样,很有可能是吃了什么东西所致。转而又想到,极有可能是相思子,否则就直接宣太医了。
于是,慕攸止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眸,静待二人退出金銮殿。
约莫一刻多钟后,皇帝正与魏鸾说话时,她悄悄地从后面走了出去。
离她近的几个妃嫔纷纷侧目,但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出去醒酒的妃子不止她一个。
慕攸止刚刚走出大殿,来到了漆黑之处,赫连禋祀便从后面冒了出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声音微不可闻:“嘘,这边来。”
她依言跟了过去,避开护卫军,去到了僻静无人之地。
刚刚走近,便听到了赫连祁盛低低的痛咛,和粗重的喘息声,约莫是恶心感太重又吐不出来,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呕…咳咳咳……”
慕攸止观察着赫连祁盛,他痛苦得五官扭曲,脸色在月光下格外惨白,抱着瓷罐一边咳嗽一边呕吐。
如此一看,定是食了相思子。
她道:“去拿一壶温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