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墨顿时噎了后话,目光再度落回叶嫤面上,心疼不已,委屈之至,眼中再度湿润开来,“府中夫人与那些贱婢们欺负小姐,出来还有受那些混小子的气!”说着,深吸一口气,抬手略是干脆的擦了擦眼睛,“小姐莫要将这些往心里去,小姐这般善良,这般好,日后定能满身福泽,让那些曾经欺负过小姐的人付出代价。”
福泽么?
叶嫤神色微动,满心沉寂,终是未言。
路过长街之后,行入城东的长巷,那巷子最深之处,平乐王府便坐落在那里。
许明渊乃汾阳王世子,也算是王宫贵胄,且汾阳王府便也坐落在这城东,是以往年她也随许明渊来过这城东,但也仅是随许明渊入得汾阳王府走动过,但却不曾顺着这条长巷走到底,而后,抵达这巷子最深处的平乐王府。
本也以为,平乐王府定该如传闻中那般高贵壮阔,奢华万千,奈何直至疲惫艰难的站定在平乐王府面前,望着那些围墙上斑驳葱郁的藤蔓,那群群出院极高的乱树,望着那紧闭的府门,她才心有诧异,满眼瞧见的,是清冷,甚至荒凉。
这哪里是皇子御封之宅该有的奢靡与高贵,便是许明渊的汾阳王府,也随时都是府门大敞,守门小厮在府门外齐站,两只大石狮一左一右而立,威仪霸气,哪像这平乐王府,府门不开,家丁不守,墙上乱藤不除,甚至,府前连镇宅的石狮都无。
叶嫤心神略是起伏,待得片刻后,稳了稳心神,朝芷墨缓道:“去敲门吧。”
纵是这平乐王府不如她想象的那般巍峨贵气,但如今她茕茕孑立,若想在日后摆脱叶氏母女毒害,便只能孤注一掷。
她叶嫤,再也不要做回那个万般隐忍的叶嫤!
芷墨并未耽搁太久,仅是犹豫一番,便壮了胆子上前去敲门。
府门连敲三下,一名身材极其壮实的家丁开了门。
“有事?”家丁开门便是这话,目光阴沉的落定在芷墨面上。
芷墨被他浑身冷气吓得不轻,求救似的朝叶嫤望来。
叶嫤扫家丁一眼,踉跄朝前行了几步,垂头下来,也回得干脆,“民女叶嫤,愿入府为平乐王冲喜。”
只是这话一出,那家丁瞳孔蓦地一紧,脸上也染了异色,目光从上到下将叶嫤仔细打量,似是有些不可置信,“你要入府为我家王爷冲喜?”
叶嫤满面沉寂,点头。
“你是哪家之人?”家丁又问。
“民女乃京中叶文庆之女,叶嫤。”
家丁神色微变,“京都第一富商叶文庆叶员外之女?”
“是。”
家丁面色顿时沉下,阴测测的道:“叶员外之女不是上个月便嫁给汾阳王世子了么?怎还要来为我家王爷冲喜。”
叶嫤不卑不亢的道:“上月嫁入汾阳王府的,是民女的嫡姐叶箐。民女乃叶府庶出之女叶嫤,如今已满十六,不曾婚嫁。”
她语气极是恭敬,言语也一派得当,奈何这话一出,却不知何处惹恼了那家丁,顿时惹得家丁冷笑一声,“好一个家大业大的叶府!前脚才将嫡女嫁入汾阳王府攀上贵门,如今又要将庶女嫁入我们平乐王府,又欲攀得高枝。只不过,那汾阳王府迎娶的是叶府嫡小姐,而我们平乐王府,又怎能迎个叶府的庶女?叶小姐还是回去告知叶员外一声,叶家既是攀上了汾阳王府,便莫要想着继续攀得高枝,平乐王府可比汾阳王府贵气,岂是他商贾之族攀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