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宸对别人戴过的成品不感兴趣,他打开那个摆放着原石的紫檀木盒,挨块点视。
“喂。”
因为身份的问题,司以宵识相的没有跟进去,他就在大厅里,靠在沙发上,看着何兹琪忐忑不安的模样,“我说,你不能真的动了司夫人的藏品吧。”
何覃端坐在一旁,喝着水,水杯一直放在唇边,听见声音,扭过头。
何兹琪猛地站起身,“谁动了?没证据的事情别乱说!”
司以宵:“……”
司以宵翘起二郎腿,“看在我也算喊了你这么多年表姐的份上,劝你一句,动了,就立刻现在还回去,否则……我父亲对司夫人有多重视,这些年你应该也有点体会吧。”
抖如筛糠。
何兹琪猛地站起身跑到了楼上。
何覃又喝了口水。
垂着眼,水杯始终不离手。
此时的阁楼,正处在一片阴霾之中,司竞天游走在暴怒的边缘。
五个盒子,本该装的是玉镯,可里面有两件被替换成了并不值钱的翡翠白玉镯子,有一个干脆空了,只留下玉镯放置过的沟槽。
“原石,丢了九块,包括那块羊脂玉石。”
司以宸淡淡开口。
米潋瞄了一眼里面,她不懂原石的成色,有大有小,粗略数了数数量,大概能有二十多块。
她去看了下存储着其他玉件儿的盒子。
米潋看不出好坏,只能查数量,耳饰处少了两对,单纯的玉摆件儿少了一个。
但司竞天看得出来,这其中还有不少都被替换成了赝品,至于原本的,全部不知所踪。
“把打扫这里的下人给我带上来!”
暴怒的一声吼,震得整间阁楼都有些颤动,悬挂着的摆件儿不停的摇摆,刚走到门口的何兹琪,顿时吓得掉了手中的东西。
米潋看了她一眼。
她脚下,玉镯四分五裂。
其余的因为距离远而没有看清,但想来就这么摔在地上,肯定会造成无法遮掩的瑕疵。
司竞天满眼通红。
他快走两步,顾不得惩罚何兹琪,跪在地上将那碎了的玉镯一瓣瓣的捡起。
懊悔、自责、恨意一一在他脸上呈现,最终所有的目光汇聚在一起,死死地盯在跌坐在一旁的何兹琪身上。
他冲上去,提起她的衣领。
“你好大的胆子!”
“不,我不是故意的!姑父,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何兹琪拉着他在自己颈间的手,仓皇失措的喊。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听说何兹琪被何家送来的时候,曾经寻死腻活,可谁也没想到她以死威胁的背后,还有对这个家无止境的贪婪。
匆匆忙忙赶过来的佣人,一见这个架势,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顿时瘫软在地上。
她死定了!
因为惊恐,不用人文,自己倒豆子般说出了何兹琪的所作所为。
“……我每天都会打扫这阁楼的,就是有一天,何小姐私自进来。司先生我真的说过的!说过这里不让任何人进!可她说如果不让她进,就要跟您说看见我偷这里的东西,我害怕,就让她进来看了两眼,可我真没想到她私自拿了夫人的遗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