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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总,看来没有杜娟你就没法活喽!”说话的不是杜娟而是齐娜,手里还提了不少东西,笑嘻嘻地说。

姜水清看清了,有点不好意思,“怎么是你呢,杜娟呢?”他就伸长脖子往外边瞅,可是齐娜身后一个人没有。

齐娜进屋,直接把东西送进了厨房,把该放进冰箱的东西放进冰箱,然后才出来坐在餐桌旁,“姜总,你吃过了,怎么样,还对你的口味吧?”

“先别说这些,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杜娟到底去了哪里?”

“他去哪儿我怎么会知道?”齐娜瞪了一眼,就拿起筷子吃饭,也不问姜水清到底吃饱了没有。

“难道钥匙不是她给你的?”

“是呀!前两天,你不是让我过来看看她吗。我来了,她啥事儿没有,还在哼着歌呢,好像高兴得很,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什么不见了。我问她咋回事儿,她说啥事儿也没有。只是要求我住在这儿,陪陪她,说是这个房子太大了,房间很多,晚上睡觉她害怕!”

见到齐娜扯远了,姜水清就打断说,“最后呢?”

“最后啥呀,你着急啥呀?”齐娜再次瞪了姜水清一眼,不过这一次不完全是瞪,而是在放电,在嗔怪,“早上起来,她说有事儿,让我在这里看家,并且交代说让我暂时替她给你做饭,所以我听说你要回来了,赶紧跑回来,这不就随便煮了一点粥。”

姜水清最后还是没有从齐娜这里得到想要的信息,不过,按照齐娜的话,姜水清感觉杜娟不应该去远了,说不了晚一点儿她会自己回来,所以,他就放心地上楼去睡觉。

“姜总,你不是喜欢吃过饭出去散步的吗?”刚上楼梯,就听到齐娜在他身后说,大概她是刚收拾好厨房出来。

“中午没有午休,有点瞌睡,今天就算了!”姜水清说着,继续往楼上走。

“那不行,越是这样越需要锻炼身体呢!”齐娜跟着也上了楼。

姜水清进屋,她也跟着进屋。

“赶紧出去,我要冲凉睡觉了!”

“冲凉可以,但是不能睡觉,否则睡到半夜,你就醒了,那样更难受。”

姜水清很无语,怎么这个齐娜今天是咋了,过去见了总是毕恭毕敬的,可是今天好像一点也不害怕,似乎姜水清说的话不灵了,于是就说,“好吧,你出去吧,我洗完澡就下来!”

“那你洗吧,我们不是都那个了,你还在意我看到你洗澡吗?”齐娜说着,更是走到床边,去帮姜水清收拾床铺。

姜水清似乎想起来了,前天晚上,那个人,应该就是齐娜,他记得清清楚楚,可是杜娟怎么会说是她呢?看今天齐娜的表现应该没错,她的变化也很说明问题。这样想,姜水清又觉得没什么可怀疑的,既然自己把人家睡了,还要赶人家出去,这也太没有道理了,所以他就有点窃喜,但是脸上依然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淋浴间。

看到姜水清进了淋浴间,齐娜就一个人偷偷地捂住嘴笑,她觉得这个姜总怎么就像是个小孩子,根本不像是四十多的男人。简单归置了床铺,齐娜就下楼,家里房子很大,她今天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的,所以她需要时间去清理家里的东西。这个杜娟临走的时候,好像把房间弄得很乱,齐娜不想让姜水清看到这个客房乱七八糟的样子。

过了有半个钟头,姜水清真的下楼来,“齐娜,走吧!出去散步!”

齐娜有点惊奇,看来他还真是说话算话,本来她下楼的时候已经不抱多大希望,既然他累了,就让他睡吧,自己也只是没话找话提醒一下而已。齐娜从客房里出来,看到姜水清换了一身短衣短裤,甚至脚上还趿拉一双拖鞋,齐娜就笑着问,“姜总,外面下了小雨,有点凉, 你不怕感冒喽?”

“不怕,少穿点舒服!”

今天到河边去散步,姜水清选择了近路,也就是走人家单位的院子里穿过去。齐娜跟着,可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她清楚姜水清的身份,在自家门口,不能让外人误解。这也是齐娜这姑娘的聪明之处。到了河边,这里仍然是很多人,不过,气温并没有像齐娜预估的那样有点凉,其实几乎大部分男人们都是短衣短裤,只有那些好美的年轻女人,见到温度低了那么一两度,赶紧穿了长裙毛线衣,显得很特别。因为路灯下人影幢幢,谁也不会注意谁,齐娜也就不自觉地挎住姜水清的胳膊。姜水清开始只是稍微动了一下,但是他没有拒绝,反而是觉得这样更舒心,“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姜水清终于说。

“不告诉你!”齐娜见到他默认了挎住胳膊,心里异常高兴,只是她毕竟比杜娟大几岁,比较会掩饰自己内心的感情,她仰着脸,张大眼睛,看着姜水清的脸,尽管昏暗的灯光下,她只能看出来一个轮廓,可是她依然觉得这张脸是那么富有魅力。

“招聘的事儿办得咋样了?”

“已经定了这个周末的展位,要是一切顺利,下周应该有些候选人,到时候,我跟你汇报,最终录用你来决定!”齐娜工作效率还是挺高,这才几天,她就搞定了这么多事情。想到这一点,姜水清还是很高兴。

“不是说要搬家吗,怎么样,搬了吗?”

“暂时没搬。杜娟的意思让我过来陪她,说是这里的房子都闲着,你又经常不在家,我不知道你啥态度?”齐娜这是在找理由,其实也就是那个晚上,她觉得既然和姜水清有了那层关系,她很想趁机搬进来跟他住在一起,可是家里有个杜娟,让她多少没有把握。

“那个彩莲,我这次路过深圳的时候碰到了!”姜水清想了半天,也觉得无话可说。过去跟齐娜说话很轻松,可是如今虽然她距离很近,还有身体接触,可是说话的时候反而需要斟酌一下。

“真的?那她在干啥工作呢?”

“我没问!”姜水清怎么能不知道彩莲干的是啥工作,可是当着齐娜怎么好意思说出口,要知道彩莲可是方庄村的人,在姜水清心里方庄村的人都是好人,不愁吃不愁穿的。

“估计还是推销啤酒吧!”齐娜按照自己的想法推断。

因为下了一点雨,空气显得特别清新,今天他们破例进入公园走了一圈,这样就比平常散步多出了半个钟头,回到家的时候,差不多是九点多钟。一进屋,两个人都显得有点拘谨,姜水清看了一眼齐娜,本来想说一句晚安,可是他没说出来,内心有另外一个声音,只是默默地上了楼。

而齐娜同样,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今天还要演一次夜半来客吗?可是今天他没有喝酒哇?齐娜想着,就先去冲凉,刚才出门穿的衣服有点多了,走了这么一大圈,早已经是汗津津的。要是想让这个老男人感兴趣,她必须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散发出一身香气,否则她真的上去了,再把自己赶下来,那以后再想接近他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齐娜花了很长时间洗澡,好像要把自己每根汗毛眼儿都要洗干净,然后就是拾掇那张脸,最后才是头发。经过一个多钟的忙乱,她再照照镜子发现自己够美丽,假如她是个男人,也会喜欢这样一个女人的。所以,她才充满了信心,去了一趟客厅,在冰箱里取了一桶可乐,上楼去了。

走到姜水清房间门口,她顺手抓住手柄,本想直接推门进去,可是觉得不妥,然后松开手,准备敲门,可是她又担心,万一他睡着了,自己这样岂不是把他吵醒了,那样他一定会生气的。想了一会儿,她觉得还是算了,这样猴急的,惹恼了他不值,结果是她又提着可乐往回走,这时候她隐约听到屋里有个声音说,“你有事儿?”

她急忙回来,答道,“姜总,你睡了吗,我给你送点饮料!”

“门没锁!”

齐娜听到这句话,虽然只有三个字儿,可是她知道这三个字的含义,看来门没锁,这是他专门给自己留着门呢。她兴冲冲推开门,可是屋里一片漆黑,她有点傻眼了,“姜总!”

这时候姜水清才伸手打开床头灯,说,“好了,放这儿吧!”

齐娜走过去,放下可乐,“要不要打开喝一口?晚上菜有点咸!”

“不用,就是这几天来回折腾有点累。”说着,姜水清就靠起来,看着齐娜。这时候他才发现,这个闺女大晚上的打扮得这么齐整,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他多少有点心猿意马,可是他还是抑制住自己的某种兴奋,小声说,“怎么还没睡?”

“你不是也没睡吗?”

“我睡了,不是被你给吵醒了!”

“对不起了。要不,我走了,你继续睡!”说着,齐娜并没有动,只是想知道姜水清的反应。

姜水清还是有点儿反应,听到齐娜说要下楼去睡,他下意识地伸出胳膊将手放在齐娜的小手上,“这儿酸痛,你帮我捏捏!”

这回算是找到了捷径,齐娜高兴,姜水清更高兴,齐娜就挪动身子,距离姜水清更近,两只小手抓住他粗大的胳膊,上下摸索了半天,才问,“是这里吗?”

“背上,手上,都痛!”因为齐娜小手像是挠痒痒,弄得姜水清想笑,可是这种场合他不得不憋住。其实他觉得这个姑娘也真是的,都已经有过那种接触了,还要做这些表面功夫,真是太浪费时间了。可是,他也很小心,想起杜娟的事儿,他还是有点担心,假如杜娟说的是真的,她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加上岳母和小妹对他的态度,他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姜水清今天特别小心,幸亏今天是齐娜,从根本上跟他没多少关系,假如是杜娟在这里,说什么他也不敢这么暧昧。

姜水清趴在床上,齐娜认起真来,在背上给他按摩。齐娜在酒店工作的时候,曾经有机会学过一点按摩的手法,所以她认真地摁了些穴位,姜水清感觉到确实舒服,这样他慢慢放松了,好像把刚才那种冲动给忘记了,直接进入了享受按摩放松自己肌肉的状态。不经意间,他发出了微弱的鼾声,齐娜虽然知道姜水清进入了浅睡的状态,可是她并没有停下来,一直到听到他的鼾声雷动,齐娜才和衣在他身边睡了。

“起床了,该吃早餐了!”类似的声音,在早上七点整,姜水清听到门外的声音。他开始疑惑是杜娟的声音,可是仔细一听,他知道不是杜娟,是齐娜,他知道齐娜一个晚上都在一张床上,可是什么都没发生。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杜娟一直没有回来,这些天家里一直都是齐娜过来照应。有了那个晚上的默契,如今他们在家里真有点像是小夫妻一样,几乎是谁也不会再故意装作害羞的样子。

“你说的招聘到底怎么样啊?怎么还没有消息呢?”姜水清有点不大满意招聘的进度。

“按照我们的要求,几乎没有符合要求的,所以我们还是在继续招聘!”

“都有什么问题,用不用重新评估一下招聘条件,放宽某些条件?”姜水清到底是有经验,上来就知道问题所在。

“当初要求每个人会讲法语,这个很难,在鼎州总共说起来会讲法语的人,也不会超过一百人,这些人不可能到我们这里来工作的。况且目前主要还是搞工程建筑,这些人算是稀缺人才,加上年轻,根本对我们的职位不感兴趣!”齐娜给了一大堆理由。

“齐娜,你听说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吗?”姜水清把她抱在怀里,笑着问。

“别这样,你到底是想谈工作,还是想做坏事儿?”齐娜装作要挣脱。

“回答我,否则,就把你就地正法。”姜水清开着玩笑,不过他的手可是不老实。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能不知道吗?可是你再想重赏,必须有人来报名吧,否则我要赏给谁呀?”

“一个候选人都没有?”

“我想有,事实上就是没有。咱们这个城市看起来挺大,可是很落后,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听我朋友们说,跟南方的县城也差不离儿!”

姜水清不可能生气,这一点他比齐娜清楚得多,这些年沿海开放力度很大,多少有点野心的年轻人都跑到南方去了,真正的人才鼎州确实很难找到。他思索了一下说,“要不这样,法语改成英语,这样肯定容易很多,将来我跟Liz解释。”

“你早点说呀,要不是这些人可能已经开始上班了!”

一个星期后,齐娜打电话给姜水清,问,“候选人有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这样,等晚上回家说可以吗?”姜水清不能马上答复,因为他知道在选择职业经理人方面,他要依靠潘月曦的判断。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齐娜娇滴滴地说。“但是,记住啊,回家不能忘了!”姜水清就笑了,他知道齐娜啥意思,因为 这些天,他们已经相互熟悉了,所以说话办事也都放开了,多少有点新婚夫妇的感觉。回家几乎都是情浓浓意浓浓,几乎没有多少时间用来交流生活以外的话题。甚至姜水清坚持了多年的跑步和散步的习惯都暂时搁置了。

放下电话,姜水清很得意,就直接打了电话给潘月曦。接通了,他乐呵呵地说,“月曦,说话方便吗?”

“姜队长,我就说给你打电话呢!”潘月曦接到电话听出来是姜水清,就直接说。

“那你先说!”

“不急,你先说!”潘月曦客气起来。

“你还记得我说过酒店工程这里需要招聘员工,你不是答应过给我把把关的,什么时候有空?”姜水清担心时间太久了,潘月曦已经忘了,赶紧提醒。

“听声音你今天特别高兴,是吧?”潘月曦没有马上答复,而是开了句玩笑。

“你听出什么来了?前一段不是去香港招商,情况还不错,逐渐得到了落实,说不了还真有几个大项目会落地呢!”姜水清明知道自己高兴,不是因为工作,可是他硬是把好心情说成是工作顺利的原因。

“那好哇,这个周末,我过去,给你庆祝一下!”潘月曦似信非信地说。根据她的了解,一个男人心情高兴,肯定与女人有关。不过,假如姜水清身边真的有了女人,潘月曦心里就会很痛苦。

一个电话搞定,姜水清赶紧把这个消息通知了齐娜,让她安排周末在酒店筹备处面试,并且交代一定要布置好一点,给前来面试的人一个好印象。

这边还没放下电话,秘书桑朵就进来说,“姜市长,有个叫龚正的人要见你!”

听到龚正的名字,姜水清头就大,他们龚家兄妹俩如今对姜水清来说简直就是狗皮膏药,揭也揭不掉,离也离不了。他很清楚龚正找他的目的,还不是他妹妹龚明又张嘴要钱。这一次可不是一点钱,而是一大笔,姜水清听了都是一愣怔,他这辈子几乎不敢想象。可是,龚明提出来了,她亲哥就必须想办法,现在不是龚正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而是龚正敢不敢得罪他这个妹妹的问题。可是金额太大,不去找姜水清说明情况,他也没有这么大能耐。再说,他就是倾家荡产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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