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的话,听的李烨浑身起鸡皮疙瘩,这那是什么长幼有别,分明是在生气李烨另有新欢,把自己这个旧爱忘记了。
李烨满脸堆笑,伸手搂着小兰的细腰道:“娘子,某对你怎么样,还用嘴来述说吗?如果天上的星星能拽下来,某一定给娘子也弄一个过来”,李烨一边说,一边慢慢的把脸靠近小兰的肩旁上。
“少花言巧语哄骗汝,今天汝就要从夫君的口中听到,夫君是怎么爱汝的”,小兰晃了晃肩旁,撒娇道。
“如果你冷,我会将你拥入怀中;如果你恨,我会替你擦去泪痕;如果你爱我,我要向全世界宣布;如果你离开我,我会默默地承受,嘱咐你一生一世幸福”,李烨把脸凑到小兰的眼前,含情默默的说道。
“少来,这样看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小兰害羞的低下头道。
见情话已经起到效果,李烨一把将小兰抱在怀里,抬腿就往卧室里走,这小妮子只有放到床上才老实,不用家法是不行了。
“夫君,不要,汝身上来了”,小兰有些失落道。这一天小兰等了很久,可是每一次有机会的时候,总是有一件事情拦在李烨和小兰之间,让小兰无比的沮丧和失落。
李烨刚刚燃起的欲火,被小兰一盆冷水浇灭了,“某怎么这么倒霉啊”,李烨把小兰慢慢的放下,依然搂在怀里道:“娘子,在某的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一个,无论某走到那里,都希望永远抱着娘子”。
小兰双手搂着李烨的脖子道:“汝知道夫君最疼汝了,只是看见夫君与其他女子好,一时产生忌妒之心,都是汝的不好,还请夫君责罚”。
“妒忌”出妻,是要惩罚那些对丈夫多纳妾不满、敢于表现在语言和行动上的正妻。认为嫉妒有背“妇德”中的柔顺之德、贤惠之道,其目的是维护父权制家庭丈夫多娶、家族多子的利益需要。小兰的确是反了嫉妒之心,可是在李烨看来,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那个女人愿意将自己的男人送给别人的女人,人之常情而已。
“嫉妒虽然不好,但是没有嫉妒那里有爱,娘子要是喜欢,某以后天天陪着娘子,夜夜情话到天明”,李烨笑道。
小兰就喜欢李烨哄着自己,宠着自己,虽然自己的身份低微,但是并不妨碍小兰追求幸福的权利。“要是夫君天天陪着汝,还不被外人骂死,汝可不想让别人说闲话”,小兰可不想让别人误以为自己凶悍忌妒,这样会造成家庭、妻妾不和。况且李烨还未娶妻,要是正妻进门,发现自己是这样的,还不被正妻卖了。
“以后,娘子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就直接跟某说,你我本是同命鸟,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小兰也就是在自己面前发发小脾气,在外人面前还是慧质兰心。
“夫君,听说登州每家粮商家中都囤积了十几万石粮食,这次真的可以将登州粮商击垮吗”,小兰不由得担心道。登州粮商一共囤积了上百万石粮食,准备利用大旱之年,狠狠的发一笔。没有想到半路上杀出来一个李烨,断绝了登州粮商的财路,登州粮商恨不得吃李烨的肉、喝李烨的血。
起初,李烨只是想将登州的粮价降下来,如果只是这样,李烨只要采取定量供应的办法,就可以压低登州的粮价。可是,当李烨知道登州粮商在大量囤积粮食后,便改变了初衷,这些奸商如果不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李烨下黑手,一劳永逸,绝不妇人之仁是李烨一贯的做法。
“娘子,请放心,这些奸商的眼睛里只有粮食,还不知道什么是经济战,想控制粮食价格,单单囤积粮食还是远远不够的,金融是钱币和商品交换的过程,物价并不一定会根据市场上商品流通多少而决定,有时还要看市场的购买力,流动性一旦丧失了,市场上的价格也会随之下降”,李烨解释道。
小兰虽然已经接触到金融的本质,但是还无法摸清金融的脉络,对于李烨的话也是一知半解,不是很明白。“夫君,你是说,登州的粮食手中没有了钱,囤积再多的粮食也没有用,必须让粮食和金钱流通起来,是这个道理吗”,小兰问道。
“是这个道理,流动性是指商品能够以一个合理的价格顺利变现的能力,它是一种所投资的时间尺度(卖出它所需多长时间)和价格尺度(与公平市场价格相比的折扣)之间的关系,缺少流动性,就好比失去水源的河塘,会慢慢的干涸”,李烨解释道。
小兰好像已经明白一些李烨说的流动性道理,一双崇拜的眼神看着李烨说道:“夫君出售稻米,就是想吸干粮商手中的资金,让他们无钱可用,再贷款给他们。但是不仅有很高的利息,而且限定时间和到期无法还款的方式,就是想让他们手中的钱一点点消失,变成没有用的粮食。最后再通过打压粮价,逼得粮商降价,只要粮食价格一降,粮商手中的粮食便会变得一文不值,没有钱还贷,粮食价格又低,这些粮商最后只能倾家荡产,夫君这些你是怎么想到的”。
“万事万物看起来分散独立,其实之间都有相同的道理,就比如刚才说的失去水源的河塘,会慢慢的干涸,但是如果水源的水太多,又会引起河塘泛滥,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度,少了会引起流动性不足,多了又产生流动性过剩的问题,银行在里面就是起到水坝的作用,防止河塘里的水太多或者太少”,李烨用最简单的道理解释道。
“汝明白了,这就好比《小戴礼记》中说的《中庸》,是说凡事都不极端,待人接物不偏不倚,调和折中,做人如此,经商也是如此。那些粮商本可以赚取合理利润,但是利欲熏心,想哄抬物价,就是做事到了极端,必有报应,所以上天就派夫君来惩罚他们”,小兰呵呵的笑道。
“做人做事都要有度,朝廷有法度,民间有道德,商贾经商也要有一个度,不义之财不可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些登州粮商忘记了富贵以前也是贫贱,这是忘本,忘记了登州百姓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这是无义,见登州百姓流离失所,这是无仁。这些无仁、无义、忘本之徒,人人得而诛之”,李烨就看不惯那些奸商的嘴脸,对那些吸食民脂民膏的奸商恨之入骨,难怪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对商贾都没有一个好印象。
“夫君的话,让汝想起来了诚信经商、不求暴利、尽散其财、富好行德的陶朱公。要是商贾各个都像陶朱公,也不会惹得登州百姓天怒人怨,更不会惹得夫君对他们痛下杀手”,小兰并不觉得李烨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反倒是感觉李烨有些像战国时期的范蠡。
李烨笑了笑道:“娘子的话,到让某想起一件事情,某准备在蓬莱为范蠡建造一座祠堂,终日供奉香火,弘扬范蠡十九年之中三致千金,再分散与贫交疏昆弟,此所谓富好行其德者也”。
小兰也笑道:“夫君,这个办法不错,让天下的商贾知道,经商到底是为了什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才是经商的根本”。
登州的粮价已经达到了每石五缗,可是三家的粮价却始终比登州的市场价格低,虽然登州也有几家小粮商在出售稻米,但是因为价格的原因始终门可罗雀,惨淡经营。
很快,这些小粮商也撑不住了跟着三家米行,把粮价降到了相同的水平。因为居高不下的价格,三家米行的销售量也在慢慢的下滑,排队购粮的人群也渐渐的稀少起来,市场出现了暂时的平静。
乾符二年六月二十日,是李烨娶程仁义小女程菁菁的日子,虽然李烨和程菁菁之间的爱情故事传的满天飞,但是府衙上下并没有多少喜气的样子。中午过后,从程仁义家中抬出一顶花轿,还有几车陪嫁的礼物,向府衙走来。
因为李烨和程菁菁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不少好事者早早的围拢在府衙门前,好奇的看李烨是怎么迎接这位新娘的。很快,花桥抬到了府衙的小门,有门卫点燃了门前摆放的毛竹,劈哩啪啦的好是热闹,紧接着门卫又掏出一些糖果和铜钱洒在地上,让好事者捡拾。
刚开始,好事者并不知道糖果是什么,等到地上的铜钱抢光了,才去抢地上的糖果。好事者发现糖果竟然如此好吃,不仅大为后悔,为什么刚才没有去抢糖果。很快,糖果的事情便流传开来,价格也从一开始的一文一颗,迅速的蹿升到十文钱一颗,还取名为菁菁喜糖。
程菁菁被程仁义一顶花桥送到了府衙中,程仁义也跟着来到府衙上,今天是李烨喜庆的日子,登州各级官员送礼的也不少,一些名流也跟着凑热闹,说是沾沾喜气,实则来府衙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