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的吴又可,工学院和农学院的宋家两兄弟皆可胜任校长一职。”
陆闻达给出了他心中的理想的校长人选。
这三人倒是都适合担任大明帝国大学的校长之职,只是吴又可醉心于科研,只怕是没有心思当这个校长。
宋应星和宋应昇两兄弟倒是不错的人选,朱琳泽在心中斟酌道。
朱琳泽正斟酌间,就收到了山东前线的消息,满清在山东前线集结了十几万的大军,磨刀霍霍,正准备南下。
朱琳泽骤然一惊,自从将刘文秀和艾能奇等人从西南地区接回来之后,他本打算休养生息,短期内并无用兵的打算,不成想北面的满清倒是不安分,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清军正欲南下,先生可有良策?”
朱琳泽将李定国告急的信件递给陆闻达,陆闻达在看到这封信件后也是眉头直皱。
这次雪灾是席卷全国的雪灾,南方灾情都这么严重,清军所控制的北方灾情只会更严重。
满清高层这是直接放弃救灾选择了对他们作战以解决内部矛盾?简直就是疯了。
“陆某不善兵事,这仗怎么打,闽王和参谋部只有裁决。”
陆闻达工于民政,拙于兵事。对于军事他可是一窍不通,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比较好。
再者,新军都是闽王的军队,他一个首席幕僚犯不着对军事指手画脚。
“孤说的不是这个,仗怎么自然还是要交给参谋部去制定作战计划。”朱琳泽说道,“孤是想问陆先生,清军此番南下,是想要夺取兖州府,攻占南直隶,还是说只是想饱掠一番而返。”
以往清军也有南下骚扰,但规模都不打,基本上是以绿营和少量满蒙八旗兵为主。双方在兖州府一线的碰撞基本上都是一些试探性地接触。
这次清军在山东集结了十几万大军,甚至多尔衮还专门从京师调了一万五六千的八旗兵到山东,说明清军的这次行动非同小可。
“军国大事,属下不敢妄言。”陆闻达说道。
“陆先生在孤面前现在都打起了迷糊眼了?”朱琳泽对陆闻达现在敷衍的态度有些不满。
“属下赞同李将军的观点,清军此次南下,其主要目的在于劫掠我大明的金银财帛。”
陆闻达仔细思考力一番,也认为清军这次南下更大的可能是来抢劫的。不然犯不着连京师城的上三旗都用上了,这可是多尔衮压箱底的兵力。
多尔衮将压箱底的兵力都拿出来了,说明清军现在过的肯定十分艰难。上三旗的八旗兵已经到了不得不动用的地步。
既然清军主动寻衅,朱琳泽也正好趁此机会给清军一个教训。
尤其是这次多尔衮好不容易调出来的上三旗的八旗兵,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将他打疼。
最近的几次大战虽然取得了比较重大的战果,但歼灭的清军多是清军绿营,八旗兵的战果则非常少。
朱琳泽让陆军参谋部用一天的时间马上给出一个作战方案。
前线事态紧急,清军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打下来了,他也没办法给参谋部太多的时间研究。
阎应元带着十几个参谋部高层的核心参谋,对着的沙盘一通研究讨论,最终给出了一个比较保守的作战方案。
“这个作战方案太过保守了。”
朱琳泽认真地览阅完陆军参谋部给出的作战方案,觉得这个作战方案太过保守了。
陆军参谋部给出的作战方案也很简单,那就是将忠贞军调到前线,以抵御清军的南下。
“朝廷现在财政紧张,这是最省钱的作战方案。”
阎应元也很直接,作为军方的高层,阎应元对朝廷的财政状况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
朝廷现在财政紧张,又要应付今年冬天的灾情,想来也没有太多的银钱用来应对这场战事。因此他和参谋部首选的方案自然是最省钱的方案。
“钱不是你们参谋部该操心的事情,孤要趁此机会最大程度地杀伤清军。照着这个思路,马上再做出一份作战方案上来。”朱琳泽对阎应元说道。
朱琳泽的想法是趁此机会和清军在山东前线打一场大规模的会战。
清军好不容易将上三旗的八旗兵都调动了,他可不想错失这次良机。
“闽王,阎参谋长说的也有道理,咱们确实没钱了。”陆闻达对朱琳泽轻声说道。
朝廷现在连购买防寒物资的银钱都拿不出来,还是招商局出面解决的这个问题。
陆闻达觉得阎应元制定出的这套作战方案没有什么问题,非常合情合理。
“孤手里不是还有招商局一般的股份么?招商局的股票现在每股多少钱?有这招商局的股票在手里,还愁筹不到军费么?”朱琳泽淡淡地说道。
让他现在拿出点现钱来,他还真拿不出来。但他手头上有白嫖来的招商局股票。
现在招商局的股票涨势正猛,在交易所里供不应求,不愁股票卖不出去。
“闽王手里有的正好是一半的招商局股票,贸然兜售,万一失去对招商局的控股该当如何?”陆闻达对此还是表示担忧。
招商局的股票卖出去容易,但是想要买回来可没那么简单。
陆闻达还是低估了朱琳泽的无耻,招商局的股票印多少,发多少还不是他说了算,无论是放假消息抄底将股票收回来,还是增发股票,他都有办法将他一半的控股权给拿回来。
再说,这仗是为朝廷打的,这军费他大可以当是借给户部的,来年等户部的赋税收上来再问户部要。
阎应元根据朱琳泽的想法很快又拿出了新的作战方案。
这次阎应元递交上来的作战方案则比较激进,除了将忠贞军调到山东前线之外,也将金胜在豫南,湖广地区的骑兵标全部调到山东。
闽王如果想和清军打大会战,想最大程度地杀伤清军,尤其是八旗兵,动用的骑兵自然是不能少。
除此之外,驻防在豫南和湖广的神策军,也将抽出其中两标的兵马前往山东。
只是如此一来,冯双礼的压力就大了很多,冯双礼必须以原本五分之三的兵马肩负起豫南和湖广地区的防务。以防止四川地区的吴三桂、多铎和阿济格等人的偷袭。
至于黄得功的虎贲军,由于部署在广西和贵州等地,距离山东实在太过遥远,现在就是想调,恐怕也来不及。
朱琳泽算了算,如此一来,他在山东地区投入的马步炮兵力有八万余人,算上高杰在兖州的三万营兵,他手里也有实打实的十一万兵力。
这十一万兵力还全是实打实的战兵!
有这样的雄兵在手,就算面对清军的主力,他也有十足的信心。
朱琳泽的调令一下。江东、江北大营的忠贞军迅速集结,原本凿冰,赈灾的工作也全部停止,移交给了驻防在南京城的禁卫军。
刘文秀和艾能奇在收到调令之后,无不是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在江东、江北大营的这几个月时间的训练后,原本的大西军余部将士也都完成了脱胎换骨,成为了朱琳泽的新军。
身上的破衣烂衫也都完成了崭新的棉大袄和甲胄,五花八门的武器也都换成了新军规格统一的燧发火铳和长枪等制式武器。甚至还还配备了他们曾经梦寐以求的炮兵!
听说要北上打鞑子,忠贞军的将士们个个都显得非常激动,士气高昂。
忠贞军现在还尚未成军,所领取的军饷还都是新兵的军饷。每个月只有一银元的军饷。
虽然每个月一银元的军饷已经不低了。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着禁卫军、神策军乃至虎贲军这三个军的军饷都比自己要高出整整一银元,忠贞军的将士们心里难免都憋着一口气,现在正是他们证明自己的时候。
忠贞军临出发前,朱琳泽召见了刘文秀和艾能奇。
刘文秀和艾能奇现在分别是忠贞军的军长和副军长,一个是中将,一个是少将,都是如假包换的陆军将军。
“属下见过闽王。”
二人急忙向朱琳泽行礼,单膝点地。
朱琳泽点点头,让他们起来说话。
刘文秀和艾能奇都换上了新军挺拔的将军军服,显得十分精神。
朱琳泽对二人的精神面貌感到非常满意。
韩赞周端上来三杯已经暖好的酒,朱琳泽自己拿过一杯,刘文秀和艾能奇见状,也将托盘内剩下的两杯酒拿来起来。
“孤此番是专程来为二位将军践行的,此战是忠贞军的首战。孤在南京城静候二位将军捷音!静候忠贞军将士们的捷音!”
言毕,朱琳泽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刘文秀和艾能奇也紧随其后,举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随即朱琳泽和刘文秀、艾能奇两人交代了一番,便让二人回去准备准备收拾出发。
这么大的战事,朱琳泽本想亲征,可是转念一想,眼下灾情还没过去,他还需要留在南京城坐镇处理朝廷的政务。
因此亲征的想法只得作罢,再者,每次一遇到大的战事老是亲征也不是个事儿。
他是大明朝的王而不是将军,不可能做到每一场战事都亲临前线指挥。
冯双礼、刘文秀和艾能奇等人都是旧时张献忠麾下的将领,金胜和高杰同李定国的关系也不错,他相信李定国能够镇得住这些将领,协调各军作战。
忠贞军在江东、江北大营集结完毕后乘舟顺江而下前往南沙岛,再由南沙岛乘海船直接前往青州府南部的安东卫,最后西进和禁卫军的主力部队在兖州府汇合。
相较于华夏大地的银装素裹,此时赤道附近依旧是一副郁郁葱葱的景象,在船上只着单衣也不觉得冷。
只是每天降雨不断,这让船员和移民们难以适应。
大明朝的移民船队经过数月的航行,即将抵达他们的目的地马六甲。
沿途的原住民三五成群地到海岸边好奇地望着这支陌生的船队。
时隔两百多年,大明朝官方的大型船队终于再度出现在这片海域。
这一次,大明朝带来的不是礼物和友好的问候,而是五万多名的首批移民。
在附近海域巡视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舰船也注意到了这支庞大的船队。
在看到南洋舰队亮出的巨大舰炮以及船只桅杆上悬挂着的红底日月旗后,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舰船很快调整航向离开了。
根据荷兰东印度公司和大明朝签订的条约,现在马六甲地区名义上属于明朝和荷兰东印度公司共管。
荷兰人原本没想到明朝方面竟然这么快就向马六甲地区派遣了船队,这让他们感到深深的不安。
“他娘的,这些红夷人了也是欺软怕硬的主,要是再靠近些,老子直接舰炮伺候!”
虽然已经接受了海军讲武堂的系统教育,蒋二蛋已经完成扫盲,现在也不是目不识丁的将领。但他还是改不掉出口成脏的习惯。
蒋二蛋从竹筒里取出地图展开,站在甲板上眺望向远方。前方陆地的轮廓已经非常明显。
“索顾问,前边是不是就是闽王所说的星岛?”蒋二蛋指着地图上的新加坡问索尔道。
“蒋司令!我现在南洋舰队副司令!”
相比于顾问,索尔更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南洋舰队的副司令。
因为他觉得海军舰队的副司令这个职衔听着要比顾问要威风霸气。
索尔举起单筒望远镜,只见河口处有座已经破败倾颓的城堡,点点说道:“这里就是闽王所说的星岛,闽王当真是个神奇的人物,明明不曾远航过,对一些地方却比航海家还要了解。”
朱琳泽对南洋地区比他这个在南洋地区摸爬滚打好几年海盗还要了解,这让索尔感到非常地匪夷所思。
“那是自然,闽王不是人,是咱们心中的神。”蒋二蛋挺起胸膛,脸上充满了骄傲之色。
闽王是神,那他就是给神办事的门徒。
“以前我还是海盗,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海寇的时候,这里还有不少葡萄牙人和荷兰人。
咱们港口还没建好,吃水深的船只能暂时在海上下锚。当地土着没有像样的战船不用担心他们,但我们还是要小心荷兰人和葡萄牙人的偷袭。”索尔收起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对蒋二蛋说道。
蒋二蛋白了索尔一眼,他们海军的将领和船长,除了那些从讲武堂里出来的娃娃,谁还不是海寇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