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知道自己教导不善,以后就该要好好教导才是,免得丢了司徒府的脸面。”老夫人原还想着叫安柳枝去祠堂里好好跪着,可是话到嘴边,也就只能这样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
在老夫人的院子里自然是待不下去了,老夫人也不想再看到司徒瑟的那张脸,面对着司徒瑟,老夫人总是会觉得自己莫名的就矮了一截儿。
在回水云阁的路上,安柳枝一言不发,沉寂得可怕,司徒瑟也就只能乖乖地跟在安柳枝后面。
到了水云阁,安柳枝坐下,司徒瑟才唤了一声:“娘。”
面对自己的女儿,安柳枝再是如何的生气,到底也狠不下心来,何况是司徒瑟一声听着有些小可怜小委屈的“娘”,就叫安柳枝的心如何也硬不起来。
最终,安柳枝只能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没好气地看着司徒瑟:“我和你说了多少遍,那是你的祖母,嫡亲的祖母,你就是再不喜欢,也要去尊重她,她是长辈,你是晚辈,就是叫她说两句,你也不会掉一块肉啊。”
司徒瑟拉着安柳枝的手臂晃了晃,说:“娘,实在不是我不敬她,只是,您听听,我方才与她说的话有没有道理?现在司徒府不再是以前那个司徒府了,祖母娘家的人仗势欺人,这受影响的,可远远不止司徒府。
要是叫有心人翻出来说,那哥哥的仕途很有可能才刚开始就结束了。”
“这……”安柳枝也愣住了,她确实没有想过会那么的严重。
司徒瑟继续说着:“受影响的,不止哥哥,只怕,宸王府也会被牵连的。”
“怎么会?”安柳枝下意识地说。
在安柳枝看来,司徒府和宸王府比起来,那就像是一只蝼蚁一般的存在,不管司徒府这一只蝼蚁做了什么,对宸王府这一只巨象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娘,宸王看上去风光无限,但同时,那底下想要宸王出事的,不计其数,任何一丝小错,只要能和宸王扯上关系的,就能被说成是宸王的大错。
那王新正昨天要是遇上的是其他人,指不定,就真的被欺负了,而事情一旦传开,经过有心人的添油加醋,就会说是宸王对下面的人看管不善,甚至是纵容下面的人胡作非为。
再往大了说,有其主必有其仆,宸王下面的人是这样的姿态,那说不定,宸王自己也是这般品性不好,喜爱拿权势压人的纨绔。”
“这,这,这……”安柳枝被司徒瑟的话吓得说不出话,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他可是皇孙,可是王爷啊……”
“又如何?就是我们这小小的司徒府,您看看,这些年,后院里三个姨娘之间的龌龊事还少吗?她们就算是争赢了,也不过就是爹的那一点点宠爱。
一个小小司徒府尚且如此,何况皇宫,皇宫里要是争赢了,那就是滔天的财富和无上的权力,为了赢,什么事情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