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你有多久没看飞陌了?”
“上官寰,你这样问就不对了。飞陌天天在府中,我天天看见”
“那你关心过?”
“怎么不关心?”
“他都大,也该娶妻了,你关心?”
“我……这不是我家母老虎管?她最近一直在忙飞陌的事,我只等抱孙子。上官寰,没准咱们还能做亲家”,顾修得意喝起小酒。当初气家中母老虎,小了许多没人,结果没有人再能为他生儿子。生的全是女儿……为了飞陌,他只能忍家中那只母老虎。
飞陌开始不停他的话,甚至比他还厉害。花钱如流水。作为京城一霸,他简直没得救了,所以为了顾府,他找上上官寰。别的不说,上官寰出的方法确实让顾飞陌奋发向上了。这一次回到京城,态度变化很大。听说。他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来,都被他打出去了。她们顾家有望了,他也不用担心得上火。
“上官寰,别的不说。飞陌能有那么大的改变,都是你的功劳。来,干杯……”,顾修突然有些兴奋。隔壁敲锣打鼓,仿佛跟他有关系一样。
“我只出办法。还是你装病的功劳大”
“哈哈……”
两人又连续碰了几杯。上官寰经意地竖起耳朵,仔细听隔壁的动静。小鱼让他不在最后时刻,不要把顾修带出去。就是为了给顾夫人一个难堪。若顾夫人还是我行我故,顾侯爷不管顾夫人,让她甩面子,那她也无话可说。
成蹊在京城没有家。他是楚王的人。为了下场,他没有住在楚王府。若能考中,将来楚王看重,他才能往上升。对成蹊来说,他有意回到边城。边城已经不打仗,家乡总是最美,那里还有父母盼望他回家。还有京山书院的师弟师妹,还有山长……
虽然他答应小谷与她假成亲,但他已经做好了被人耻笑的准备。他有意与小谷成为真夫妻,只可惜,小谷无意于他。不过,他不会怪小谷。最后属于哪种结果,他和小谷还是朋友。
成亲礼还是在小鱼家中举行。欧阳玉溪是最上首……家中该来的人都来了。还没有到吉时,小鱼到门口,左望右望。顾夫人和顾飞陌怎么还没来?时间不多了……今晚这场婚礼可是为他们母子俩准备。顾飞陌,你看了还是趁早死心,然后去娶个大小姐。像杨汀希哪种最配他了。还有顾夫人,小鱼一样顾侯爷硬气一些,怎么能让一个女人骑到头上呢?
顾府大门,顾夫人早已经精妆打扮,一副贵妇人行头。端坐在马车上。
“嬷嬷,去看飞陌。这都多长时间了,他还不出来?”,还是他反悔了。如果真是那样……哼……嬷嬷早已经派人守在那边。只等她一声令下了。
“是,夫人”
嬷嬷刚上台阶,顾夫人就从门后出来。他又恢复之前的俊样,头发竖起,穿着一身黑衣,腰间还别了一把剑。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顾夫人皱眉。飞陌几乎不穿黑衣,今晚去参加那个女人的婚礼,他穿了黑衣,有些不太好?而且还带了剑,他是想亲手去杀了那个女人?如此最好了,我不用她动手,也不用破坏母子间的感情。不过,飞陌要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人了,有些麻烦。以顾府的身份和人脉,随便给那个女人编着借口,“水性杨花”,不就了结?上次飞陌杀人,不是一样没关系。
“飞陌,你怎么穿这样?”
“母亲觉得我这样穿不妥?”,顾飞陌低头一看自己的穿着。他很满意……
“你不是一向不穿黑衣?”
“偶尔穿一次有什么?再说……”,顾飞陌当着顾夫人的面,动了一下剑。
顾夫人瞬间明白。飞陌想杀人了。可……
“母亲,时辰快到了,我们走……”
顾飞陌上了马车,与顾夫人面对面。离开京城多年,他和母亲都变化很大。他甚至不知道是什么使母亲变得如此不讲道理,处处针对人。从前,她对付父亲的女人,不是打就发卖,到了他这里,她的心思变得狠毒。把小谷私自带走,若他没有及时找到小谷,他会后悔一辈子。他也可以肯定,小鱼一定打死他。
他也不知道,他是何时被小鱼嘲笑。小鱼骂他是“娘宝男”,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明白不会是好话。后来他想了好几天,觉得这个词就是“软弱”的意思,是他什么都听母亲的话,所以小谷的事,他有很大的责任。这一点他不否认。不要脸的是他,纠缠小谷的也是他。
“飞陌,你好像有些不高兴?”
“没有”,母亲还真会往他心口上撒盐。明知道他对小谷有情,可她还是故意……真是他的好母亲,与父亲不幸福,她也想让他走她的后路。
“飞陌,人家心里根本就没有你。而且她都要嫁人了。你该放下了。听母亲的话,不要去打扰别人了”,顾夫人“语重心长”地劝顾飞陌。
“我放下了。母亲能否放下?”
顾夫人愣了一下,随后点头。
“只要你放下了,母亲不会再找她的麻烦,以后就是陌生人了”,陌生人,她连看一眼都不看。她可以为飞陌找到更好的女子。当然,对她来说,听话的媳妇才是最重要的。
“母亲,这件事过后,你打算给我娶怎么样的女子?”,哪一个她都不满意,干脆让他当和尚得了。让顾家的香火断了。
顾飞陌露出嘲讽的笑容。
“自然是听话懂事的儿媳”
顾飞陌想大笑一声。“乖巧懂事”的儿媳,放眼整个京城,哪家的姑娘不是有些手段。娶那种女人进门,最后还不是跟母亲一样。
“若没有合适?”,顾飞陌反问。
“怎么就没有合适?京城有教养的女子多得是,你看上哪里,母亲为你去求娶”,顾夫人要得是,跟她站在一起的媳妇,能带得出去的媳妇,能让别人高看的媳妇。
顾飞嘴脸的笑意越来越明显,这是一种痛在心底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