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你要去哪里?”
楚甲走过来,向顾飞陌作出请的姿势。
顾飞陌想挤出一点笑容,但是笑不出来,于是拿手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让自己露出微笑,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这回他绝对完了,他当时怎么就眼瞎了呢?顾飞陌内心的小人不知道打了自己多少次了。
“楚甲,我突然觉得尿急,我先去上茅厕”,顾飞陌说完就想溜之大吉。
咦,怎么走不了。顾飞陌往前走一大步,后面就像是被定住,迈步开脚。
“顾公子,殿下说,你就算尿在裤子里,也得去见他”
顾飞陌拉耸脑袋,给楚丁进了书房。实在是他打不过楚甲。
“殿下,顾公子来了”
“顾飞陌,能耐挺大的吗?”,殿下每一字像是咬出来,顾飞陌此时心里的小人已经哭了。殿下太可怕了。顾飞陌不敢抬头看着他。殿下的眼神要是能杀死人,他的坟头上应该已经长满草了。
“呵呵,殿下,一般般”,顾飞陌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
上官钰璟觉得自己被顾飞陌蠢哭了,要是殿下允许,他铁定过去给他一巴掌,把他打醒。英明一世的顾侯爷应该也没有想到顾飞陌来了边城还是一样蠢,丝毫没有学到殿下的一点点聪明。连殿下的好赖话,他都分不清。
“是吗?”,这两字特别清冷,熟悉殿下的人知道他生气了。偏顾飞陌不知道。他刚张开嘴巴刚要说出第一个字,军师就用力咳了一声。顾飞陌看向军师,看着他吹着胡子瞪着自己,他合上嘴巴。
“先生,你要不来替顾飞陌说”,殿下当然知道,军师收了顾侯爷的好茶。军师喜欢的东西不多,就是乐于空闲的时候,泡一壶上好茶叶,然后坐在花架下,品人生。
“殿下,臣惶恐”
“先生有什么好惶恐,龙井好喝吗?”
“殿下……”,上次他写信给顾侯爷后,顾侯爷让人给他从江南专门捎来今年第一批茶尖叶,信里没提过顾飞陌一个字,每一行都透露顾侯爷对军师关心,只让他保重身体。他心头一热,就把顾飞陌所犯得事忘了。
“殿下,臣……”,军师想解释几句。可殿下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军师此时内心决定以后要戒茶。不能被顾侯爷的好茶收买了。
“少景,顾飞陌眼神不好,你说该如何医治?”
“殿下,一般眼神不好的人,属下会在他眼睛四周扎满银针,直到他完全瞎为止”
“很好,你现在给顾飞陌医治”
“是,殿下”,少景拿出银针,狡猾一笑,走向顾飞陌。
顾飞陌睁大眼睛,不,他不要变瞎。
“殿下,属下错了,求殿下惩罚”
殿下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坐在一旁的归国公。
“国公爷,你认为顾飞陌应该受什么惩罚比较合适?”
顾飞陌听到国公,头马上转向边上位置的人,眼睛里本来是苦恼立刻变成兴奋。
“上官伯伯”,上官钰璟的爹归国公上官寰来了,是不是意味他可以回家了。顾飞陌来边城的时候,他爹说,如果归国公去边城,他就可以回来了。现在归国公来了。他都多久没回家了,他想顾侯爷,想他那帮狐朋狗友,还想春风阁的花魁……
归国公与他家交好,一定为他说好话。
“殿下,臣认为此时,顾飞陌二十军棍,取消回京探亲”
顾飞陌跪在地上傻眼了,上官伯伯可不是这样的人,他怎么……
“顾飞陌,有异议吗?”
顾飞陌心里的小人想说不,上官钰璟不断对他眨眼,让点头。否则殿下回责罚更重。殿下其实在给顾飞陌台阶下,也是再给顾侯爷面子。
“没有,谨遵殿下旨意”
心心念念想回家,生生被自己弄没了,而且还有二十军棍。上官伯伯也不站在自己这边了。
“楚丁,进来”
楚丁从门外进来,带走顾飞陌。这是顾飞陌第二次被行军棍了,也不知道这回能不能长点记性。上官钰璟对着顾飞陌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声。
“钰璟,少景,你们先出去”,归国公有事要跟殿下说,让他们两个先出去。
“是,属下告退”
带两个人走后,楚甲把门关好,然后守在门口。
“国公,父皇有……”,他已经几年没有回京城了,父皇从不给他来一封信。
“殿下,皇上他最近一直迷于不老之术,”
归国公这回出来是表面上体察民情,实际上是为皇上寻找不老之术。皇帝恨已逝的文德皇后,他不想死了去见文德皇后,所以他要活着,要永生不死。
楚九陵心里失望极了,父皇可还记得他有一个在外多年的儿子。或许他只喜欢云贵妃给他生的二殿下。他这个已逝皇后的儿子,在他心中,可有可无。
“殿下……”,天家的事,归国公也无能为力。看到失落的殿下,归国公突然记得出发前,小殿下给了他一封信,让他给打殿下。想到这里,他从袖子把信拿出来,呈递给楚九陵。
“殿下,这是小殿下的信”
还沉浸在悲伤中的楚九陵,一听是千河的信,顾不得仪态,伸手把信拿过来,撕了信封,仔细看着每一个字。
楚千河小殿下在信里表达对哥哥的思念之外,还说自己在西桑国购买了一百万斤的粮食,让他派人到西桑国运回。
看完信,楚九陵小心翼翼把信收好,然后放到一个漆黑的小箱子。
“殿下……”
“国公,你去见钰璟,他也好久没有见你了”
归国公想说着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
“臣告退”
归国公走后,楚九陵想了想。让楚甲去把楚乙叫来。楚乙来后,楚九陵把杂粮虎符给他,让他速去西桑国把粮食运回。
吩咐完一切后,楚九陵突然觉得自己好累,特别是心那里,好累。就这样他陷入一个梦里,梦里一位慈祥的女子在跟他玩荡秋千,接着那女子一直往前有,他怎么喊,那女子好像都不见,在后来又是一声吵架声,他躲在桌子下……梦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