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于传送的空间旋涡缓缓消散,直至空间中在没有一丝涟漪,室内静的可怕。
多托雷也没有出声催促,只是双手交叠支在下巴上,像是欣赏什么美妙的戏剧一般。
良久后若木才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摸向一旁早就凉透的咖啡杯,狠狠地灌了一口,被苦的皱了皱眉毛。
他将咖啡杯咚的一声放回桌上,伸手揉了揉皱起来的眉头,不知道是想借此驱散嘴里那恼人的苦味还是想让自己再平静一些。
“说说吧,我要付的赎金。”
在之前良久的沉默中,若木并非是没有想过装做自己不在意的样子以此来掌握谈判时的优势,只是这个想法在刚刚出现时就被他否决了。
先不提作为玩弄人心数百年的多托雷会不会看穿他的打算,然后戳穿他拙劣的演技;光是想到半夏对他交付的信任和依赖就让他没办法表现的不在意。
像是早就预料到若木会如此配合一般,多托雷甚至都没有丝毫的思索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需要你带我去一个地方,至于需要用到的时间,由我说了算。”
他未被面具遮盖的嘴角扯出一个庆祝自己的胜利中又带着几分嘲讽的笑,似乎是在嘲弄人与人之间互为牵绊在他看来又足够碍事的感情。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若木看向他,“哪怕是我们中间有再多的过节,只要你敢进入我的空间,搭个顺风车我并没有什么意见,你不该碰他的。”
“还记得你给斯卡拉姆齐送的礼物吧,多亏了那个和在深渊受的伤,实验中的一些环节出现了问题,我才不得不找点别的东西弥补。
所以那小子我需要用一段时间。”
“你说的这个用,最好是正经点的那种。”若木抬手打断了多托雷的话。“你的那些斑斑劣……不,光辉战绩都不需要怎么打听。”
他尽量用着相对平和的眼神看着多托雷,虽然眼中偶尔会飞快闪过红色的光,让多托雷不得不怀疑他是否会用出情报中远程可以扭断别人脖子的那招。
虽然他非常想要看到这个情况。毕竟这个身体在他进行维修时就已经下过定义——只是废物利用而已,不过显然要让多托雷失望了。
若木眼中闪烁的光渐渐重新回归平静,只是依然注视着多托雷。
“我希望你可以保证,不会对他造成不可修复的创伤,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上的。
当然我也只能得到你口头方面的承诺而已,鉴于我们这是谈判而并非什么正经交易,有什么话我也就摆到明面上说了。
如果你不能做到,你最好随时随地多准备一个切片。”
若木的双眼中一圈圈纹路逐渐扩散,“我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呵……”
多托雷脸上的笑意并未有丝毫的减弱,甚至更大了些。
“那个炼金的小子我会让你在送我去那个地方前还给你的,你说的要求我也同意了,当然——并不是因为你的威胁。”
他将支在下巴上的双手缓缓放下,微微探出身子,隔着桌子直到若木都能感受到他喷吐出的气息。
“想杀我,现在的你不够格,也做不到。”
多托雷重新靠回椅背上,突然想起什么,带着些像是来了兴趣的略微上扬的语调,“对了,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个小情报吧。”
“炼金生物死后,可是与正常的生物有所不同,我想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他笑容未改,只是闭上了眼睛,一瞬间后又猛然睁开,短暂的茫然后其中只余惊恐与愤怒。
“那个该死的……”
重新得到身体控制权的多托雷咒骂着,“那次维修后,他对我做了什么?!”
若木从座位上起身,朝门口走去,只是在出门前又回头看向了在用着小型仪器给自己做着检查的多托雷。
“我先走了,希望下次见面不是这种情况了。”
说完他摇头笑了笑,语气中满是自嘲与怅然。
“我似乎也没资格说这个,家都被人偷了。”
若木将门轻轻地带上,也将屋中物品砸落在地上尖锐的碎裂声关在了门后,穿过长长的走廊后,他推开建筑的大门,被至冬凌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扑了满头满脸。
若木觉得,今天的至冬,比平时还要冷。
冷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