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旅馆的门,若木看着笑着跟他打招呼的散兵,那份怪异的感觉更大了。
“今天回来的有些早,工作还顺利吗?”
说起来,如果按照稻妻的原型来说……这算不算妻子迎接外出丈夫的情景?他赶忙把这个想法踹出了脑袋。
估计是被八重神子的一颗神之心砸懵了他才有这种想法,真是疯了……
“还好,得到了个很有趣的东西,想让你看看。”
他将那只木盒取出,推给了散兵,即使没有打开盒子,散兵的视线也一直停在盒子上,那里面装的东西,他的眼神中有些茫然,即使这样,当中的东西也让他觉得十分的……渴望。
散兵将盒子打开,看着里面散发着雷属性力量的棋子,并没有选择拿起,“这是?”
“嗯……”若木斟酌着该怎么解释这玩意,“稻妻最高指挥官和天空岛的对讲机?或者换个说法,你创造者作为魔神战争的胜者得到的战利品?”
虽然最开始登上雷神之位的是雷电真,不过外界一直是把雷电真和雷电影视作一体,这么说倒也没什么问题。
啪嗒,散兵将盒子盖上推了回来,“我不需要。”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的眼睛始终没有从盒子上移开。
作为最开始被设计制造出的人偶,散兵毫无疑问拥有搭载神之心的位置,可雷神觉得这名出生就流下眼泪的造物太过软弱,封存了他。
内心的空洞渴望被填补,而最能引起他渴求的,正是这枚原本应该被他承载的神之心。
“真的不需要么?”若木打开那只盒子,将神之心取出上下抛动,散兵的视线也一直跟着那枚神之心移动。
“不需要。”最终散兵闭上眼睛,将头扭向一边,“拿走吧,我不想看到和她有关的东西。”
“那好吧。”若木也没强求,将盒子随意的放在房间内的抽屉中。
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考量,散兵哪怕记忆错乱了,本能上都在渴求这枚神之心,放在离他近的地方,也许他会忍不住拿起查看吧?
根据他对雷神神之心的渴望,只要肯接触,应该会有将记忆错乱修复的机会……的吧?
他不太确定,不过雷神的神之心,破解雷神厨艺造成的精神错乱,某些程度上也算原汤化原食了吧?
反正试试总没坏处,又没什么损失。
至于放在一家普通的旅店内神之心会不会被盗?属实是想太多,自己在房间外做的布置,除非雷神这个级别的人亲至,不然没人能打破。
第二天若木依旧是起床后打算去咖啡店,看着桌子上的早餐,内心还是被稍微触动了下。
散兵问过自己的月薪,他随便扯了个谎,报的不高不低的,这人偏偏还信了,说着为了节省最好还是自己做比较好。
因为这间旅店经常接待冒险家的原因,也准备了些厨具,来满足冒险家自己动手做饭的需求,他会早早的起床购买食材随后去那处小厨房做饭。
甚至还会留意附近的租房和招工的信息,用散兵自己的话说,“本来说好由我照顾你,却让你在我陷入昏迷时照顾了这么多年,现在还是你出门打工,我也想出分力。”
眼神真挚而单纯,不知道情况的人还真会以为真如他所讲,昏迷多年的人醒来后想要如同之前的约定一般。
旅店的老板娘就对散兵和自己颇为照顾,散兵的那张脸和现在的性格,确实讨喜,她又听了散兵精神错乱后自己脑补的记忆,更是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
就这么思索着吃完了早饭,他正准备出门。
“等等……”散兵在后面出声。
若木回过头,对上他的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散兵说着凑上来,轻轻地抱了他一下,随后松开笑着开口,“好了,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看着若木走出后紧闭的房门,散兵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他刚刚撒了谎,在若木出门前,他的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
散兵坐在床边,看着下方渐渐行至远处最终消失不见的身影,不安更大了。
他很想推开门追上去,可起身走到门前,正要将门打开时,又放弃了。
散兵摇摇头,自己不应该这么软弱,说好要照顾他,自己却成了被照顾的一方,现在就不要在为他增添更多的担忧了吧。
……
楼下的老板娘正在嗑着瓜子翻看着收集来的租房信息。
本来帮客人留意租房信息这种事对于一名开旅馆的店主来说确实有些断了自己财路的意思,但楼上住着的那对兄弟着实激发出了她的母性光辉。
翻看了一会,离得不是太远就是租金太高,她摇摇头,想着最近因为锁国令的关系,旅店的客人也很少,干脆低价长期把房间租给他们算了。
自己的儿子在外地忙于工作,几个月都不见得能回来一次,那名紫头发名为昨非的少年,就狠招她喜欢,还会帮她打理下旅店的事情。
待人彬彬有礼,说话的时候温声细语,用小说中的话来说,当真是萌化了自己。
这么想着,她将手中的租房信息放在一边不再理会,拿起了八重堂最近发售的小说看了起来。
一名蓝发带着遮盖住上半张脸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老板娘从柜台后起身,“欢迎光临,您是要办理入住吗?”
男子并没有理会她,像是无视了她一般,直接行至楼梯处,随后在上楼时转向她这个方向。
明明是没有露出眼睛,老板娘却生出了一种仿佛被他的视线从上到下毫无隐私的窥探的没有丝毫秘密的感觉。
“您……”
话没说完,老板娘就失去意识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多托雷来到二楼,看着其中一间房间外的布置,未被面具遮盖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找到你了。”
散兵坐在房间内,看着装着若木放置盒子的抽屉,眼神恍惚。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门外低沉的男声透过房门,钻进了他的耳朵,像是一条冰冷的蛇缠绕在脖子上吐出的信子。
“斯卡拉姆齐,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