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既然你已经到了这里,那就一并带到皇后娘娘那里去,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是吃素的,冬儿,春儿,咱们走。”
说完,他不再理会霜花,和春儿、冬儿直奔皇帝和皇后娘娘所在的寝宫。
霜花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她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霜花,你还愣着干嘛,你方才不是跟我说过,皇后娘娘很着急,可是你却一动不动,你该不会是在糊弄我吧?”
一群人到了龙啸宫,苏浅穿着一件薄薄的斗篷,正坐在一张红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颗织云为她准备的栗子。
她的头上,有一棵百年的梧桐树,旁边,白君正蹲坐着、
“嗯?”苏浅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先是一愣。
“霜花,你跟张嬷嬷来做什么?”
苏浅好奇的问道,霜花刚来寝宫,见织云很忙,便想着让霜花过来帮织云帮个忙,若是有缘,没准还能成为好朋友,
“皇后,奴婢、奴婢……”
霜花浑身一颤,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忽然,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一袭黑色的龙袍从宫门外走了进来。
她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停地磕头,“皇后娘娘,奴婢错了,奴婢不是有意的。”
“奴婢瞧着娘娘似乎对张嬷嬷为你缝制的新衣很是期待,所以自作主张地跑出去迎接张嬷嬷,奴婢只想快点把衣服给娘娘送过去,好能对奴婢赞许一二。”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下次一定不会了,还请娘娘高抬贵手,放过奴婢这一回吧!”
苏浅被她这一哭,吓了一跳,手里拿着一个用纸巾包着的热气腾腾的板栗,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迷茫,那张漂亮的脸蛋上也写满不解。。
“这、这是做什么,本宫又没有惩罚你……”
“快点起来,不要再磕碰了,会不会痛啊,这青石板的地面也好冷的”
霜花像是个聋子,根本就没听皇后娘娘在说什么,还在不停地哭喊着,不停地给她磕头,不停地哀求着,一副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
如果不知道真相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以为苏浅对霜花做出了多么严重的惩罚。
“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不会了,奴婢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求娘娘宽恕。”
苏浅一头雾水,她实在是想不通霜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孩子怎么会有受虐狂的倾向?
不会吧,她都没说什么。
“见过陛下!”
宫中的人们,纷纷行礼。
苏浅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龙袍的魁梧身影朝着她走了过来。
南宫君雾沉眉峰紧皱,薄冷的嘴唇紧绷着,显然是很不高兴。
可是,苏浅又怎么会怕呢?她自然不会害怕,从桃木椅子上起身,手里拿着一盘香喷喷,冒着热气的板栗
“君雾沉,你回来了。”
说完,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从他怀里挣脱,一张绝美的脸蛋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修长莹润的手指指向了梧桐树下。
不再叩拜,但仍在瑟瑟发抖,一副可怜兮兮的霜花道身上,
“那个霜花好奇怪,我也没说什么,她怎么就这么害怕呢?”
然后,她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嘟了嘟嘴,拉了扯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蛟龙衣袖。
“皇上,我是不是怀孕后,长得比以前更丑了,才会让霜花这么害怕。”
她低着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只觉得腰间一烫,纤细的腰肢被一只柔软的大手环住,她往龙涎香的怀里钻了钻。
“不是,浅浅很漂亮,比以前更漂亮了。”
南宫君雾沉哪里会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所以,他配合着她的表演。
“你看,霜花看到我的时候,都哭了。”
苏浅嘟着小嘴,一脸委屈,在君雾沉的胸膛上好温暖,只有她才能拥有。
没错,她早就把霜花那点小心眼给看出来了!不过,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已经不流行了,现在最流行的是一种含蓄的反问。
“她眼盲。”君雾沉淡淡的回答。
“既然你有眼睛,却是个瞎子,那我就不要你的眼睛了。”
南宫君雾沉看了一眼霜花,冰冷的瞳孔微微一缩,他是真的生气了。
当这个奴婢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就恨不得把她给宰了,若不是浅浅被他抱在怀里,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他真想除去眼前碍事的东西。
如此愚蠢的伎俩,无端惹了浅浅不悦。
“啊?”霜花愣了一下。
苏浅猛地从南宫君雾沉的怀中抬起头来,霜花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惩罚,光是想一想都觉得恐怖。
“将霜花逐出宫门而已,没必要做得这么绝情,也算是为了给我们的孩子积点福气。”
德公公站在皇帝陛下的身边,听到这句话,既是一笑,也是一脸的欣慰。
皇后娘娘的仁慈是好事,皇帝虽然治理国家很好,但是手段太过狠辣。
现在皇上身边多了一个皇后,虽然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却可以起到一些微妙的作用。
能有一丝变化,就有一丝好处,现在林氏这个大渊毒瘤已经被铲除,朝廷天下都已恢复往日宁静。
陛下也该收敛一下了。
不管是于国于民,于君于民,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南宫君雾沉伸出一只大手,握住了女子柔软的小手,在她的小嘴上轻轻一吻。
“好,我听你的。”
一个下人而已,根本不值得他浪费时间,若是能让浅浅高兴,他又有什么不愿意的?
霜花被逐出了皇宫,在这寒冬之中,凛冽冰封之下,侍奉在寝宫的宫女们,也都老实了许多。
夜幕降临。
苏浅心里不太好受,叫了太医过来,她可太医只是说,这是怀孕后的自然现象。
“不舒服,君雾沉。”
苏浅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已经很累了,但是躺在床上却一点舒适感都没有,甚至还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却又说不出话来。
“我坐直了,你要不要躺在我怀里?”
南宫君雾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边说着,一边小丫头搂在怀里。
苏浅靠在南宫君雾沉的肩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宛若霜打的茄子。
“好点了吗?”
南宫君雾沉用温暖的手掌,温柔地抚摸着苏浅的后背,一张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他有了些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要孩子了。
“好了,别停下来,别跟我说话,安静一点,我要睡觉了。”
苏浅的声音更轻了,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