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熹差点就笑出声来了,他还没有见过这样夸自己的人。
他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褚栎的声音还有些哽咽,“我是陪一个姑娘来的,她救过我,我陪她回家去。”
辞熹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问褚栎:“你知不知道青州前几天发生了命案?有一个姑娘几天前死于非命。”
“命案?”褚栎想了想,“我倒是没有听说过有这件事,你为何要查这个?”
辞熹道:“有些事情,你现在是在等那位姑娘么?”
褚栎道:“嗯,她应该去有事了,差不多就该回来了。”
“要我陪你等么?”
难道他又要离开?褚栎心中不知怎么的有些不舍,但是她也没有理由要求他留下来。
褚栎道:“若是急的话,你先走罢。”
辞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地方太过于偏僻了,若是让褚栎一个人待在这,他反而有些不放心。
辞熹思忖了片刻,“不必了,我不急,等那位姑娘回来我再离开。”
“好,”褚栎有些高兴。
已经等了许久了,可是晨露仍旧没有回来,去方便也不用那么久啊。
辞熹问:“你那位朋友,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不会罢,”褚栎蹙眉,“她虽然是青州人,不过已经离家多日,近日才回来,有什么人会害她。”
辞熹叹道:“这世上的事说不准的。”
褚栎问:“那我们要不要去找她啊?”
辞熹道:“等一下,或许是人家有什么耽搁了,这么莽撞就去寻找也不好。”
这么说来也是,褚栎便听辞熹的又在原地等了等。
“你知道吗?”褚栎对辞熹说:“青州现在正处于危难之中,蛮族来犯,以往繁荣不在,街道上也凄凉的很。”
感觉到褚栎有些失落,辞熹柔声问:“陆将军还在么?”
褚栎道:“在的,他一直在顽强抵抗,只是不知道这样会到何年何月了。”
“你如今怎么样?”
家人都不在了,过得还好吗?其实辞熹很想问问她,不过他始终没有勇气问出口。
“我现在在我外祖家,他们对我挺好的。”
褚栎顿了顿,“楚大夫,我……”
其实褚栎是想问辞熹她到底该如何选择,她要不要选择跟顾翊站在一起呢?对她来说,到底是国家大义重要还是自己的亲人的生命重要呢?
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但是她又怕自己说出来以后,所有人都会讨厌她,所以她不敢。
辞熹本来一直在等着褚栎说下去的,但是褚栎却沉吟至今。
辞熹忍不住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思索至今,褚栎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两人说话的间隙,晨露却依旧没来,这次两人心头才渐渐的生了疑。
“我们去看看吧。”褚栎终于坐不住了。
辞熹跟着褚栎到了茅厕门口,褚栎让辞熹远远的等着,褚栎一个人进去看了看。
辞熹靠在墙壁上等褚栎,过了没多久,褚栎一个人出来了。
她有些沉重的对辞熹说:“她不见了。”
辞熹并没有惊讶,早该想到的。
褚栎继续说:“她应该是自己走的,里面并没有搏斗的痕迹。”
“也有可能是被迷晕了,”辞熹看着她,“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叫什么名字?”
“晨露。”
晨露?!
辞熹有些疑惑,“是哪两个字?”
“不知道,”褚栎摇了摇头,“她只说自己叫晨露,但是她没说,我也没问。”
看着一直在低头沉吟的辞熹,褚栎问:“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吗?”
“这个人出现的有些蹊跷,总感觉她是故意出现在你身边的,不过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我们先走吧,此地不宜多待。”
褚栎跟着辞熹就走了。
晨露待在上面的屋顶上,勾唇一笑,“这个闭息珠还挺有用的,连上神辞熹都没有发现我就在他们附近,去吧,我们开始吧。”
“你接下来要去哪?”褚栎跟在辞熹身后。
“去查案,要我送你回去吗?”辞熹有些急,他想尽快解决这次的事情,心里总是不安的很。
褚栎说:“我跟你一起去。”
听到褚栎这么说,辞熹停了下来,“你要跟我一起去?”
“不行吗?”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回去,太压抑了,看见外祖母、舅舅他们的笑脸,褚栎心里就像针扎一样。
不是不可以,只是此案并非常人之事,他怕褚栎知道会多想,但是辞熹又不能拒绝她。
看着褚栎的脸,辞熹道:“好,那你跟我一起,但是如果有什么危险,你必须马上离开,我会把你送走。”
褚栎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可以的。”
褚栎问:“你可知道那遇害的姑娘是何身份,住在哪里?”
辞熹回答:“只听说叫傻丫,是一个孤女。”
“孤女……”
褚栎思考着,好像感觉有些熟悉。
突然,她就说道:“噢噢噢!是不是一个小丫头,一直笑着,天天喊着要吃鸡腿的,我之前好像见过她,应该知道她住在哪。”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辞熹问:“那你快点带我去吧。”
能帮到辞熹,褚栎心里还有点开心,“好的,我应该还记得。”
褚栎凭着自己的记忆带着辞熹去了,跟他们在的地方相差不是很远,没几步就到了。
褚栎指着一个简陋的小屋子说:“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就是这里了。”
看到褚栎手指的方向,辞熹飞快的走了进去。
这屋子里实在有些简陋过头了,里面只有一张缺了腿的桌子和一张铺满稻草的床。
“我之前就听说过傻丫家里清贫的很,也曾经资助过一点,不过还真是……”
她之前的确资助过青州的一些生活贫苦的人,不过也只是请别人代为转交罢了,就算经过也并没有进去过,但是真的还没有想过有人住的下去那么简陋的屋子。
这屋子里的东西一览无遗,这一看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