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拂来,将她身后披着的万千青丝扬在了空中,如同一副泼墨的水墨画卷秀美,但若沿着墨发的顶端看去,当看到她清丽的面庞上那几行清泪,着实让人的心沉闷的一痛,仿佛是秋季里最悲凉的风景。
月蝶、玲珑和炫丽三个人紧追急赶在顾妍夕的身后,可她的脚步越来越快,甚至像是踏飞了一般,将三个人落下了很远。
“大小姐,你等等我们,你怀有身孕……不能这样跑的!”
“妍夕,快别跑了,小心肚中的孩子!”
“皇后娘娘,快等等我们啊!”
玲珑、月蝶和炫丽三个人紧追慢赶在顾妍夕的身后,无论怎么呼唤着她的名字,她都仿若听闻不到,反而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踏出了寺院的大门,碰见了一身道袍满面白色胡须的道长,她才住了脚步,伸出手拉住了道长的衣袖。
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往日里那种沉着冷静也烟消云散了,不停地摇晃着道长的衣袖,追问道:“道长,我的夫君真的出事了吗?他真的被埋在了大雪之中,找不到身影了吗?”
道长面带着悲痛的情绪,却不忍心去骗这一位痴情落泪的夫人,终是点了点头,劝慰道:“夫人,请节哀顺变吧!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顾妍夕眉心蹙成一条线,用力的摇头:“不,我不相信我的夫君会出事,他吉人自有天相,怎么可能出事?道长,你带我去塌雪的地方找找他,求你了,待我去好不好?”
月蝶、玲珑和炫丽这才赶了过来,月蝶和玲珑相视一眼,两个人一人扶住了她一个手臂,不想让她四处奔走。
玲珑先是惊讶,当望见她家大小姐失去了控制,满面伤痛的样子,忍不住眼睛又哭红了,哽咽道:“大小姐,我们回去吧,说不定姑爷还活着,你别担心了……”
说道这里时,玲珑已经是泣不成音了。
月蝶伸出手拉了拉玲珑的衣襟,却忍不住自己也流出了两行清泪,她赶快用衣袖的袖口将面颊上滑过的泪擦净,一副看似镇定,却显得有些疼惜的眼神,劝慰道:“妍夕,我们回去吧!毕竟你现在还怀着孩子,这是你和他的骨肉!”
炫丽看着这三个姐妹都沁上了泪水,她也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痛了起来,炎国的皇后还怀有身孕,皇上就这样去世了,丢下了他们母子二人,这让她以后怎样去生活下去呢?
顾妍夕忽然收起了哀伤的情绪,淡淡的扫过玲珑、月蝶和炫丽的面庞一眼,抬起手将玲珑和月蝶扶着她的手臂甩开。
“你们谁也不要管我,也不要跟过来,我要亲自去找澈!”
她毅然离开,云天寺的道长望见顾妍夕倔强的样子,生怕她出了事,忙伸出手阻拦道:“这位夫人,你不必太担心,本道这就让寺内的道士们一起去塌雪的地方找他们啊!”
“就算你们都去找,我也要亲自去找,因为他一定在等着我,等着我去找到他!我们说好在一起不分开,哪怕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块!”
她一甩衣袖,推开了云天寺的道长,让云天寺的道长不由得惊讶,这个夫人真是一个倔强的人,不过她对她夫君的忠贞和深爱,已经感动了他这颗早就脱离了红尘俗世的心。
云天寺的道长向站在门旁的几位小道士吩咐了几句之后,这才和玲珑、月蝶和炫丽三个人一同走在了顾妍夕的身后。
顾妍夕一直不停歇的走着,像是不疲不倦,更像是一个没有怀有身孕的女人,刚强有力,倔强坚定的走着每一步,让云天寺的道长不禁再一次深深的感叹和倾配。
云天寺的道长不顾顾妍夕是否同意他引路,走在了顾妍夕的身前,将早上他们去过的地方,又走了一遍。
快一个时辰了,这里已经过了晌午,秋天的阳光看似很耀眼,却在秋风中透着凄凄的冰凉,即便是耀在了脸上,还是会感觉到冷的刺骨。
顾妍夕一双眸如月下的幽湖一样黑亮,没走一步都是那样的坚定,决不屈服,即便是怀有了身孕,她也毫不疲倦的走着,终于在一片被大雪霭霭堆满山林的崖峰之前才停下了脚步。
云天寺的道长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指了指那边被积雪铺盖了满山林后的断崖,声音极轻,生怕伤到了顾妍夕的心:“他们就是在那里掉下了山崖,被积雪埋进去了。”
顾妍夕踏前了一步,那积雪的最浅处,也已经将她的膝盖给掩埋住。
玲珑看到顾妍夕要踏雪到断崖边,忙伸出手拉住了顾妍夕的手臂:“大小姐,你不要过去,那边的雪好深的!”
月蝶却对玲珑道:“你松开手吧玲珑,妍夕只是想亲自找到他,你在这样阻拦下去……她也是不会听你的,反而更伤心!”
这一刻,月蝶明白了顾妍夕的心情,就算是炎鸿澈真的落崖被积雪埋在了其中无法生还,她也要亲自去找,亲自去感受他是否存在,在所有的希冀都被扼杀之后,才承认炎鸿澈不再的事实,只有这样……她才能从悲伤之中彻底的醒过来。
玲珑就是不肯松开顾妍夕的手臂,声音沙哑道:“大小姐,玲珑是不会松开你的手的,玲珑不要你有事,你若是有事,玲珑该怎么办啊?大小姐……”
月蝶怎么想将玲珑的手从顾妍夕的手臂上拿开,都觉得吃力。
而这时,顾妍夕忽然间回眸,眼神之中看不出先前的忧伤,也看不出是什么情绪,恢复了平静之色,唇角含笑,温柔道:“玲珑你松开手,我只是想感受下澈来过的地方……”
她伸出抚了下圆翘的肚腹,像是慈母一样的疼爱着自己的孩子,虽然还未出生,但这种感情谁见了都能感觉的到。
“我怀有了孩子,又岂会做出那种傻事?玲珑……松开手吧!”
玲珑看到顾妍夕神色恢复了,见她也会露出笑容了,这才相信了她的话,放开了手。
月蝶将玲珑拉到了身侧,朝着她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不必担心顾妍夕。
炫丽和道长互视了一眼,两个人显然是不大放心,可顾妍夕的倔强和固执,容不得他们阻拦,已经双脚行在积雪之上。
厚厚的雪,如同一条白色的大河,渐渐的……渐渐的将顾妍夕纤丽的身影要淹没。
她气运丹田,双脚一用力从几近埋没的大雪之中蹦出,朝着白色霭霭的河流般的大雪,呼唤道:“澈,你在哪里,快出来啊……不要躲开我,不要让我找不到你,……澈,我来了,你快出来啊!”
她喊得嘶声裂肺,而声音回荡在断崖之上,偶有几声苍鹰鸣叫,将她的呼唤声映的分外的凄凉。
“澈……你不是说好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吗?你说过……你到哪里都会带上我,不离开我!今天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独自回寺院,离开你……”
顾妍夕双脚轻踏在厚雪之上,身影飘飘般来到了断崖之前,望向一片皑皑茫茫的大雪,朝着山崖下呼唤。
“澈,我来找你了,澈……你在哪里?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和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
玲珑望见顾妍夕就站在悬崖峭壁之上,即便上面有厚厚的积雪,只要顾妍夕站不稳脚步,也是一样会从断崖之上跌落下去的。
“大小姐,你快点回来吧,悬崖边很危险的!”
月蝶显然也害怕了,没想到顾妍夕会站在悬崖边做这样危险的动作,她看向了道长,求道:“道长,请您将我家夫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吧!”
炫丽也点了点头:“是啊道长,您快点帮助她一下,不然她真的会跌落到山崖之下。”
云天寺道长轻点头:“好!”
刚说完,他一个翩然跃起,双脚如同踏着白色的湖水一般,踏着上面的轻雪,朝着顾妍夕的方向赶去。
碰!
厚雪之中,突然有几十人从中蹦出。
将云天寺道长围困在其中,而顾妍夕的身后积雪之中,有一个紫色的身影从中蹦出。
“皇后娘娘,别来无恙啊!”
“炫烨,是你动的手脚是不是?”
顾妍夕猛然间转身,从手指间飞出一根玉簪,朝着炫烨的额头上射出。
炫烨双手在空中划出弧度,将这只飞来的玉簪稳稳的接在了手指之间。
他薄红的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眉心的蝴蝶砂痣显得颇为妖异。
“皇后娘娘果然是出手不凡,若是我没有防备,怕是就会中了你的暗器,死在了这堆厚雪之中了。”
顾妍夕咬牙,清冷地问道:“我问你,皇上是不是你设下的陷阱,害死的!”
“不错,正是我!”
他答的很是轻松,就好像炎鸿澈早该死在他的手中才对。
“早知道你会做出这种丧天害理之事,我早就应该在你被挟持的时候,将你碎尸万段!”
炫烨笑着,抖了抖肩膀:“既然都过去的事情了,皇后娘娘又何必耿耿于怀呢?炎国的皇上已经死了,你现在已经成为了弃妇,不如跟了我回去,将腹中的野种打掉,我一定会善待你,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玲珑忍不住,怒骂道:“我呸!炫烨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家大小姐跟了你?像你这样卑鄙的小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在被野狗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才好!”
月蝶试着在雪中要走到顾妍夕那边,口中也忍不住骂向了炫烨:“该死的孬种,你有能耐在明处和皇上斗,就会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这样做……算什么英雄?”
炫丽眉心蹙起,大声的喊道:“七皇哥,真的是你设下的圈套杀了皇上?你可知道若不是炎国的皇上和皇后饶过了你一命,你早就死在了他们的手上了,你怎么能这样的狠心呢?”
炫烨怒指着炫丽,往日里温柔哥哥的形象一扫而尽:“妹妹,你还敢说你的哥哥?之前哥哥多少次求你,让你在他们手中找机会救了我,可你就当作没看见,一直和那个阮神医黏在一起,你以为他会喜欢上你吗?你这叫吃里扒外,部分轻重……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炫丽解释道:“七皇哥,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杀了你,只是想确定了安全以后就放你离开!你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这样的冷血无情啊?七皇哥……我对你太失望了!”
云天寺道长手中的拂尘在空中一甩,凌厉的眼色扫了一眼这十几个魏国的杀手。
“就凭你们几个,也想跟本道斗?奉劝你们一句,想活命的赶紧离开!”
这些身穿黑衣的魏国杀手们笑成了一团,其中一个身材高大强壮的魏国杀手,挖苦道:“老不死的家伙,别以为你在云天寺有人敬重你,你就被高抬的无法无天了,来到我们面前也这样耀武扬威?告诉你,我们不吃你这一套……兄弟们,将这个老家伙宰了!“
云天寺道长气的牙齿都要磨碎了,望见围攻向她的魏国杀手,冷喝道:“你们找死!”
这边的情况很是紧张,而顾妍夕站在了悬崖边缘,冷然望着炫烨,就像是一把冰箭,想将他射穿。
“皇后娘娘,我奉劝你一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妍夕清冷一笑:“我也奉劝你一句,别惹怒了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炫烨上上下下打量了顾妍夕一眼,用一种不屑的眼神望向她道:“就凭你?你岂是我的对手?再说了,你都怀有身孕的人了,还是不要在折腾自己了。”
顾妍夕握起了拳头,眼睛眯起,快速从雪上踏过,朝着炫烨拎拳头砸去:“该死,我要替澈报仇!”
“呦,瞧你凶的,这样的皇后娘娘可就不美了!”
炫烨躲过了顾妍夕的这一拳,还饶有兴致与她开着玩笑。
顾妍夕从腰间拔出了匕首,手中的匕首如流星一般在空中划出了白芒的弧度,让自以为是没有拔剑相对的炫烨,吃了不少的苦头,身上的华服已经有几处破烂了。
炫烨怒不可解道:“真是一个疯女人!”
他说完,从腰间将长剑拔出,朝着顾妍夕猛的挥剑刺来。
而另一边,云天寺的道长已经杀死了五个魏国的杀手,他的武功高强已经让这些魏国的杀手有些忌惮了。
就在这时,云天寺里的小道士按照道长曾经的嘱咐,已经赶到了塌雪之地,当望见道长与这些杀手们纠缠,他们拿着棍棒和拂尘,也冲了过来与杀手们厮杀成一片。
很快,胜负就要定出,魏国的杀手陆续都要被云天寺的道士们杀净。
炫烨回眸一望,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云天寺会有这么多武功高强的道士相助,他带来的那些杀手都要被杀光了?那么他岂不是也危险了?
顾妍夕瞅准了机会,在炫烨惊恐分神之际,一个抬手,匕首准确无误的朝着炫烨的左胸口处刺去,炫烨躲闪不及,左心口已经被匕首刺进,可就在顾妍夕要将匕首用力推进去,了解炫烨的生命之时。
她的腹中一阵较劲般的疼痛,眉心蹙成了一团,身子不由得躬起,右手握住了匕首的刀柄,左手抚上了圆翘的肚腹,疼痛难忍。
炫烨唇角流出鲜血,眼神灰灰暗暗一烁,一抬手推向了顾妍夕的肩膀。
“啊!”
“大小姐!”
“妍夕!”
顾妍夕被炫烨用力一推,身子向身后仰倒,从断崖之上如同一只折断双翅的蝴蝶,朝着崖底飞快的坠下。
玲珑瞪大了眼睛,大声呼喊着,几乎要将一颗心都要蹦出了胸膛;月蝶还未走进积雪多远,就望见顾妍夕被炫烨推进了悬崖,她的这一颗心都要碎掉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为什么跌入悬崖的人不是炫烨,不是她,而是顾妍夕呢。
炫丽和道长都在惊恐之中,忘记了呼吸,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定格了。
只有炫烨眼神之中带有浓浓的戾气,像是有些惋惜,又带有得逞的笑意,给剩下的几个魏国黑衣杀手一个眼色,他飞身从悬崖边缘到了炫丽的身边,一抬手记住炫丽的脖颈衣领,拽着她离开了这片雪林。
雪崖之上,有人呼唤的嘶声裂肺,沙哑声、哽咽声、悲痛声和惋惜声错中复杂的交织在雪崖上的上空,最后伴随着凄凉的秋风,传到更长更远。
顾妍夕轻轻阖上了双眸,万千的青丝在空中凌乱飞舞。
她感觉到身体如流星一般*,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还有……他对她轻柔的唤声。
“妍夕……你来找我了?”
顾妍夕睫毛如蝴蝶的双翅在风中抖动,她阖眸一笑,唇角的笑容如同莲花般清丽娇美:“是啊,澈……我来找你了!”
“你真傻,为何要来找我?为何不和我们的孩子好好生活下去?”
“没有了你……我和孩子就不能开心的活下去,没有你……我们都缺少了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我们说好一辈子不分手,所以我和孩子才回来找你,再也不和你分开!”
“好!我们……在也不会分开了!”
耳边呼啸的风中,顾妍夕听到的却是他在她耳边的承诺和关切的温柔之声。
恍惚间,她感觉到脑袋很沉重,意识渐渐不见,最后像是跌到了什么柔软的物体之上,最后沉沉的睡去了……
“皇后娘娘……妍夕,你快醒醒……妍夕!”
谁在唤她?谁在她耳边唤着她的名字呢?
难道是澈吗?
“这里到了夜晚,天寒地冻,会将将人冻死的,我必须要带你走,多有得罪了!”
他双手一用力,将卧在雪地披风上的女子横抱在怀中,朝着前方过膝的厚雪地上,艰难的走去。
“澈……是你吗?”
顾妍夕睁不开双眸,只能凭着感觉,唤着她想找到的那个人的名字。
“妍夕,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皇上,我是……阮经轩!”
“阮经轩?是你啊!”
顾妍夕虽然头昏沉沉的,但她很想确定将她抱起在怀中的人是谁,当艰难的撑开了两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夕阳下那一张淡然俊美的面容。
他果然不是澈,澈在哪里?她的澈在哪里?
顾妍夕在他的怀中晃动着身子:“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澈……阮经轩,你和他不是在一起吗?他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阮经轩见顾妍夕倔强的挣扎着,怕她会因为挣扎伤到了腹中的骨肉,于是将她轻轻的放下,淡淡道:“不知道,我们在遇到塌雪之时,都从断崖上跌落下来,之后被雪掩埋了,找不到他的身影!”
“难道我们没有死?”
顾妍夕感觉到颇为惊讶。
“这里常年积雪,又没有鸟兽和人类踏雪,所以这里的雪已经积的很深,足有五丈之深,一般人*下来是不会致死,除非被雪掩埋久了,窒息身亡或者在这里气温过低而被冻死。”
听了阮经轩的解释,她忙转身要走回崖底:“我要过去找一找澈,要是他还在雪底,在不被救出,一定会被雪掩埋的窒息或者冻死在其中了。”
阮经轩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不知为何见到她这样担心炎鸿澈,他的心会有种酸涩微痛的感觉。
“这里几乎我都找遍了,没有找到他的身影,说明他和我一样,在我们醒来之后,已经离开了崖底。”
顾妍夕听闻了阮经许的话,心里的那块担心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这样说来,澈还没有死?那么她一定会找到他,让他在回到她的身边。
但她又有些不解:“那你为何会来崖底?又是怎么救了我的?”
“我到崖底本来是找皇上的,却在这里听到崖上撕心裂肺的呼唤之声,我怕你想不开……所以就守在崖底!”
顾妍夕淡淡道:“是啊,我是有些想不开,可你们是被人设陷阱害到的从断崖上*,我连你们的仇都未报,又岂会先死呢?”
阮经轩问道:“是谁设下的陷阱?”
“魏国七皇子炫烨!”
“这个人狡诈的很,难免他会派人来崖底来找我们的尸首,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阮经轩拉着顾妍夕的手,朝着背离崖底的方向走去。
而夕阳在这一刻落尽,崖底瞬间没有了光线,变得阴寒寒冷了起来。
还好前面的石山中,有一个石洞,阮经轩拉着顾妍夕的手朝着这个石洞走去,想在这里避过寒冷的夜晚。
刚到洞口时,突然不知是什么东西从洞中冲出,阮经轩一个急转身将顾妍夕护在了怀中。
“妍夕,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