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萧萧,月影人稀的街道之上,顾妍夕的身影倾斜拉长在土石路上,越发显得有些幽寂。
月蝶微微侧眸,发现在他们身后的黑暗角落里,散发出浓浓的肃杀之气。
不过是一瞬间,竟然会出现这么多的杀手?
看来这件事一定与身穿宝蓝华衣的尧国三皇子沐流惗有关。
她与顾妍夕互视一眼,见顾妍夕竟然临危不乱,不惊不恐,正在不疾不徐的整理刚才摔倒后,沾染灰尘的裙衣。
月蝶跟着顾妍夕久了,自然是知道顾妍夕外表冷静沉着,心中已经有了定数,该如何去应对。
但不了解顾妍夕的尧国三皇子沐流惗,他却借着月光打量着这位沉着冷静的鸿国王后。
他的眉眼都带着阳光般的爽朗和温暖,声色温润道:“王后娘娘,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危险吗?”
顾妍夕整理好了裙衣,抬眸淡淡一笑:“三皇子,本宫就站在你的身边,有你保护着,本宫怕什么?除非这些人是你所指使!”
沐流惗伸出纤长的手指,指向自己的俊容,似笑非笑道:“王后娘娘竟然认为这些人是流惗所指使?”
“既然不是,那本宫更不要害怕了!”
顾妍夕淡淡望着沐流惗,神色之中确实没有半分半毫的恐惧。
沐流惗耸了耸肩膀,突然伸出大手,拉住了顾妍夕的手臂,唇角勾起道:“王后娘娘,我们快逃啊!”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被躲在黑暗中的那些杀手听到。
这些人一听鸿王后要逃走,从黑暗的长巷中蜂拥般窜出,而这时沐流惗已经拉着顾妍夕朝前方飞奔,身后是月蝶边喊边唤着。
“王后娘娘……三皇子,快放开王后娘娘!”
沐流惗用上等的轻功,拉住顾妍夕的手臂,腾空而起,飞落上了街道旁阁楼顶的屋瓦之上,对着在街道上追赶的月蝶道:“你想办法离开这里去找鸿王来救援!王后有我保护,你就放心吧!”
月蝶很不放心这个沐流惗,毕竟他们素不相识,如果顾妍夕在他的手中受到了危险,那么她就是悔恨一千遍也无济于事。
而这时,顾妍夕突然开口道:“月蝶,按照三皇子的话去做,注意安全!”
“是,王后娘娘”!
月蝶相信顾妍夕这样说,定是有自己的独特见解,她沿着前方的路,看见有十字路口,拐进了十字路口后,身影消失在其中。
这些黑衣杀手的主要目的是活捉顾妍夕,自然是不会多去在意逃离的月蝶,他们全力以赴紧跟着顾妍夕,一个个都飞身到阁楼屋瓦之上,举着手中的长剑,紧追猛赶在顾妍夕和沐流惗的身后。
清风将顾妍夕身后万千的青丝吹舞,她双眸如月下古井般一样幽深黑亮,粉润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细缝,在沐流惗牵着手臂,飞走跳跃在屋瓦之上时,她猛的一个转身,手中赫然多了一些飞刀,朝着身后‘嗖嗖’抛去。
飞刀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幽寒光,如流星一般飞射进了正要举剑进攻的几名黑衣杀手的额头和胸口之上。
噗通!
三两个人从屋瓦之上滚落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土石之地上,扫起了一阵尘埃。
其他几个黑衣杀手当望见自己的同伴被鸿王后毒杀,双眸的瞳孔收缩,手中握着的长剑有些发抖。
他们刚才也都看到了,鸿王后的身后绝对不容小觑,岂是他们说的那个又傻又笨,又无武功的草包千金呢?
沐流惗朝顾妍夕清朗一笑:“王后娘娘,没想到身手不错!”
“过奖了!比起三皇子,本宫的功夫,也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
沐流惗拉着顾妍夕飞身到了最高的一座酒肆楼顶,楼顶的屋瓦是用了上等的琉璃瓦所致,月光下泛着幽深的亮光,看起来很是名贵。
而这种屋瓦很不适合行走,脚下太过光滑。
沐流惗停住了脚步,将顾妍夕扶正,嘱咐道:“王后娘娘,我们跑了大半天了,也不能总像个老鼠被猫抓着,胆小的跑下去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解决掉他们再来找你。”
顾妍夕淡淡点头:“好!”
沐流惗这才一个优雅的转身,飞回到之前较矮的楼阁屋顶之上,从腰间拿出了金刀匕首,与黑衣人在月下飞舞争斗。
顾妍夕也望见了这琉璃瓦上并不好走,而她自己又不会轻功,也只好坐在了琉璃瓦上,看一看对面屋顶上的精彩打斗。
月下,沐流惗手中的金刀匕首随着他的挥动,在空中拽曳出金光烁烁的光芒,而黑衣杀手们手中的武器,只要与这把金刀匕首相碰,都会发生断裂的情形。
可见沐流惗手中的这把匕首是个上等的宝物。
沐流惗身着宝蓝色的长衣,迎风飞舞,他的墨发被玉冠竖起,显得干净利落,英俊非凡,而他的面容在打斗之中,未曾有半分半毫的恐惧,一直都面带沐如清风般的笑容,挥着手中的金刀匕首,将杀手的胸口和额头刺穿,一刀致命。
顾妍夕虽然不是武术之家出身,也不知道沐流惗用的是什么招式,但是她却有着一个比较敏锐的视力和听觉。
看沐流惗的身手和表情,她可以断定一件事,沐流惗的武功远在这些杀手之上,甚至与炎鸿澈的武功不差上下。
而他刚才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连杀了四五个黑衣杀手,这些杀手的武功也不赖,这样一个好身手的沐流惗,如果是她的敌人,那么她真的很难从他的手中逃走。
想到这里,顾妍夕觉得沐流惗身上有太多神秘之处,而且很难分辨他现在是敌是友。
“王后娘娘,让你久等了!”
从最前端的琉璃屋瓦上,歪歪斜斜朝着她走来一位身材强壮的黑衣男子,这男子蒙着面纱,走起来脚步轻盈如风,但遇到这样光滑的琉璃瓦,他也不免会脚下歪歪斜斜,险些从屋瓦上滚落下去。
顾妍夕清冷地睨了来人一眼:“要不想死的很惨,最好滚一边去!”
好粗鲁的一句话啊!
这个黑衣杀手很难想象,堂堂鸿国王后说起话来还这样的粗鲁,很不雅。
本来还想着怜香惜玉这个美人的他,这一刻额头上的青筋都发涨了,咬牙切齿道:“王后娘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别说本宫没警告过你,让你滚!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顾妍夕把玩着手上的金簪子,眉眼微微抬起,眼稍处带有一种不屑的神色。
黑衣杀手瞧见了,顿时火冒三丈一般,举着手中的长剑,厉声吼道:“王后娘娘,你受死吧!”
“你才是该死呢,蠢货!”
顾妍夕手上的金簪如同一颗金色的流星从空中飞出耀眼的弧度,噌一声,刺进了黑衣杀手的膝盖之上,黑衣杀手的膝盖处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一弯腰屈膝盖的瞬间,顾妍夕从屋瓦之上起身,一个飞跃,侧身踢,踢中了黑衣杀手的胸口。
“啊!”
黑衣杀手从屋瓦之上飞身跌落到了地面上,足足有二十多米高,将黑衣杀手整个人都要摔成了肉饼,死在了血泊之中,一命呜呼。
又有几个黑衣杀手从前端的琉璃屋瓦上出现,当望见他们的大哥被鸿王后就这样轻易的解决掉了,最后还落个摔成了肉饼,死相如此可怕,一想到这里,他们面色也越发苍白,手中握着的长剑随着他们的身子,一颤一抖起来。
顾妍夕拍了拍手上本就没有的尘土,冷眸睨向了他们:“怎么?你们也想尝一尝从二十多米高的楼瓦上摔到地面上,摔成肉饼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她指了指染成一地红梅鲜血的黑衣人,咬牙一笑:“如果你们想比他死的还难堪,来啊!别站在那里像个孬种一样,不敢过来了。”
“走吧!”
“鸿王后身手太厉害了,我们不是她的对手,撤!”
这两个黑衣人相视一眼,转身从楼阁屋瓦之上跳下,身影消失不见。
啪啪!
空中传来了拍掌的清脆之声。
如沐春风般爽朗的声音响起:“鸿王后的身手和胆识,果然是令人倾配!”
顾妍夕缓缓转身,朝着沐流惗挑了挑眉毛:“雕虫小技而已,打不过,还不能用气势上吓过他们吗?”
她试着朝沐流惗的方向走去,奈何她脚下是多么的小心翼翼,可是琉璃瓦太过光滑,她的身子还是稳不住,歪斜着要从屋瓦上滑倒。
“小心!”
沐流惗飞身而来,一把揽住了顾妍夕的柔柳细腰,将他稳稳扶在了他的身前。
月辉倾洒,顾妍夕的眉如柳叶轻扬,眸子如月下的古井幽深黑亮,玉雕精巧的鼻下有着两片粉润的薄唇,整张面容如同碧波金阳下的荷花,清丽动人。
沐流惗不知不觉有些看呆了,他并不是没有看过绝世的美女,只是这个顾妍夕浑身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让他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近在咫尺地好好欣赏和垂怜。
顾妍夕感觉到她的腰间有温热的掌心温度传来,她不禁蹙眉,清冷道:“多谢三皇子救命之恩,不过三皇子请自重,将你的手拿开好吗?”
沐流惗这才还神,笑容如清风一般清朗,将大掌从顾妍夕的腰间挪走,但另一只手却稳稳地拉住她纤细的手臂。
“前面不远处应该就是你住的客栈吧?为了你的安全,还是我送你好了!”
不容顾妍夕的允许,沐流惗拉着顾妍夕的手臂,在楼阁的屋瓦之上飞跃,两个人踩着屋瓦,在月下衣袂翩翩滑过优雅的弧线,就像是月光下的两只蝴蝶,姗姗而飞,辗转出迷人的色彩。
美好的时光毕竟是短暂的,当然这也是沐流惗所想而已,顾妍夕从始至终都是一副神色淡然的样子,并没有沐流惗的相救而改变了对他一丝一毫的陌生感。
到了客栈前,沐流惗拉着顾妍夕的手从屋顶之上翻飞而下,稳稳落在了地面之上。
顾妍夕朝着沐流惗微微颔首:“今日多谢三皇子救命之恩!”
沐流惗伸出双手欲将顾妍夕扶起,而这时一声男子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
“三皇子,这大半夜的不在墨国皇宫里,怎么还有这般闲情到宫外的街道之上散心?”
顾妍夕听闻到,是炎鸿澈的声音,他已经回到客栈了,回来了就好。
沐流惗面上含笑,声音依旧清朗,未曾有半点的畏惧,倒显得对炎鸿澈有些亲切自然,望着款款走来的炎鸿澈道:“鸿王和王后娘娘不也是一样与流惗有这般闲情,大半夜的不留在墨国皇宫里做客,竟然到客栈中来住宿了。”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中暗藏着杀机,竟然被他知道了踪迹,一旦他放消息给了郭帝,那么他和妍夕岂不是有危险了吗?
顾妍夕看得出,沐流惗这样说,一定是早有耳闻,知道了郭帝的事情,所以才会这样反驳炎鸿澈的话。
她转眸想了想,若是将沐流惗留在客栈,并且将他看住,不让他回墨国皇宫,也许他们的踪迹就不会被郭帝发现。
顾妍夕转身,朝着炎鸿澈眨了眨眼睛。
炎鸿澈知道,这是顾妍夕在向她暗示着什么。
顾妍夕再次回身,朝着沐流惗温婉一笑:“三皇子,若是你不嫌弃,就和本宫、还有鸿王一起留在这家客栈,两日后就是狩猎大赛,那时我们再一同去银城,如何?”
沐流惗是个极为聪明,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不明白顾妍夕的意思。
她表面上是要留他一起住客栈做客,实际上是想威胁他,如果他敢离开,他们就会想办法将他抓住,必要的时候还会杀了他,为的目的就是封锁他们离开皇宫到这家客栈的消息。
他望着顾妍夕黑亮的眸中藏着暗芒,面上却温婉带笑如清丽的荷花美艳,这种女人还真的是既聪明,又可怕!
不过他也没想着要走,墨国的皇宫哪里极的上与鸿王后在一起有趣呢?
沐流惗几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正巧流惗也觉得自己在皇宫中无趣,而且很是拘束,不如在外面暂住几日,换个心情也好!”
炎鸿澈眉毛挑起,一想起刚才望见他拉着顾妍夕的手从屋瓦上翩然飞下的样子,他心中醋意更浓了几分。
“不可!你要是想住客栈,到旁家客栈去,这里不欢迎你来!”
顾妍夕一听,知道了,一定是炎鸿澈吃醋了,可是眼下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安全,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丧失了理智呢?
顾妍夕转身朝着炎鸿澈走去,拉住了他的手臂,劝慰道:“王,刚才是三皇子出手救了臣妾,臣妾还没好好报答他的恩情呢!”
“救人之命,举手之劳而已,他还想讹诈孤王不成?”
顾妍夕唇角若有似无的抽搐一下。
炎鸿澈,你的醋劲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既然暗的提示想不通,就来明的提示好了。
她面容含笑,眸光冰冷:“王,三皇子已经知道了我们在这里住了,不如我们同他结伴而行,一来不被外人知道,二来多个人多一份乐趣,您说是吧?”
“没有乐趣,只有怒气!王后,这么喜欢将他留下来吗?”
炎鸿澈是疯了不成,怎么提醒他,他竟然都不明白,真是要把她活活气死了。
顾妍夕牙齿咬住了嘴唇,伸出手指,偷偷捏了一把炎鸿澈的手臂,炎鸿澈不禁皱起眉头:“你掐孤王做什么?”
顾妍夕眉眼含笑,心里是怒火冲冲了:“没什么!”
沐流惗瞧见顾妍夕这样提点鸿王,看她俏皮隐忍怒气的模样,忍不住低声笑了。
炎鸿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你笑什么?”
“流惗都知道了王后的心意,难道鸿王还不知道吗?”
炎鸿澈答得很是痛快:“当然知道了,不过孤王更厌烦你,所以孤王宁肯让你走开,也不想见到你!”
顾妍夕就知道炎鸿澈这样的个性,一旦倔起来,就连十头水牛也都拉不回来了。
沐流惗无所谓一笑:“这家客栈又不是鸿王您开的,您想让流惗走,流惗就得走啊?那岂不是显得鸿王您太小肚量了!正巧流惗也累了,要休息了,鸿王……祝您做个好梦吧!”
说完,他款款走进了这家客栈,将炎鸿澈和顾妍夕等人留在了身后。
炎鸿澈一直冷冷凝视着沐流惗的背影,随后一挥衣袖,气冲冲的走进了客栈。
而顾妍夕和迎到外面的月蝶相视一眼,两个人这才跟在炎鸿澈的身后走进了客栈。
事情果真如顾妍夕所料,炎鸿澈竟然生她的气,与她分房而睡。
月蝶给顾妍夕新住的厢房打理一番后,铺好了被褥,这才让顾妍夕躺下休息,自己回到了屋中去睡。
空!空空!
轻如蚊飞,又如玉珠落盘叩门声,自己的人能听得出,这是暗号。
芸香、月蝶和玲珑三个人同住一个房间,芸香睡在了他们二人的中间,见玲珑和月蝶都熟睡了,这才偷偷起身,废了好大的功夫,生怕将月蝶和玲珑吵醒,这才蹑手蹑脚的爬下了床,穿着鞋子,简单的披了一件外衣,轻轻打开了房门,走出了房门,又将房门轻轻掩上。
刚一转身,突然一个身穿蓝衣的俊美公子,笔直的站在她的对面,吓的她‘啊’一声要张开口,而那个蓝衣公子迅速将她的口捂住。
并且伸出手指,放在他莹莹薄唇之上:“嘘!是我!”
芸香听清了这个男子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被这个男子拉着手臂,走进了另一个厢房之中。
烛光燃亮,将桌前的男女面容映的清晰。
芸香抿了抿唇,不悦地睨了他一眼:“三皇子,你离开皇宫,不会是为了找芸香的吧?”
沐流惗挑眉,用温润的眸光望向芸香,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纤纤玉手:“芸香,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何你还要跟随他出宫,你是真的喜欢他不成?”
芸香将双手从沐流惗的双手中抽出,不冷不热道:“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情,和我无关!我喜欢谁,也于你无关!”
“可是你已经答应过了,要嫁给我!”
“那是过去,不是现在!我现在心里想的人,也只有鸿王一个!”
芸香清雅的面容上,多了一份刁蛮和不屑,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沐流惗,他说喜欢她,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沐流惗狡猾的一笑,眸中闪着细碎的光芒:“芸香,你骗得了别人,但是却骗不了我!你接近鸿王,不过是想得到一样东西罢了!”
“我想得到什么了?你怎么会知道呢?”芸香试探的问道。
沐流惗双手托着完美弧度的下巴,似笑非笑道:“我怎么知道的,也与你无关!但是我劝你一句,鸿王和王后之间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说被人打断就打断的。而王后她是最难对付的一个,你要想胜过她,怕是不可能了。”
芸香眯起眼睛,清灵的双眸瞬间隐藏着暗色锋芒:“沐流惗,我已经离间了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他们现在能分房而睡,我敢保证,等到狩猎大赛结束后,我与他们回到鸿国,她将会成为一个弃妇,打入冷宫,会被我折磨而死。而我将会替代她,完成最后的心愿,鸿王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夺不走他!”
芸香从腰间拔出匕首,挑拨着蜡烛的烛芯,火焰忽明忽暗,将她的清雅容颜映的几分死灰和可怖。
“十年前,是我先遇到了鸿王,是我救了他,那时我发誓,我要嫁给他;而十年之后,即便顾妍夕先在我之前嫁给他,得到了他的爱,我也要将她抢回来!”
她愤怒的站起身,一把将蜡烛推翻在木桌上,蜡烛的烛芯扣在了桌面上,顿时熄灭,屋中陷入了一片死寂和黑暗。
沐流惗心中如同被锥子钻出了窟窿,流着疼痛的鲜血,直到最后血流尽,心如死灰。
见芸香绝情的从房门中走出,他苦涩一笑:芸香啊芸香,你永远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顾妍夕刚躺下没多久,房门之外,突然传来了轻轻的叩门之声。
空空!空空!
顾妍夕眨了眨双眸,翻身从床榻上坐起,手中把玩着泛着银光的匕首,淡淡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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