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道:“将军之言鞭辟入里,感人至深。将军若为人师,定可教导出绝世大才!”
齐子原道:“公与少来这一套,本将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若单论学识,十个齐子原绑在一起也不如一个沮公与,本将无非是见识多些罢了。不过那凤雏虽然高傲,然其聪慧之姿世所罕见,你不教谁教?本将去教实乃误人子弟也!”
沮授笑道:“在下终于知道将军为何能少败而长胜,单是将军这颗心便是他人无法相比之物!将军放心,只要凤雏愿学,在下必定倾囊相授,不负将军对其所望!”
就在此时,负责观望的曹军突然急切的对着齐子原大吼道:“将军,那畜牲来了!”
齐子原闻声迅速爬上高处,眯眼眺望百米之外的大海。只见其中的数个竹筏迅速翻滚,左右移动,迅速沉下后又迅速回升,如此反复不停。
齐子原知道这定是那畜牲已经咬钩,此时正在用全力摆脱束缚。
可那畜牲也不是愚蠢之辈,它眼见无法摆脱鱼钩便打算朝着远处游去,打算用三十六计之走为上计,先离开此地再说,日后再来报仇不迟。
眼见竹筏迅速远去的齐子原哪能随那畜牲心愿?立刻下令士卒拉绳阻止其逃离此地!
得到将令的曹军士卒纷纷下沉腰身,甩开膀子拉拽粗绳,拼尽全力向后方倒去,一时间战鼓隆隆,嘶吼不休。
齐子原细数一番才发现仅有五十六条粗绳绷的笔直,其余钓绳都快把钩子给收回来了,这就证明异兽只吞下了三头耕牛便发现不对,想要逃离。可这些鱼钩能不能拉回异兽还真不好说,毕竟其体型太大,自己这边还要众志成城,同心协力,人家那边完全就是浑然一体。而钓鱼的先期与中后期最为重要,先期是对方会用尽全力企图逃离,此时角力最为激烈,稍有不慎便会被其挣脱鱼钩。中后期则是要防备对方的出其不意,企图用尽最后的力气与潜力奋力一搏。只要能熟悉掌握这两个阶段,那海钓就是如鱼得水,潇洒自如!
齐子原见状直接命令麾下猛将一起上阵拉拽粗绳,自己则拿起令旗,一边比划着姿势一边开始大吼道:“一二,一二,一二,一二......”
有了颜良文丑张合高览等十余位大将加入,拔河大军立刻士气大涨,一边大吼一二一边奋力拔河。
曹军突然的举动可彻底把海中的异兽给干懵圈了。你这怎么还一前一后,一紧一松的?你是不是跟我玩呢?角力就角力,不能认真一点吗?老娘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你们这么玩的。既然你们看不起老娘,那老娘非要给你们点厉害瞧瞧!
愤怒不已的异兽立刻转动庞大身躯,一边硬抗拉扯之力一边把海水搅成旋涡,企图借用海水之力以抵消曹军的拉扯之力。
不得不说这真是个好办法,旋涡可以让海水快速流动,强大的力量足可与敌抗衡,而跟随旋涡游动的异兽则可以在其中慢慢恢复体力,伺机而动,就算纯消耗下去也绝对有机会逃离此处。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一边暗叹异兽聪慧过人一边投入全部人马拉拽粗绳。闲置的粗绳绑在咬钩粗绳之上以开拓拉扯之路。力量不足就把粗绳绑在农具上,驱使战马,耕牛向后狂奔以增加拖拽之力。没事干的人就搬运巨石固定粗绳,借石山之力立于不败之地。反正就一句话,必须要一鼓作气的把异兽拽离旋涡范围之内。
在曹军的巨力之下,吃痛的异兽在硬抗两刻钟后终于坚持不住,直接被曹军拽出水面,一分钟不到便向岸边最少前进数十米。
高处的齐子原也终于看清了异兽的真身,原来这竟然是条大海鳗,就是头上的独角是后世海鳗所不具备的,其余之处基本一模一样。这个可是好东西,肉质鲜美,不可不尝啊,而且这么大个的可真是头一次见,那就更要品味一番了!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电鳗,那玩意吃了可麻嘴,一不小心就头发直竖,魂飞天外。唉,这也太远了,看不太清啊!
就在齐子原口水直流之时,大海鳗突然张开大嘴朝着岸边众人飞速而去,仿佛把曹军全部吞入腹中才肯罢休!
岸上的曹军见状无不丧胆,纷纷向后逃离,毕竟这么大个的鳗鱼他们也是第一次见,想不害怕绝对不可能。
而大海鳗也趁着这个时机调头就跑,企图逃之大吉,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咋舌,最少有五十余根粗绳彻底失去控制沉入大海。
齐子原见状连忙大吼众人拉住余下粗绳制止大海鳗逃离,而后迅速让甘宁率水军携带鱼枪出击。
甘宁闻言更是喜出望外,登上战船便迅速出发,毫无惧怕之意。强者果然不惧挑战,他们的身体里仿佛天生就蕴含着遇强则强的基因。
甘宁的出发顿时让曹军士气大涨,纷纷卯足了力气重新与大海鳗一较高下。
而追上大海鳗的甘宁也不傻,拎起鱼枪就是用力投掷,射中就玩命往回拉,射不中就把鱼枪拉回来重新射,反正毫无与其近战的想法。用齐子原的话来说就是:我们是人,跟个畜牲计较什么?这样就很好嘛!
逃亡中的大海鳗眼见敌军战船来追也是无可奈何,本就力竭的它不被拽回去就已是万幸,还哪有还击之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海鳗身上的鱼枪越扎越多,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停止挣扎,任由甘宁将其带到岸边。周围的曹军与百姓立刻发出雷鸣一般的欢呼声,纷纷探头观望海龙王之神姿。
满心欢喜的齐子原也是挤到最前方观看这条大海鳗。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玩意足足有二十余米长,一米多宽,这是活了多久?我以前抓的那些两米多长的海鳗在它面前完全就是尘埃。尤其是它头上的这支黑色独角,光看着就不是凡物,这不会是化龙的征兆吧?今天真是长见识了,原来海鳗也能化龙,可惜这章武缺一座龙门啊!
同样满脸笑容的甘宁走到齐子原身边道嚷嚷道:“将军,我军的刀枪只能伤其表皮,无法砍掉它的头颅和独角,这可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拖回去?”
齐子原立刻摇头道:“不行,本将记得这玩意在路上也挺能跑的,万一发生意外可如何是好,你拿本将的昆吾剑去把它的头颅和独角砍下,小心一点,别被他电到!”
甘宁大惊道:“这东西还有电?”
齐子原狐疑道:“按理说应该没有,不过这东西能长这么大的本将也是头一回见,实在有些拿不准,总之你小心一点!”
甘宁点头应诺后,立刻拔出昆吾剑走向大海鳗,照着它的头颅便奋力一劈。
昆吾剑不愧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砍个大海鳗完全是绰绰有余,仅一剑便劈到它的鱼骨部位。
吃痛的大海鳗立刻晃动身躯挣扎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就想撕咬伤它的甘宁。
甘宁见状直接来个闪电五连劈,一举把海鳗大头砍下,随即飞起一脚便把其头踢向远处。
而海鳗虽然尸首分离,然它身上的神经还并未死绝,尸体还在不停的蠕动,把四周百姓吓得尖叫连连,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
就在此时,海中突然升起一片金光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就连齐子原都是张望而去,心想难道是天罚来了?
时间不长,金光慢慢出现在众人眼前,露出它的本来面目。原来是一只金色的大乌龟,浑身上下宛如黄金浇灌,一瞅就是的值钱货。
齐子原见状欣喜万分,立刻上前打算擒拿此龟回家养着,等以后缺钱时在去贩卖,反正这东西长寿的很,人死它还在,妥妥的传家之宝。
可还不等齐子原动手,金龟直接四蹄跪地,口中发出阵阵凄凉之声。
这突然的一幕可让齐子原心惊不已,虽说万物有灵,但你也要有个限度不是,你这一个大王八还给我行跪拜之礼,过分了吧?还哭的这么伤心,以后传出去岂不是让世人说我齐子原欺负大王八,你这混球可真没有好心眼!不对啊,这哭声也太大了吧,难道是?
齐子原看着金龟问道:“你是想要本将放过那畜牲?”
金龟闻言立刻用脑袋磕头,示意自己就是这个意思。
齐子原啧啧称奇道:“你竟然能听懂人话,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不过本将劝你还是断了这条心思吧,你们这种跨越种族的爱情纵然可歌可泣,然而此乃孽缘,注定不能长久!最重要的是那条大海鳗已经被本将给砍了,就是想还也还不了!你要不要也一起留下来尝尝鲜?”
大金龟闻言一愣,随即四肢竖起,朝着齐子原发出阵阵咆哮,一副大战一场的架势。
齐子原见状立刻高喊道:“诶呦,本将给你脸了是吧,就你这么个废物也敢跟本将跳脚,大家都别动,谁都不许出手,本将今日非要砍他一顿解解恨不可,兴霸,把本将的昆吾剑拿来!”
沮授闻言连忙跑过去抱住齐子原的腰身道:“将军切莫与一只王八计较,这传出去像什么话?而且此物浑身金黄,在下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恐怕它身上必有其他神异之处,将军怎能亲身犯险?此处有这么多大将,还是劳烦他们出手吧!”
曹军众将闻言立刻纷纷请命,誓要与大金龟一较高下。
经过沮授提醒的齐子原亦是有些后怕,毕竟这大海鳗的战力已经十分惊人,它可是以一敌三万还差点脱身而去!它这老相好的战力说不准也是十分强大,可不能把它当成后世的金王八!齐子原随即也是点头同意众将所请,自己则把昆吾剑交给甘宁后在旁观战。
就在齐子原琢磨大金龟和大海鳗如何交配的问题之时,场中战斗已经进入尾声,说是开始即结束绝对不过分!只因大金龟屁的本事都没有,只会把头一缩,用龟壳去防守曹军众将。
曹军众将真是刀枪剑戟齐上阵,劈砍凿刺层出不穷,然而就是破不开金龟的防御,现在正想办法用带尖的兵器去捅金龟的头颅与四肢呢。
齐子原看着趴在地上捅王八的众将实在有些恨铁不成钢,心想你们倒是拿火烫它啊,你们这要捅什么时候去?
正当齐子原要出言建议之时,一直观战的沮授恍然大悟道:“将军,在下从这龟甲的纹路上发现一丝不同寻常之处!”
齐子原看了几眼道:“不同寻常?你且详细说来我听!”
沮授道:“回将军,在下虽然不会算卦,然这龟甲之上的纹路仿佛浑然天成,中间那五块代表着五行,外围的十块代表着十天干,边缘的二十四片代表着二十四节气,中间的三块又象征着天地人三才,龟壳北面的十二块象征着十二地支,而龟壳上面那一点便是一切的关键,也可成为中心支,将军请看此龟甲,其上不多不少,各快均有不同又宛如一体,毫不为何,此龟他日或有大用。”
迷迷糊糊的齐子原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最后只能道:“那边依你,回头把这金龟送到本将府邸去,公与研究明白再来找本将即可,反正它这战力实在是不咋地,公与不用担心本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