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德妃早早的就去给佟贵妃请安了。
年瑶月正在院里散步,扭头就看见穿着朝服的四爷无声无息的站在门口。
看到四爷,她垂下眸子,屈膝匆忙行了奴才的礼数,转身就着急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砰的一声,胤禛眸色复杂,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爷...阿哥所那已经收拾好了...”
苏培盛看到爷吃了闭门羹,尴尬的站在那,于是开口小声提醒道。
“嗯..”
第三日,年瑶月起了个大早,正在院里迎着朝阳伸懒腰?(?′0`?)?!
却看见四爷穿着朝服褂子走进永和宫。
这男人到底想干嘛?
一天不来膈应她就浑身不舒坦吗?(????)?!
在兰翠姑姑的再三催促下,年瑶月磨磨蹭蹭的来到饭桌前。
“还不快坐下,你大着肚子难道还要站着吃饭?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本宫苛待自个孙儿?”
乌雅氏夹了一筷子自己亲手腌制的胭脂萝卜放在胤禛的碗里。
听到孙儿,胤禛瞳孔猛的一缩,脸上挣扎痛苦的神情一闪而逝。
“奴才谢娘娘体恤~”
苏培盛拉开的是四爷身边的椅子,可年瑶月却舍近求远,毕恭毕敬的坐在德妃左手边。
好好的早膳,她事后竟然完全想不起自己都吃了什么。
才过午膳没多久,永和宫里就迎来了一位稀客。
佟锦娴肺都快气炸了,原以为年氏被德妃接到宫里,她就能与四哥哥之间的关系更上一层楼。
却不想四哥哥却以办差为由,直接搬到了紫禁城的阿哥所里。
看到年氏那贱人站在德妃身后,德妃待她好声好气的,俨然比她这个儿媳妇还更像正经的儿媳妇。佟锦娴恨的牙痒痒!
“妹妹,府里还有一大堆乌七八糟的事情要处理呢,这都快入秋了,你得抓紧办啊~”
有佟锦娴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被四爷夺了掌家之权的乌拉那拉逸娴乐的清闲。
“那是自然,福晋姐姐不嫌弃妹妹笨手笨脚就成。”
佟锦娴吃了暗亏,她甚至都在怀疑四哥哥是故意的,可她不能问啊,只能继续装大度贤惠。
瞧着正和四福晋逸娴唇枪舌战的侧福晋佟锦娴,年瑶月行礼后就回到了自个屋里。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期间已经是贵妃的小佟佳氏,曾经以各种名义请她到钟粹宫里坐坐,却被德妃四两拨千斤的搪塞过去。
这日,胤禛照旧来到额娘宫里用膳。
年氏还是一如既往的恨不得与他隔得山高水长才罢休。
“你看看你,都瘦了,本宫都换了六个厨子了,怎么还是不能把你养胖啊~”
乌雅氏愁眉不展的夹了一块佛手金卷放在年氏碗里。
“呕..”这胎特别调皮,都快四个月了,可还是折磨人,年瑶月每日几乎吃什么吐什么。
此时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都快脱相了。
“娘娘,奴才吃不下..要不奴才喝一碗燕窝粥吧~”
年瑶月知道越是吃不下就越要逼着自己吃点东西,她现在可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呢。
不知为何,怀着小七让她觉得异常疲惫,月份越大,她瞌睡的时间就越长。
这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乌雅氏就听见小厨房里开始忙活起来。
担心厨子做的不合孕妇的胃口,于是乌雅氏起身披衣就往小厨房里走。
来到小厨房,她却顿住脚步,但见偌大的厨房里只有胤禛和苏培盛主仆二人。
苏培盛在添柴火,而胤禛则围着围裙,挽着袖子在做早饭。
“啧啧,托年氏母子的福,本宫有生之年还能顺带吃到儿子亲手做的早膳呢,啧啧(¬_¬)~”
乌雅氏跛拉着软底布鞋踏入厨房内,看着快摆不下的长桌,顿时酸溜溜的伸手拈了一块梅花香饼。
“儿啊,你这是一宿没睡都在厨房里捣鼓这些东西了啊?”
德妃扫了一眼菜肴:
碧粳粥、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菱粉糕鸡油卷、茄胙、藕粉桂糖糕合欢汤、吉祥果、莲叶羹、梅花香饼、香薷饮、玫瑰酥..
还有好多道菜没做呢。
“你干脆做满汉全席算了...”
德妃咕哝一声,抓了几块看着精致的糕点吃了起来。
“额娘,您还没洗漱~”胤禛忍无可忍,于是开口提醒道。
“哼~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田螺四儿~”
年瑶月近来身子乏力的很,睡得有些迟了,德妃给太后和佟贵妃请安回来后,她也磨磨蹭蹭的起来了。
“今儿过节吗?怎么一大早的准备这么多好吃的?”
年瑶月诧异的看着一大桌子不重样的佳肴。
“小厨房新来的厨子做的,你尝尝看,若喜欢的话,咱今后就按照这个标准用膳!”
“唔..这味道不错哦~”年瑶月吃的停不下来,连连夸赞那新来的厨子。
.....
康熙三十九年,风飘露冷时。
此时年瑶月扶着快九个月的大肚子,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
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她困意来袭,不知不觉间,她竟是渐渐睡着了。
胤禛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毯子落在地上,而年氏则躺在摇椅上酣睡。
缓步走到年氏面前,胤禛居高临下,垂眸不语,看着年氏微微圆润的脸颊。
心微动,胤禛情不自禁的伸手轻抚她的眉眼,一路下移,寻了穴位,点了她的睡穴。
他将手里的毯子裹在年氏的身上,抱着年氏来到了她住的偏殿里。
她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最温柔。
就在此时,年氏隆起的大肚子忽然剧烈的动起来。
胤禛顿时骇然,年氏的肚子都被拱起来一个大包。
而那奇怪的鼓包还在左右游动,将年氏的肚子都撑到变形了。
“爷,那是年氏肚子里的孩子在玩耍呢~”站在四爷身边伺候的苏培盛轻声解释道。
“从前..三阿哥似乎没这么顽皮..”想起早夭的第三子,胤禛眸中伤痛难掩。
“每个孩子的性子不同,奴才瞧着这孩子随他额娘..”
苏培盛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他看见爷的脸色愈发阴沉。
“下去吧~”胤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还闹得欢腾的鼓包,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