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私寻越女音
不用多说,以飞石救人之举正是楚歌暗地为之。此刻他正在小心变换方位,游走观察着谢唠叨,脑中飞速权衡利弊,思考着该如何救下这个似越女剑派出身的女娃……见其方伏身一堆杂物之后,耐心躲过对方目光扫视,准备再次等待偷袭良机,却因那方严阵以待,遂暂觅不得出手空隙。
这十恶之贼看四周静谧无声,一时也不敢再对脚旁美人行龌龊举动,口中叫嚣嚷骂不断的同时,一次次刀口舔血中磨炼出的灵敏知觉不断感应四周,也算是粗中有细。相持一刻,见再无动静,谢唠叨未怠慢分毫,试探着挥刀向周身几处劈出几道罡风,无任何奇怪反应,便准备先抄起地上这小娘子,往别处躲藏。
见恶人又将动手,楚歌立马飞身上屋,居高临下,朝其头颈处投出三枚石子。又是劲风破空打来,谢唠叨有备而动,早已举刀防护。刚一挡下偷袭,立马将青衣抛在一旁,起身大步流星,飞速赶向方才石子射出之处,大喝一声,一刀劈下,竟见檐角生生砍断,瓦砾飞溅下,却也未中楚歌一片衣袂。
见此计仍未发现那与自己为敌的,十八道首恶怒气更盛,鼓足功力,将碎瓦打飞各处,以期逼暗中之人无法藏匿。可惜此举亦未建功,原是楚歌谨慎下,刚打出石子,便又躲远了些距离,见谢唠叨凶横追上屋顶,他便急中生智,转投另一侧落地。
登高望远,四下搜寻一圈,亦还不见人影,谢唠叨索性开始以软话试探道:“这位……道上兄弟?不知兄弟是否鸿门出身……莫非是看上了这鸿门的小妞?兄弟想要拿去用就是,何必与哥哥为难……想来兄弟也不愿无缘无故的,在这鬼地方与老哥斗个你死我活吧?若嫌这一个女的不够,老爷那袋子里面还有一个,乃是袁家的大娘子‘玉清真人’,是那小妞同伙要的人,货真价实。啧啧啧啧……虽说这女看着四十上下,却仍然是那什么风韵犹存的。老子那天把她劫出府时,忍不住上下其手一番,真他娘的软绵弹手,舒服到骨子里了,哈哈哈……若是兄弟喜欢,容得下洒家这身恶名,咱们不妨交个朋友,来个二龙戏二凤,可好?”
闻听他毫不顾忌地当众淫语,楚歌也只得摇头,心中暗暗写个“服”字送上。知这恶人凶险,眼下他自是不会上当回应,只又换了到别处,以图渐渐靠近青衣倒下那方……只是谢唠叨见各处仍旧寂静一片,终按捺不住,仗着佩刀锋锐,对着椽木上的一片青瓦一扫,震起无数碎屑,打向他暗暗怀疑的藏人之所,欲逼对方现身相斗。
趁着这剔骨刀乱挥乱砍的间隙,楚歌略一思索,配合动乱,遂又胡乱打出数枚石子,将谢唠叨引入他方深巷,自己则仗着轻功稍胜一筹,悄无声息地摸到青衣身旁,一把揽腰抱起瘫倒在地的纤细身子,在女儿家羞怒的目视中,全力拔腿急奔,转瞬跑出四、五丈去,不敢做片刻停留……
也赖展驰所传飞星门镇派轻功,让楚大郎今次呼吸、步法精妙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在同辈境界中鲜有敌手,才得本事火中取栗。这内功、轻功法门不同兵器拳脚手段,弟子传习非只硬记招数,照本宣科,更需各派经年摸索,方可内窥经脉运气之妙,得成理统,体用合源,修至精深处,实非绿林中的野路子和那些小门小派功法可比肩造诣深厚。
又驰行一阵,楚少爷左拐右转一通,闪身进了暗处……如此这般,走走停停后,这才平安返回乞庙势力范围。正欲推门而入,迎面撞见程二愣子领着一众兄弟往外寻人,却见他背上多了一人,原是捞了个姑娘家回来。再想起展琳琅先前与其亲昵举动,心中嫉妒,故扯开嗓子急切叫唤道:“师父、师父!快出来看啊!那混小子劫了个女娃子回来了!”欲将内里众人惹将出来,同看楚歌干下的龌龊。
“……程兄,小弟我与你往日无大怨,近日无深仇的……有何必要如此损毁楚某人名誉?小弟生平除了多爱玩笑,唬人几句闲话外,也就至多小吃小取过,鲜有做这些个伤天害理的下九流之事,又怎会到别处去劫个女子往乞庙送咧?”
“哼!任你舌灿莲花,也抵不过我等亲眼所见!明明如今尔的肩头上就扛着有一名良家女,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竟让其全不做反抗!真该让展家妹子好好看看你这面目!还不快快将其放下,若说个不字,莫怪我程爷这根棍儿无情,铁叫你知晓厉害!”程春一心认死理,当即摆开架势,看似要挟私于公,就欲较上一较……
方此剑拔弩张,幸而蓝庙主闻听叫喊,一马当先赶至,见此情状,虽不清楚他二人又怎的生了嫌隙,只是先拦下举棍出招的自家弟子,一掌绵力将其推至身后,训道:“小子,话说清楚了没?这就又开始动手了?真是教不通你这浑人!你小子再不开窍,这乞庙基业若有一日传你手上,不知还会惹下多少强敌……”说话间,当着后续纷至的王坤等人,敲打了一下还欲辩解的程春,将其赶到旁边,这才处理起正事来。
“好小子,有出息了,给三哥我寻了个便宜弟妹是吧?啧啧啧,自古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虽说兄弟这手段实非君子,但只要是你小子选的,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去,我和文君定然欣喜接纳……哎呦!”见段怀皎的胡话又被姜文心及时掐腰阻止,楚歌趁机将青衣放下,对众人解释起前因后果。
牵扯了半天缘由事故,总算是对众人说清了如何偶察青衣踪迹,又是如何于谢唠叨手中英雄救美,听得姜文心心中欣慰,不由得赞道:“……楚兄弟心中存有先古义士之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是习武男儿行侠本分……”
“行了、行了,文君莫要夸过了,容易让这小子得意了去……再说此女先前协同鸿门那几位刺杀十二叔无果,后又往熙攘居闹过一番,还监视蓝庙主下辖地界一阵子,可说把此处有头有脸的大都开罪了一番……即是不落到那什么恶人手中,被鬼坊擒住,送于王居主处置,也决计要吃大亏……现被兄弟你带回,反是最好去处……莫不是兄弟心中真打着收了这娇俏娘子的主意,故意保全她吧?哈哈哈……”
段怀皎笑闹间几近一语中的,道破他别有所图,让楚歌当面实不好做出回应……还好他急智,想起先前谢唠叨多言时,似说到什么“天意宫”、“袁玉清”这些消息,便以此解释道:“呃……唉,若是平时,还可同三哥玩笑玩笑,可目下有一桩紧急事,需禀明道长,这才带这女子回来佐证……方才与那恶贼游斗时,听他说出袁家那位‘玉清真人’好似落入其手中,也不知真假……”
“什、什么!楚小友再说一遍,是何人落于那恶贼之手?真是……是玉清吗?”平素修习淡然如王坤者,遇到心系之人受难,心中不免也生张惶,忙要问个清楚明白才可。
可惜楚歌也不甚清楚这里面的门道,只能寄望于这个正躺在地上,怒目朝上的女子能说出些关要,于是将之扶起后,先是连点数下,封住其右脚上几处穴道,这才解了谢唠叨的闭穴手法,暗中捻音成丝道:“……小爷知道你另有身份,此事等晚些慢慢审你……如今你若不想曝露人前,先老实回复,否则吃苦受罪,可不关小爷的事儿……”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青衣先前刚强不屈,实是针对那恶心的谢大恶人,如今落入这些人手中,虽前有争斗,却是性命无碍,名洁不损,自不会以死相拼。沉吟几息,待擦了擦脸上的灰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方稳身说道:“咳咳……本姑娘……也不清楚那被劫之人为谁,但此笔生意确是针对袁家而动……据门中哨人伢子所报,前日袁家当主去终南山上楼观道太乙门真教礼神祈愿……好似这十恶不赦的贼人半道率领了不少乌合之众设伏打劫,坑杀了随行,独留一女为质……门主传令温老,命我等要将那恶贼劫下的‘肉膘子’夺取,同时切莫要让事主多话唠叨,待时机得当,便一举擒杀之……至于个中恩怨究竟如何,本姑娘不关心,温老也无需传达于我……故尔等再如何审问亦是无用。”
看她虽已伤疲交加,但傲气精神不折,姜文心同是女儿身,不禁大感佩服,心中难免生出些善意关怀,为这青衣说着好话:“王家叔叔,此女也是行差踏错,误入了这鸿门,才与你闹出些刀兵之祸……不如饶过她这次,教之正道,重归正途?”说着缓缓上前,欲扶起这刚经历了可怕遭遇的女子。
可惜姜文心算是错估了鸿门杀手的绝念,就见方一靠近,上一刻还在以伤弱示人的青衣,立马扑上前来,准备一手扣向面前这人要害,再以她为人质,说不定可借机脱身。只是莫说在场数名高手,近旁的楚歌亦绝不会放过她发难时的破绽,抢在众人之前,一招“封势截骨”揽住那双缤纷翻飞的皓腕玉掌,尽挡下一套绵密攻势,刚过数合便趁其伤痛在身,未及回气,转身一式“摘心剜骨”,倒也不分轻重礼数,不管旁人鄙夷,直夺女儿家胸口乳中要害……
此时却是青莲居士先动,飞速突入场中,一招剑指潇洒俊逸,以中正平和指力先手拦下楚大郎的《断骨魔手》,将其招式荡开,与此同时隔空挥袍飞劲,轻击青衣胸口膻中,顿时使其胸闷气短,脚软筋麻,瘫倒地上。
楚歌立于一旁,正松着手腕上的力气,看李太白只朝他念道一句:“呵呵,小友对姑娘家的如此用招,实非君子所为,往后还是该多学些礼数才是……”便紧着微微伏身探看了青衣状况,见其无碍,这才在略微沉吟后,开口问道:“……不知姑娘师承何处?与那……与那敬亭山上清修居客,是何关系?”
“咳咳……我只是个鸿门客,哪知什么敬亭山的……若是无事,劝尔等最好放我离去,否则待我鸿门双凶七杀齐聚,便有你们好果子吃的!咳咳咳……”
“呵呵呵……你这小娃年纪轻轻,真是性情刚烈,不过就是见识尚浅……可惜任你如何遮掩,你方才所用《天香百花绵掌》确是决计瞒不过老夫……唉,‘百鸟闻音聚,清风化沐来。吾辈证道去,仙名满瑶台……’算了!故旧传人也不知为何自甘堕落,不慕清玄雅趣,反喜杀伐之争……幸而未量大错,老夫还可出面保你,只是会委屈你在这儿久候,待查清此事来龙去脉,再放你离去……道兄,如此当无异议吧?”
先前刺杀已然过去多日,眼下王坤此时心中只对袁玉清下落心焦,比起鬼坊茫茫人海捞针,既然扣下了唯一线索,必须追问到底,故再求寻道:“如此倒无不可……只需这位姑娘再据实以告鸿门后续尚有何行动是冲着那袁家所去,王某自卖给翰林面子……”
“哼……与这差点伤了文君的女贼又何须多言。十二叔也是慌中生乱,心思难免不密……段三经这几日思索,大概已将事情梳理个七八,无论先前所行刺杀之举,还是如今劫持袁家人为质……种种举动不外乎是为那什么劳什子的天意宫大比布局罢了,不知段某猜得是也不是?”段怀皎因文定之妻险些落入敌手,鲜有的动了真怒,不禁将近日所谋吐露出来,直指逼问,一时让知晓些内幕的青衣不知该如何作答。
“……只是如今是袁家内部两族倾轧争斗,还是另有外人搅局妨害……线索不整,难以印证……鸿门拿钱办事,在商言商,本以为只做行刺,此番却是阻杀同为助力之人,段某猜测因由至少有二:一为灭口,不让有心之人发掘疏漏,二为挑事,因势因利以图将祸水东引……不过……”
“……不过眼下重点,还是当救回玉清真人才是……方才也不算真伤着文心,莫要因此顾小而失大……”姜家娘子不愧从小多养在岳氏,虽不曾经年习武,定力却远超寻常女子。见她已从惊险中转定,缓缓松开段怀皎扶持之手,忙止住段三继续抽丝剥茧,将条理拉回正道,继续梳理道:“……如今不如问问这位……这位姑娘是否知晓那贼子如今下落,不知又可否借鸿门的消息渠道打探一二?”
“咳咳……这位姐姐好涵养……此局算是小妹输人又输阵了,若再遮掩一番,拖来拖去,倒是不合我性子……既如此,输给姐姐一些好彩头。咳咳……先前围杀那谢贼未见成效,温老便已谋划过再分三路搜索……鬼坊三尊势力,熙攘居高手最多,最是不可让其藏匿……乞庙如今看来也不会助纣为虐,掩其行踪……至于幽泉地宫,乃是最后的选择,如非必要,劝尔等也不要轻易前往……三尊势力外其余种种,我等皆已探过……若想保住小命,那些隐世难见的宗门切莫要去招惹……至于天意宫大比之事,朝中确有不少风言风语,只是不归我鸿门看顾……言尽于此,是杀是囚,任凭处置……咳咳咳……”
“呵呵呵……行了行了,你师出身祖雍容华贵,自生大气风华,没想到却收了名如此果决刚毅的徒孙,哈哈……先前已定下安排,只将你交予乞庙,关于偏房,待我们事毕,必将安然放你离去。”李白捻须说话间,看向此方主人蓝乞合,见其点头同意道:“翰林放心,乞庙定保她安全。”说着令下属安排空闲屋舍,请青衣暂往别处安歇。
“……方才救人心切,这才出手重了些,不如、不如就由我同三哥夫妇两位送这姑娘过去,全当护送也好……”楚歌鲜有主动出口要求护送,全因还有消息需要打探,只是担心自己作为男儿身单独前往不合礼教,遂只能带上姜文心一路同去……
暂别几位长辈,三人看护着青衣,随乞庙弟子往后院一处尚算干净的偏屋休息,段怀皎路上忍不住念叨:“唉……段三只为陪同文心,而文心实是心怀善念,唯你这小子改了惰性,主动揽累活上身……想来想去还是对这姑娘上了心了是吧?”
“行了,少说两句,楚兄弟定是有要事问这位姑娘,是吧……我和段三公子只进屋去,呆在外间,你两有何私密话自在里间说去便是了……”
“哈哈,果真是亲姐,真替弟弟着想,行吧、行吧……我同这小娘子进里屋说话,三哥与姐姐同在外面说些体己话就是,回见。”回敬一趣,楚歌赶忙牵起青衣手腕,不等两个还口,便躲到帘子里面去。待凝神察觉了一番,却不感隔墙有耳,这才正颜肃穆道:“……本还未十足确认你师门渊源,但听李翰林所言《天香百花绵掌》,这才认定你确是出身越女剑派……”
“哼!咳咳……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要说什么就直说便是。不过李翰林……是方才那位白衣文士打扮的剑客?咳咳……他知我敬亭山上‘知客亭’所刻诗句?难道、难道是……与师祖有旧的那青莲居士?”
“哈哈哈,借用姑娘之言,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等回复完小爷这里的问题,你自可去向本人求证。”机会难得,楚歌不想平白耽误,立马转言要事,正视对方一双美目道:“既然姑娘出身越女剑派……不知师门中可有一名同辈弟子,年纪约近二八年华,如今应是生得乖巧绝俗,当姿如彩凤,声若凰鸣,不仅聪颖绝伦……以其上佳资质极有可能已被收为贵派亲传弟子……如此人物,在贵派中亦不多见,看姑娘相熟与否?”
“哼!又是一个登徒子!咳咳……每年不知有多少浪荡无形,想要妄图门内师姐师妹美色的欲踏足我翠云玉峰山门,还不是都被我等赶下山去……你这小贼功夫还算不错,却也过不得我‘四德、四艺’八剑姐妹,咳咳……”
楚歌听她一顿闲话尽是鼓吹师门,怒斥淫贼,对自己所问却半分未做回答,故而忙拦道:“莫要顾左右而言他……姑娘就说有没有如我形容的这般人物便是。”
“呵呵呵……我偏要骂一骂尔等这些淫贼!青衣已然被识破师门,说与不说,已无要紧,咳咳……再者门内姐妹如你形容般的人物比比皆是,莫要以为随便说几句就可以……”刚说到此处,不知青衣为何忽地想到被师父养在后山的一名小姐妹……虽说四德、四艺的越女八剑之名,各自也都算一方佳人,确有风姿,可仍从心底自认比不过那真正集天地精华与一身,钟灵毓秀、风华无双之伊人……
不过那位小姐妹自小被收养于“清净峰”上的“清梧林”中,历来持规修行,鲜少下山,就连门中亦只有师祖、师尊、几位长老及八剑中几位姐妹知此秘密,应就无外人晓得……可这小贼所述之人,不知为何让其多联想到那位师妹身上去,遂忙心虚遮掩道:“……无论怎样,你所妄念欲想之人绝不在我敬亭山上!若是还想要往山门找人,届时等着你的只有越女一门的看家剑法伺候!”
可楚歌心中早有定计,全然不信青衣所言,默声片刻,却突然出手,制住其手腕脉门处,一把将其反缚,胁迫道:“劝你少在这里诓骗于本少爷……贵派秘辛可没有你所想藏得那般深,至少这天下间就有两人知晓得清楚,那敬亭山上确有神女深藏吧……你不想说无妨,可别怪本少收起那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做出些什么有违男女之别的举措了,嘿嘿嘿……”
已遇那谢唠叨淫威胁迫,此时青衣面对这般近身接触,反而较之先前冷静下来,缓缓开口道:“……哦?两人?除了你这小贼,还有谁人知越女派中机密?说出来也叫我这乡野女子知晓、知晓。”
“哼,此时该是小爷审问你,还是你审问小爷咧?快说!我所问……所问之女子自上山以来,多年来过得如何?”楚歌手上又用上几分力道,便听闻青衣故意娇声呼痛,差点儿招惹外间的两人,也吓得他减了两成逼迫之势。
“咳咳……想来此间除了你外,其余几位皆是行事正派,不愿见我身子出差错,否则不说旁人,那位翰林许就心将不安……以你现在的本事,可开罪不起前面那几位一等一的高手,不如还是大家省些气力,相安无事算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