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一个人特意为了她，去学一首全然不懂的外语歌，在这样的舞台上，手握玫瑰只唱给她一人听。
还是个不会唱歌，几乎远离一切娱乐活动的直男糙汉。
恩，铁汉。
这首歌对穆子言而言真是太难了。
专业人士处理起来都很费力的曲调与发音，何况只是一个业余人员？
Y国的语言顾念当初学的时候都头疼的很，乱七八糟的弹舌音简直让人崩溃，更别提异常冗长的单词。
可穆子言背下来了，整首歌词，所有的外语单词，以一个丝毫不会外语的身份。
“翻山越岭跨国草原，没有音乐为你伴奏
只有军号声音嘹亮，枪林弹雨炮声隆隆，
战鼓咚咚一声令下，勇往直前向前冲……”
最后一个音落下，舞台上突然灯光齐亮，所有演员回到舞台上，手勾着手摇摆着唱着生日快乐。
竟然是华语。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男主的演员在最后甚至来了一个美声版。
一群演员推着穆子言走下台阶，走到顾念面前，就像是还在音乐剧里没有出来。
穆子言额上依然满满都是汗，甚至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才将玫瑰递上，“念念，生日快乐。”
这辈子第一个生日。
以顾念的日期，顾念的身份。
确切的说就算之前二十几年人生，也从来没有哪一个生日有今天这般动人。
泪水淋湿了眼帘，视线所及一片模糊，甚至连穆子言的脸都看不清楚。
“你让我情绪激动了。”顾念抽泣着，小手娇嗔的打了打他的胸膛，“医生说我不能情绪激动的……”
“别哭。”穆子言一看到顾念大颗的泪水就乱，手忙脚乱抱紧怀里，擦拭着泪痕，“开心的日子哭什么。你二十七了。”
“闭嘴啦！”泪眼汪汪的瞪了过去，还不忘坚持，“十九！”
穆子言低低笑了笑。
小丫头永远记得占便宜。
这一打趣，煽情的气氛总算散去了些。
顾念一手抱着那束玫瑰，一手扇着鼻尖，仿佛这样就能散去酸意。
“唱的一点都不好听。”
“发音不标准。”
“第一句抢拍了。”
“……”
顾念扁着嘴，开始鸡蛋里挑骨头。仿佛故意说出不好，就能找回自己的场子，遗忘方才哭泣的没用样。
可看到穆子言写满忐忑越发阴郁的脸，她咬了咬下唇，踮起脚亲了亲。
“可是我喜欢。”刚说完就有些懊悔，顾念又补刀。
“坏蛋。”
穆子言：……
所以他准备了这么多，就换来一句坏蛋？
“我爱你。”
很好。
一切都是值得的。
-
剧团所有演员退下，大厅又只剩下顾念和穆子言两个人。
顾念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准备了多久？”
“开春开始吧。”他记不太清楚。
那也有两三月时间。
好像也确实有段时间，穆子言回家时间不太固定，虽然都会陪她睡觉，可不一定会回家吃晚饭。
顾念眯眼，“谁教你的歌词？”
语言老师大部分可都是女的。
就算不怀疑，可一想到独处——总觉得很是别扭。
家里就有一个语言专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