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花瑶浅浅一笑,否认道:“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因为这里需要有人监督严查,除了我就只有你带着官职。你不留下,其他人如何能够做主?”
张硕虽然可信,做事又踏实,可他毕竟只是公主府的一个侍卫,还是曾经的侍卫,如今是没有官职在身的。
尚擎现在最多算是个帐房先生。将来或许还能做个师爷,但现在他说的话没有分量,也不会有人听他的。
冬至更不用说,年纪最小,笑容最灿烂。可摆弄这里的官场和数万百姓,不是靠卖萌就能行的。
至于春分,一介女子更加没有威信可言。她可不是花瑶这样的硬脾气,关键时刻连凶人都不会。
唐辅业想了想,说:“那我现在就去准备人马,亲自编排轮值守护的卫队。”
当初花瑶去关州,是楚珣亲自给花瑶挑选了一队亲随。十几个人围在花瑶身边寸步不离。
如今冯达明他们还远在沐州,这个任务唐辅业就自动自觉的揽了过来。
花瑶也没有再推辞,故意划开距离反而显得矫情了。
按照花瑶的意思,她是先带一小队人轻装简行,快去快回。也无需惊动当地的官府,只要把水路河流的分布情况摸清楚就回来。
第二天一早,花瑶就看见一支商队停在了门口。为首的是张硕,后面的两辆马车上还插着镖局的旗子。
随行的一共三十人,除了张硕、冬至、邵卿之外,还有五个侍卫扮作伙计。
但其余的二十来人都是做镖师打扮,而且是生面孔。
走镖押运倒是个新鲜事物,花瑶好奇的围着镖车转了一圈,回头问唐辅业:“那我是个什么身份?”
“你?”唐辅业笑了,说:“你就是他们要押的镖啊。”
“你才彪。”花瑶瞪了唐辅业一眼,随即才想明白了,说:“你的意思是,这些镖师实际上就是准备送我往返颍州?”
唐辅业点点头:“对。镖局不仅仅接委托物品、财白的生意,也送人远行。许多商甲巨富怀揣巨款要回家,或是哪家的闺秀、小姐要出远门省亲,都可以找镖局护送。
至于车上的货,其实是你们日常的用品和野营的帐篷。万一到了山村野地找不到驿站也能简单的扎营、做饭,比较方便了。”
说完又扯起那面黑底红字的“威远”镖局的镖旗,说:“威远镖局的总镖头在皇都与我有几面之交。自己人,可信。”
镖局的生意好坏,也关系到江湖地位。有名的镖局走镖时候只要亮出旗子就不会有人冒犯,这就是道上的规矩。
所以花瑶这次去颍州,不管在明面上还是暗地里,只要有眼睛的看见镖旗就不会过来找麻烦了。倒是个以逸待劳的好办法。
“好,多谢了。”花瑶接过了缰绳上马,吩咐大家出发。
从瀛洲往颍州的路并不好走,最大的原因还是灾情严重。百姓逃荒的多了,当地也没有什么经济可言。官府纳不上税,也没有银子修整官道。
所以原本是两天多的路,生生的走了四天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