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的亲自监督下,春耕的事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翻地的同时把地下的蝗虫卵挖出来消灭掉,虽然浪费了不少的时间,但是也总比发生蝗灾要好得多。
只是现在还没有看到效果,农户百姓们的心里都忐忑着,渐渐的也有些懒惰。
花瑶又让官府发出告示,灭蝗有功者另有赏赐,这才让百姓们本来有点消极的情绪再次高涨起来。
等到春耕一结束,花瑶让人把集中孵化的小鸡雏纷发到各家各户。叮嘱要好好的饲养,秋天的时候还要统一回收。
如果不说按数量回收,只怕这些农户养鸡养到一半就起了别的心思。要么宰杀了吃肉,要么卖掉了换钱,万一蝗灾发生谁去灭蝗。
等到监督着瀛洲各知县、府衙把所有的事情做完,买鸡雏、放灾款的帐目也都核对清楚,已经是到了春末夏初。
天气一天天的热起来,花瑶又得担心另外一件事:颍州的大旱。
花瑶虽然带着人马在瀛洲灭蝗,但是颍州的情况她也是一直在关注着。
从冬天开始就颍州的府衙分派人手专门记录各地的降雪、降雨情况。现在也都逐一汇总上来。
单单从这些记录上看,颍州今年还是要发生旱灾的。至于是多么严峻的情况,还是稍微应对就能够过去还不好说。
花瑶毕竟不是搞气象预测专业,也不是农林畜牧专业,她只能根据一点杂七杂八的记忆来预测。
“花瑶。”唐辅业敲门进来,手里抱着几大个纸卷。
这些日子两人的相处模式微妙又有距离,所以也不是特别尴尬了。
只是偶尔唐辅业眼神特别温柔,花瑶不得不回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唐辅业带来的是颍州、瀛洲、以及关州的地势图,上面还有一些标注和涂改的痕迹。
全部展开铺在桌上,唐辅业和花瑶拿了镇纸、笔筒、笔山、臂搁等物把纸张压平,一起研究起来。
“这几处是与当地情况不符的,我已经改正了。”唐辅业给花瑶讲解着。
花瑶就问:“那水源情况呢?我让你找的几处河流的分支都找清楚了吗?”
“有三条河流经过颍州地界,但是只有一条水流路线明确。我怀疑另外两条转为地下河流了。”唐辅业说。
花瑶的视线跟着唐辅业的手指方向一一看过去,然后说:“也有可能是分支太多,遇到旱情就干涸了。”
如果转为地下河还好,如果是流经颍州地界就干涸了,那这里还是水源匮乏。
唐辅业拧着眉头想了想说:“那我再派人去勘察。”
“不用了。”花瑶叫住他道:“这里的情况已经暂时稳定,只等着夏天的时候蝗虫不爆发就算是初战告捷。你留守这里,我明天带人亲自过去查看。”
“可是那边民风彪悍,当地人的怨气极大。”唐辅业看着花瑶,认真的说:“我担心你。”
简单且直接,他只是担心花瑶。
花瑶对上唐辅业关切的眼神,只能让自己淡定自若的说:“我多带人马,无需担心。”
“那我与你同行。”唐辅业说:“你不要为了躲着我,就拿自身的安危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