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之前,花瑶看见昨天她展开的手绢还放在桌上。
她连忙过去仔细看看,两枚牛毛金针还在上面,应该是夏至她们只顾着照顾自己,没留心手绢也没收。幸好幸好,东西还在。
花瑶把手绢卷起来,收在了妆匣里,然后带着东西出门了。
温泉里水雾蒸腾,花瑶却并没有下水。让夏至她们都出去,她褪了衣衫站在铜镜前,慢慢的转过身去。
后背光滑细腻,瓷白如玉,脊椎和蝴蝶骨都凸起美妙的弧度。
但,不见伤口?
花瑶反手摸摸腰椎的位置,向上或是向下都没有触摸到任何异物,也不疼。
花瑶闭上眼睛仔细的感觉,搜索着记忆里的零星片段,然后抓起匕首反手一割。
嫣红腥甜的血流出来,花瑶忍着疼痛在伤口周围挤了挤,却仍然没有发现。
如意令没了?!!
疼痛感强烈,可能是因为屏蔽痛觉的牛毛针被取出来了。花瑶这才知道原主的身子竟然这么敏感,又或者说这才是真正娇生惯养的公主。
可是想想又觉得心疼,三年前的那个小姑娘是如何忍着剧痛,自己把如意令种下去的。
没找到,却不能再耽搁了,花瑶赶紧给伤口上药,然后趴在木床上休息一会儿。
静下来的时候,花瑶再次搜索着记忆,都没有如意令被取出来的片段。而她穿越过来之后,也从没有感觉腰部受过伤啊。
那东西凭空消失了?还是另有原因?
创伤药效果很好,一盏茶的功夫就彻底止血了,稍微活动一下也没太大影响。
花瑶将伤口包扎好,用水瓢舀水将地上的血迹冲干净才出去。
“去备马车。”花瑶吩咐下去,然后回屋换了衣服,又把那块包了牛毛针的手绢带上,去了天牢。
牢头还是那个,见到花瑶来了也不说话,点了一盏油灯领着她进去。仍旧是在走廊入口就停下来,把油灯递给了花瑶。
“多谢。”花瑶接过灯慢慢的朝里走,才走到门口,就见楚珣已经迎了上来,透过那窟窿往外看着。
“你还好吗?”花瑶浅浅的问候,脸上笑容温和如初。
可楚珣却是心头一凉,他觉得花瑶哪里不对劲儿了。轻轻的叫了一声:“瑶儿?”
“给你送一样东西,再问几句话。”花瑶说着从袖子里拿出那块手绢,给楚珣递了过去。
楚珣从那窟窿勉强把手伸出来接住,拿过去之后捏了捏没发现什么,又将手绢展开也没看见有东西?
“仔细看,我给你掌灯。”花瑶说着把灯提到了那窟窿上,楚珣借着灯光才看见手绢上有细细的金色一闪。
“这是……”楚珣指尖微微一抖,但还是忍着心中的慌乱捏起了一根牛毛细针,心头更凉。
“阮玲玲告诉我说,你楚珣够狠。”花瑶声音浅淡凉薄的说:“那我现在想问你,如意令到底是什么?”
原主甘愿埋在血肉里养了三年的东西,却不知道是什么,花瑶想替那可怜的小姑娘问个明白。
“一种特制的令牌,要用少女的血肉养三年,然后才能开启一个秘境。”楚珣的嗓音暗哑干涩,听起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