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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停一下。”华叔摁了下保安的肩膀,保安立即按了暂停,接着华叔回头对欣茹和徐寒说,“你们来看一下这个人。”

闻言,徐寒和杨欣茹瞬间严肃起来,同时凑到录像面前,只见画面暂停在肖成的家门口,此时肖成家里正出来一个人,她的脸刚好对着镜头。无论从身材还是相貌或者是穿着来看,都应该是一个女人。

“时间大约在下午五点十二分,也就是一个半小时以前,这个人从你说的死者家里出来。”华叔分析道:“如果死亡时间吻合,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徐寒却一脸诧异的样子,他仔细地确认了画面中那个人的相貌,瞳孔不由地一缩,嘴里喃喃道:“不对啊……”

“什么不对?”杨欣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徐寒皱了皱眉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心里更是奇怪了,录像里的这个人和杨虎提到的那个人——也就是他今天早上在肖成小区的停车库里见到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不但相貌完全不同,连性别也不同,他见到的那个人是个长着胡子的男人,而录像里这个却是女人。

按照徐寒的思路,杨虎提到的那个人就是投毒的凶手,他在今天早上出现在肖成的小区里,比他们早一步找到肖成,之后就一直藏在肖成的家里,不但杀害了肖成,更是把前来找肖成的杨虎也一并杀害了。

但前后不是一个人的话,这样的推理就完全行不通了,不但行不通,简直连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见徐寒不说话,杨欣茹想了想,便道:“对了,我们还没去现场呢,徐寒,你带我和华叔去现场看看。”

他们听到徐寒报案就赶过来了,还没来得及去看一下案发现场。

徐寒这才想起来,便带着欣茹和华叔去了肖成的家里。

“现场基本没有动过,保存完好,我已经让张磊和蓓蓓检查过现场了。”

杨欣茹和华叔第一时间检查了下杨虎和肖成的尸体,华叔说:“两位死者都是先被掐断了脖子,然后再吊上去的。而且死者没有明显挣扎的痕迹,很可能是被一击致命,也就是说,对方臂力很大,瞬间就掐断了他们的脖子。”

华叔正说着,张磊和苏蓓蓓从一个房间走出来,说:“是的,我们调查的结果也是这样。而且,我们在死者肖成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件黑色的皮衣。”

张磊戴着手套,手里捧着那件黑色的皮衣,说:“根据这件皮衣的尺码,它应该不是肖成的,更不是杨虎的。”

杨欣茹托着一本笔记本记录着现场检查的数据,然后又拿出手机,对着张磊手里的那件黑色皮衣拍了几张照片。

徐寒目光落到那件黑色皮衣上,却是脸色一变。

“等等,这件皮衣很眼熟。”徐寒走近一点,仔细确认了下那件黑色皮衣,脑海里迅速回忆着关于这件黑色皮衣的记忆,很快搜索结果就出来了——这件黑色皮衣,正是他今天早上在肖成的小区车库里看到的那个人身上穿的

那件皮衣,一模一样。

当他把结论说出来的时候,苏蓓蓓眉头紧锁道:“果然,凶手就是那个人,他今天早上先我们一步到了肖成的家里,我们找来的时候,肖成由于心虚,就把凶手藏在家里,等我们离开,凶手就杀害了肖成。杀害肖成之后,凶手并没有马上离开,直到杨虎从我们那边离开,到肖成家里想找他谈话的时候,凶手便顺手杀害了杨虎……”

“我和你想的一样。”徐寒看着苏蓓蓓,脸色微沉道:“但是刚刚我在调取了小区的录像,下午五点十二分,也就是距离作案时间极近的一个半小时前,一位穿着长裙的女人从肖成家里出来,从那之后,直到我们赶到肖成家里,都再没有人出来。这说明什么?”

“说明凶手大概率是那个女人。”张磊不假思索地回答。

换谁都一样会得出这个结论。

“是的。”徐寒微微点头,“但杨虎提到的那个人,和我今天早上在车库遇到的是同一个人,可那个人却是男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样一来,就是个谜题了啊。”苏蓓蓓若有所思地说。

杨欣茹就有点云里雾里了,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毕竟她不知道杨虎之前和徐寒他们有过接触,更不知道杨虎提到的那个人其实就是投毒事件的投毒者。

“本来我也这么以为,直到我看到了这件皮衣。”徐寒眼睛再次看向黑色皮衣,“这件皮衣足以证实我们的推理方向并没有错,杨虎说的那个人,今天早上的确藏在肖成的家里,但最后出去的却是个女人……对于这种情况,只可能有两种解释。第一,女人和男人是一同来的,他们都藏在肖成家里,但我们调看了小区里所有的录像,都没见过这个女人,更没有男人离开小区的录像,也就是说,除非女人是一周之前就藏到了肖成家里,否则这种可能性完全不存在。”

说到这,徐寒目光微微眯起,“这样一来,就只可能是第二种解释了……”

一时间,无论是猜到这种解释的,还是依旧一头雾水的,都纷纷把目光投向徐寒。

“这个女人和我们早上见到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当徐寒说出结论的时候,小程和杨欣茹流露出明显的震惊。

“不……不会吧……”小程不由地咽了咽唾沫,“难道是男扮女装?男的藏到肖成家里,杀害了肖成和杨虎之后,就伪装成女人离开?”

“不。”徐寒摇摇头,“如果说是男人伪装成女人的话,那么伪装本领也太高超了,我反而觉得这人本来就是个女人。”

“也就是说,是女人伪装成男人作案,而非男人伪装成女人?”若烟淡淡地问。

“正是。”徐寒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感觉也是这样。”张磊思忖道。

这时,密集急促的警笛声从小区外传进来,警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进小区,警察在楼下拉起了警戒线,然后纷纷涌上楼来。

杨欣茹和华叔示意他们封锁现场,然后把徐寒他们拉到了一边,继续谈论刚才的话题。

“总之,我觉得可以从这个女人开始入手。”徐寒如是道。

杨欣茹也表示赞同,说道:“录像我会带回去,我们会重点调查这个女人的身份。”

小程突然提问道:“你们公安局应该可以通过这个人的相貌找到她的信息资料吧?”

杨欣茹和华叔相视一眼,然后点头道:“嗯,只要这个人是林城户籍的。”

想了想,徐寒说:“对了,让我再去看看那个录像吧。”

杨欣茹有点疑惑地看着他,随即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我带你去吧。”

于是,徐寒和杨欣茹又回到保卫室里,把录像看了一遍,并要求保安把画面暂停在女人露脸的镜头。对着录像镜头,徐寒眉头微微皱起,这个人……

脑海里的记忆画面如走马灯一般一幅幅闪过,每一张面孔,熟悉的或是陌生的,有些只是过路,有些甚至只是在咖啡店的窗口瞟过一眼……但每一张面孔,都像照片一样浮现出来。

过目不忘的本领让他记下了数之不尽的面孔,这些面孔只要他愿意回忆,都能在脑海里搜索出来。只要他见过,只要他留意过这个人的相貌,哪怕只是不经意间……

片刻之后,徐寒抬起头道:“凶手没时间清理现场,现场应该能提取到凶手的dna之类的吧?”

“嗯,如果没有仔细清理过现场的话,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杨欣茹肯定地回答。

“那就好,我觉得这个女人有点问题,最好通过dna之类的来比对确认凶手身份。”徐寒若有所思地说。

杨欣茹有些诧异地样子,“你觉得哪里不对?”

一般来说,能够获取凶手的样貌就能通过公安局的资料库查到这个人的信息,就算是外地的,跨城跨省调查也并非不可。但徐寒却要求通过dna来确认身份,虽说这样更严谨更精确,可徐寒这样说一定有别的理由。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从退伍以后,我回到林城到现在差不多也快一年的时间了,在这快一年的时间里,我记下了数不清的面孔,哪怕只是看过一眼,我都能记得他的样子。而这个人,我却从来没有见过。”徐寒脸色微凝地说。

“也就是说,这个人极可能是个外地人。”小程故作分析的样子。

华叔也表示赞同,“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像这位小兄弟说的,这个女人极可能是外地人。”

就在大家都在分析种种可能性的时候,苏蓓蓓却一副惊异的样子望着他们。因为在她的眼里,能把一年时间里连看过一眼的人都全部记住,这样的本领根本不可能啊。为什么大家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完全不去质疑或是怀疑?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如果真是外地人那也就好了,就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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