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卑劣的窥探者,幻想着不切实际的东西,明知没有前路,还是怀揣着幻想向前,幻想着她有一天能够回头看他。
隔着一间房的两人,目光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隔天清晨,傅霆琛从书房出来,经过卧室,停下脚步,望着紧闭的门,手半抬,保持着抬手的姿势半晌,他没敲响门,把手收了回来,微闭了下眼睛,下了楼,经过厨房,看着忙碌的林姨:“林姨记得叫她吃饭,吃不下也劝她吃些。”
“我会的,你也吃点再走。”
“我有急事。”
知道傅霆琛忙,林姨就没再说些废话。
傅霆琛回眸看了一眼主卧紧闭的房门,才转身离开。
站在窗前的沈澐寒望着他的车驶离大门,才收回视线。
早已在约定地方等着她的许在青,见到她来,赶紧起身,要是以前他肯定随意躺,但知道两人之间有血缘,加上母亲言语威胁,他要恭恭敬敬的对待沈澐寒。
殊不知,他的这副模样,让沈澐寒蹙眉不解,躲开他伸来的手:“你犯什么病?”
被她躲开,许在青也不感到尴尬,自然的走到她身旁,为她拉来椅子:“郑重强调,源于绅士的礼貌,不是犯病。”
“你看我的面容如此红润,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病的。”
沈澐寒很认真地盯着他:“你话变多了,许在青。”
“我在你眼里是高冷型吗?”
沈澐寒不语,只是一味的看着他。
怕沈澐寒会追问到底,许在青赶紧进入正题:“这是你要的东西,记得打款。”
沈澐寒时间紧,也没再继续,接过他递来的文件,收回视线。
看着沈澐寒垂眸,专注的看起手上的东西,许在青才松了口气。
他也不想如此,只是被命令,威胁的,不然他会被自己母亲玩死的。
沈澐寒轻飘飘的应了一声,头也未抬。
看着上面关于港口的暗道,以及地理位置,还有清晰的标注,专注的她才抬头看向许在青:“谢谢你费心整理。”
若是没有许在青的标注,她还要花费时间去查。
“为顾客服务,钱到位就行。”
见他皮皮的来了一句,沈澐寒合上文件,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你要习惯,我对熟人都是如此。”
说完,许在青面上是笑,心里却吐槽了千万遍。
这就不是他的性格,要他如此,他十分为难。
沈澐寒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平静地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继续。”
收完东西,看着许在青:“只是你的脸,快僵了吧!”
说完,沈澐寒就要离开。
脸真僵住的许在青,见她要走,赶忙道:“哎,你就这样走了?”
“你把你的想法大概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当军师,免费的。”
沈澐寒停下脚步:“我怕你把我给卖了。”
知道她警惕心重,但许在青还是微滞了一下,看着她纤细,高挑,隐在暗光里的背影:“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找我?”
“与你做交易的都是有身份的人。”
只是一句话,许在青就明白了。
沈澐寒对他不是没有警惕之心,而是算准了他不能。
许在青半开玩笑道:“你就不怕狗急跳墙,杀了你。”
沈澐寒笃定地说道:“你不敢,你不会得罪傅霆琛。”
不知不觉间许在青声音拔高了几分:“你只有一条命,却敢把命放在送你进监狱,要了你半条命的人。”
沈澐寒提着包的手微紧,青筋泛起,声音很轻,很平:“至少他是目前唯一能保我命的人,没了他,或许下一具出现的无名尸就是我,骨气,尊严这种东西,在命面前不值一提。”
“你没体会过,自然不能感同身受。”
听着她云淡风轻的声音,许在青心里竟然泛起了阵阵的心疼。
“商场上敌人也可以是暂时的朋友,我与他,大概也如此。”
“能护你命的人不止有傅霆琛,上次那个男人,不是也可以吗?”
许在青的话,促使沈澐寒转过身,眸色一凝,紧盯着许在青:“你调查我?”
“我没查你,做我这一行,怎会不知那个男人的身份。”
“他可以护你,你为什么不找他,而是面对一个你恨的仇人。”
“我有什么立场要求他护我,我什么都给不了,若他受我牵连,我该如何?”
“那傅霆琛呢?”
沈澐寒眼睫微垂,满是暗色:“这是他欠我的,他死了,我不会有任何的愧疚。”
毕竟在这场局里,她早就把傅霆琛算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