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早就化过妆,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加上我刻意佝偻腰背,看上去像是一个饱经沧桑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所以他们只是看了一会儿就放行。
被吵醒之后,何嘉仪不愿意回到下舱,想要在船上玩。
我看了一眼老板,请示行不行。
“反正都检查完了,一会儿靠近澳门了,你们留在上面也行,别掉到水里。”
“多谢老板。”
我谢过老板,带着嘉仪在甲板上玩。
玩的正开心的时候,我注意到一道视线总是若有似无的落在我身上。
我看向老板,笑着问:“大哥在看什么呢?”
老板道:“你的粤语说的挺地道的,是广城人?”
我笑着点头,道:“是啊。”
“我看你有些眼熟,我们见过吗?”
我道:“之前为了生存,在码头混过一段时间,可能是偶遇过吧。”
“是吗?”
他看向我,眼睛里带着探究,道:“可我看你的手,不像是码头那些人做惯了粗活的手。”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观察的这么细致,连一些细枝末节都会观察到。
于是我只能道:“以前家境挺好的,后来赌博输光家产。”
广城距离澳门不算远,经常有人去澳门赌,他听到之后也只是唏嘘一声。
等到他的视线离开,大成悄无声息的走到我身边。
“飞爷,这个老板话有点多,您看是不是……”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摇头。
这个时候闹出人命来不好,何况这是他的船,没有他, 只怕我们都没办法安全停靠岸。
大成点头,继续逗弄何嘉仪玩。
船又开了四十多分钟,澳门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有人开口让我去控制室一趟,说老板找我。
我让大成看好何嘉仪,跟着下去。
老板翘着二郎腿看着我,道:“一会儿就到澳门了,有些话咱们还得说清楚。”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说这句话,点点头。
他看着我,笑道:“来的时候这么多人,回去的时候人一下少了那么多,要是被发现了,肯定是要排查的,我这次承担了不少风险,所以你是不是也得给我点好处?”
“老板要加钱?”
老板笑着,没有否认。
“我总得收点利息吧?”
本来这次出行,我带的钱就不多,大头全都付了我们三个人的船票,这个时候真没有了。
得知没有钱,老板的脸色立即变了。
“如果没有钱,你们别想下船。我看你们鬼鬼祟祟,谎话连篇,应该不是一般人吧!”
我淡声道:“老板,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今天你放我一马,日后我定会涌泉相报。”
“谁等你涌泉相报,我再说最后一次,再加两千,否则你们就别想……”
话落,他抓着我的手腕,眼睛里露出迷茫和诧异。
“你这手像是练武人的手。”
接着他的目光也看着我。
“你这张脸我绝对见过,不是在广城,是在澳门。”
接着他恍然大悟,道:“你是……”
他的话没说完,我反手把他钳制在身前,然后一手刀劈向他的脖颈。
我上去之后,船已经靠岸。
随行的人刚要下舱,我直接拦住他的动作。
“老板说让我们和以前一样,先搬货,其他的以后再说。”
手下没有过多的怀疑,点头找人清点货物往下搬运。
大成走过来,我看向他道:“搬货,下去跑。”
简短几个字,大成就明白我的意思。
很快我们搬着货物下去,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溜走。
码头的路我们都很熟悉,很快就穿过一个小门,跑到另一边。
路上我把船老板认出我的事说了。
“飞爷灭口了吗?”
“没有。”
听到这话,大成有些失望。
“他要是告密怎么办?澳门人岂不是都知道我们回来了?
“哪怕灭口,我回来的消息也瞒不住。”
但是我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手下见货物搬完了,老板也没出来,去查看的时候发现老板晕了。
等老板清醒过来,立刻让人寻找我的踪迹。
看着港口处来来往往的人,大成问:“飞爷,现在怎么办?”
“先去何英家。”
大成看了一眼手机,问道:“用不用先联系咱们在澳门的人,或者等那几个手下来了再说?”
“先不用,把嘉仪送到何家咱们好行事。”
半路,大成撬开一辆出租车,用引线打着火之后,开到何家。
此刻已经是深夜,何家只有路灯还亮着。
我没有从大门直接进,而是在后院翻墙过去。
我带着嘉仪从后门直接爬上三楼,来到何英的卧室。
何英还在睡梦中,听到声音就要尖叫,被我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