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了个电话打给聂森，电话那边响了许久，依旧没有人接。
“这两个人搞什么？”
我再次拨出一个号码，还不等那头接通，我面前忽然站着两个陌生的人。
“飞爷，让我们好找。”
“你们？”
我的印象不深，隐约意识到可能是阿五的人。
“飞爷，你回来了，我们五哥呢？”
两个人看向我，目光不善。
我道：“海上遭遇风暴，阿五没有活下来，你们想要什么补偿，可以随时提。”
“什么？”
听到这话，两个人的目光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抱歉，那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两个人不由分说，让我跟着走一趟。
这两个人的身手在我看来简直不值一提。
不过此刻是在他们的地盘，何嘉仪还需要救治，这个时候如果要是翻脸，嘉仪就危险了。
而且阿五好心帮忙，没有把他救回来，我也很伤心，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得对他的手下有个交代。
我挂了电话，整理衣衫朝他们走去。
“走吧。”
两个人带着我，很快到一个歌舞厅。
这里很有年代风格，装修很豪华，只是可以看出来，这个地方已经老旧，不再引领潮流。
我心里有数，跟着他们七拐八拐，走进最里面的一个小厅。
里面人不少，坐在桌子上的只有四五个人，可以推测出来，这几个人应该是阿五的核心手下。
我面不改色的走到他们对面坐下。
在海里折腾了几个小时，身上的衣服湿了干，干了湿，上面布满褶皱。
尽管如此，我仍旧维持自己的体面和风度。
“几位，很抱歉，阿五没能回来。”
“让他回不来的是天灾，而非人祸，我想你们应该都清楚，这场风暴来的突然，我对阿五的离世也非常的抱歉。”
说完，我起身冲他们鞠了一躬。
“飞爷说的好轻松。”
对面一个人冷笑一声。
“你轻描淡写一句话，就遮过一条人命？”
“你的道歉能让五哥回来吗？”
听到这话，我眉头皱起。
我看向说话的人，道：“你这是把阿五回不来的责任全都怪在我身上？”
“你还想推卸吗？”
几个人如此不留情面，我也没了耐心。
我挑眉看向他，道：“当初我要找个当地的人做向导，是阿五主动提出合作，也是他说和我一起去。”
“对于他的死我很抱歉，可你们要是想因此讹上我，那你们找错人了。”
“如果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给你们的好处早就到手了吧？”
几个人被我的视线看的有些不自在。
终于，一个人开口。
“阿五哥是有经验的水手，你们当初联络的人说过，如果阿五要是全力帮忙，愿意帮我们在这里成立赌场，所有的设备你们承担。”
这话我倒是没有听杨飞宇说起过，不过这很像杨飞宇的行事风格。
想到上船之后阿五的讨好，他也不止一次提过想要在这里开小赌场，希望我能给点指点。
那个时候我救女心切，说过等到回陆地考虑，只是没想到阿五没回来。
“你们把我叫来，就想说这个？”
几个人没否认。
我冷笑一声，道：“你们要是真为阿五抱不平，我还敬你们是个汉子，原来是为了这事……”
“答应阿五的我会做到，我要在这里停留两天，希望你们不要打扰。”
“那是当然。”
说完，几个人送我回去。
何嘉仪已经从手术室出来，正在接受治疗，看见我回来，刘桐立即迎上来。
“飞爷，您去哪里了？你突然不见，让我们好找。”
“没事，看见了阿五的手下。”
说完，我扫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几个人。
两个小弟把我送到告辞离开。
他们走之后，我把经过和刘桐说了。
刘桐有些惋惜道：“船上多亏阿五，虽然他是有目的的，可到底为咱们牺牲了。”
“他这几个手下没想到第一件事想的不是复仇，而是他们自己的利益。”
我道：“人总得往前看，他们不追究是好事。”
说完，我问道：“嘉仪情况如何了？”
“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两天，好在高烧终于有退下去的迹象。”
我点头，看了他一眼，道：“你也两天没合眼了，带几个手下去休息一下，我和大成看着。”
“这怎么行？飞爷你去休息，我看着。”
我道：“病房里有其他的病床，我们会休息，大家折腾的都累了，你们先去。”
“这里是内地，几乎没有多少人认识我，比澳门安全的多。”
刘桐没有拒绝，不过给我留下两个人。
大成在隔壁床休息，我没敢离嘉仪太远，和她一张床，半侧着身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小憩。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的异样让我猛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