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川老弟,这是什么意思啊?”目暮警部满脸的莫名其妙。
兔川看向厕所门,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很显然,大积先生是从厕所里的小窗户偷看外面状况的。”
大积名辅又气又急,大声吼道:“你,你在胡说什么啊!刚才我就说过了吧!那小窗上面装的是磨砂玻璃!根本看不到外面!”
兔川却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转头对榎本梓说:“小梓小姐,能麻烦你去找一卷透明胶带吗?”
听到这话,大积名辅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好的。”榎本梓转身快步走到柜台,拿来了一卷透明胶带。
目暮警部看着兔川,满脸疑惑地问:“兔川老弟,你要胶带做什么呀?”
“我知道哦!”柯南像个抢答的小学生一样,兴奋地举起手。
哦,他现在就是小学生。
“学校的理科老师教过我们,在磨砂玻璃粗糙的那一面,贴上透明胶带的话,它就会变得和普通玻璃一样了!”
榎本梓愣了一下,半信半疑地问:“是真的吗?”
兔川指了指厕所门,笑着说:“不信的话,你就去胶带贴上,看一看吧!”
“好。”榎本梓随即打开厕所门。
按照柯南说的,她将透明胶带贴在了磨砂玻璃上,然后眯起一只眼睛,从贴了胶带的地方朝外看去。
“啊!真的诶!”榎本梓忍不住惊呼一声,“贴着透明胶的地方变透明了。”
“真的吗?”目暮警官赶紧凑了过去,“的确,虽然还没到完全透明的程度,不过至少能知道什么人坐在什么位置上。”
高木警官挠了挠头,满脸疑惑,“但,但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一旁的安室透笑了笑,“所谓的磨砂玻璃,其实就是在玻璃表面磨出那种特别细小的纹路。
“这样一来,光照射上去就会发生漫反射,成像就变得模糊不清,所以人站在这边就看不清对面的模样。”
兔川点头,“没错没错。”
“所以,只要贴上透明胶带,把磨砂玻璃上那些细纹给补平了,让玻璃接近平滑的状态,磨砂玻璃不就又变得透明了嘛。”
“是吧?大积先生。”兔川盯着大积名辅。
大积名辅顿时慌了神,强装着镇定说:“但,但是,我根本没带着透明胶带啊!”
兔川微微一笑,“可是,你给山下小姐准备的生日礼物,那包装纸上面不是贴着透明胶嘛。
“你只要事先把它揭下来,贴在磨砂玻璃上,偷看完外面情况之后,再揭下来重新贴回礼物上,就行了。”
大积名辅心里一阵慌乱,但还是拼命给自己找借口。
“就,就算能从那个小窗上看到外面,可当时一片漆黑的,我怎么可能刺伤人嘛!”
服部平次双手插兜,“所以你事先练习过了吧!就按着这家咖啡厅的布置。”
“啊?”大积名辅一愣,心里有些发虚。
服部平次上前一步,语气越发肯定,“你们不是在一年前制作了和这家店布局一模一样的舞台布景嘛。
“我猜,戏剧社的社团办公室里,应该还留着当时丈量的记录!
”你肯定就是照着那个记录练习的。”服部平次一脸自信。
大积名辅还是不死心,继续嘴硬:“就,就算知道了这家店的布局,可我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刺杀一个大活人吧!”
他的声音虽然还强硬,但明显底气不足了。
兔川点点头,装出一副认同的样子,“是啊,要是从正面下手,说不定会被对方用手挡住,确实不好操作。
“但要是对方毫无防备的背后,又能知道对方坐在什么位置,那就有机会刺中咯。”
“所以你才会提前到店里,把自己的包包放在沙发上,因为你心里清楚,你的女朋友小唯小姐肯定会坐在你旁边。”
大积名辅悬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原来如此。”目暮警官恍然大悟,“要是沙发座椅都坐满了,那被害人就只能坐到对面的其中一张椅子上了。这样你就能确定他的位置,从而实施犯罪。”
“那,那飞溅出来的血迹呢?”大积名辅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要是我真刺伤了他,那我身上不得沾上血迹嘛!”
兔川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笃定地说:“你应该是用了厕所里的卷筒卫生纸,对吧?”
大积名辅呆住了,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卷,卷筒卫生纸?”目暮警官满脸惊讶地问,“你是说,他用卫生纸来防止身上留下血迹吗?这怎么做到的?”
目暮警官被这个新奇的作案手法弄得一头雾水。
现在这世道,连卷纸都能当凶器了吗?
“嗯!”兔川用力点头。
现在这世道,万物皆可凶器。
兔川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动作。
“只要在那把长刀的尖端套上卷筒纸的纸筒,然后再用手纸把手和手腕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接着,抵着被害人的背部刺下去,最后按住纸筒再拔出刀子,血就不会四处飞溅啦。”
服部平次接着说:“这就是为什么你会选刀身很长的生鱼片刀当凶器,如果刀身不够长,刀子就刺不到人。”
“虽然抽刀的时候,在纸筒口还是会有血喷出来,但是只要不把刀尖对着自己,就没什么问题了。”
兔川跟着说:“所以啊,面朝纸筒口坐着的我们才会被血溅到。”
柯南在默默点头,他们说得没错。
但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老弟好像没被溅到血诶,真幸运。
其实啊,兔川是用菜单挡住了,他才不想被这种血腥之灾溅到呢。
服部平次还在说着:“接下来,你只要回到厕所,把卷在手上的卫生纸丢进马桶里冲掉,再把作案时用的纸筒塞回卫生纸卷中间。
“然后,撕下贴在小窗口上的透明胶带,重新贴回礼物的包装纸上。
“最后,再装作没事的样子,从厕所里走出来就行了。”
安室透走上前,摇摇头说:“不,他应该是在店里灯光亮起来之前,就把透明胶带撕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