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置死地而后生呢?温久该如何解释这句置死地而后生呢?
她站在空荡荡的花园里,突然就笑出了声,跟在她身后的紫苏吓了一跳,自家姑娘该不是疯了吧...
从老爷夫人处出来后,嘴角就有掩盖不下去的笑意,现在居然还傻傻笑出了声,幸好这花园没人,否则明日这府里怕是要开始传小姐魔怔了。
紫苏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姑娘,你没事吧?这是笑呢?”
温久倏地回过头抱住紫苏:“这么好的事情总不能是哭吧。”
陆叙去南疆,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
既然是龙脉守护人这么重要的事情,圣上自然要派出自己的亲信去。而陆叙无论是身份还是武功,都是最好的人选啊!
好好好,太好了!
他既不在京城,婚约之事便不会有人催,而自己也可以趁机出门。
去完南疆顺路回青云山解开同生符,所有的难题迎刃而解了。
温久的嘴角根本压不下来,突然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而另一边,温父正坐在书案前拿着书卷,一脸凝重。
“老爷怕是早就知道九儿要去南疆了吧。”温母靠在榻上,一脸不快:“南疆可不比京城,乱得很。”
温太傅视线依旧停留在书卷上,只是未曾翻页:“泉真散人来信,与九儿一起去的还有两个弟子,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九儿的自保能力可比你我想象之中要好上许多,她早就不再是以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了。”
温母冷哼了一声:“明明是你们造孽,可动不动就是我们九儿遭罪,如今她只是发现了太子府有些许异常,什么都没做就被你们安排的明明白白,若是我不问,你便一直不打算告诉我,你早就和她师傅商议好,准备送她去南疆歇歇心思。”
温太傅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正色道:“都是为她好,如果再查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还会惹祸上身,她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轻重,可我们知道这件事情牵扯甚广,怎还能任由她查下去。”
“如今她都被你们送走了,多说这些无益,只求她此行平平安安,不要出事就好。”温母心中担忧,想着明日总要带着温久去一趟大兴寺。
温太傅眼里透出几分沉思:“夫人,陆叙也去了。他武功极好,再加上九儿的两个师兄弟,我想,此行应该没有问题。”
次日一早,温久还没睁开眼睛便听到了紫苏唤自己的声音。
今日是怎么回事,往日自己房中没有声响,紫苏也不见得会喊自己起来。
原是温母来了,带她上香来了...
温久还没清醒过来,似乎昨日说的去南疆什么的还是在梦里一般,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不是梦,是事实。
这两日就要准备准备回青云山了,只是看温母这架势,大兴寺非去不可。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温久撩起帘子,京城还是如此繁华,一大早进城的人就不少,只是这京城有太多吃人的秘密了,什么时候一个人消失了都不知道。
她又想到了太子府,这京城还会有什么地方,比前太子府的秘密更多么?大概就是皇宫了吧...
温久甩了甩头,放下了帘子。
“怎么了?不舒服么?”温母见温久突然摇了摇头:“还是外面看到什么了?”
温久笑了笑:“没有,只是有灰尘迷了眼。”
很快就到了大兴寺外,寺院内古树参天,青石板香满是青苔,风吹叶落,发出簌簌声响,檐角上悬挂的青铜铃铛颤动着。
温久紧紧跟在温母身后,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大兴寺了,可是每一次来她都觉得瘆人,一次更甚一次。
她们一前一后进了大殿,佛殿里,巨大的金身佛像巍峨耸立,慈眉善目的俯视着众生信徒。
温母虔诚地拜了许久,随后去了普济师傅处求了平安符。
温久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可否再给我一个?”
想来陆叙应该比她更需要这个吧,他们修道之人,比起平安符,更相信自己手中的符纸,只是陆叙不一样。
温母回头看了她一眼,想着此行她并非一人去,多求一个也无凡,于是就多要了一个。
提裙上车之时,她再次转过头,这大兴寺,到底为何会让她觉得怪异..总感觉有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细闻却没有半点异样。
可是它相当于护国寺的存在...难道又是自己想多了?
还有那日帮助林初霁和萧若儿渡怨气的妖僧,为何要往大兴寺跑?若是恶鬼,又岂敢往大兴寺躲,这不是和躲去青云山一个道理么?
罢了,若是要查看也是半年之后的事情了。
路过樊阁时,温久似乎看到一个熟人。
她喊停了马车:“娘,我想去买些糕点,出了京城可再难吃到这么好吃的糕点了。”
温母听了这话心里一阵酸涩:“你去吧,多买一些,到时候带着路上吃,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去买。”
她又转过头叮嘱紫苏:“你陪着姑娘,到时我叫几个小厮来搬东西。”
紫苏应声。
温久这次倒是真要买些吃的带走,她喊了紫苏去张记糕点铺,自己则在樊阁等着现做的点心,顺便去碰碰刚刚那个熟人。
陆叙刚刚从宫里出来,并未直接回卫蜀,他来樊阁不过是在想过两日就要去南疆了,至少要和温久说一声吧,只是却没有合适的理由。
人就是这样,面对喜欢的人总是做什么事情都想找到合理的理由,若是普通朋友,才不会去顾及什么合不合理...
饶是冷漠如陆叙,心里也有几分绕指柔。
温久出现在房门口的时候,陆叙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刚刚他坐下之时只是看到一辆马车离开了,看着有些像温府的马车却不太确定,原来真的是她。
“陆大人好。”温久走近了几步,乖巧地服了个礼。
见他没有反应,她疑惑地抬起了头:“大人怎么了?”
陆叙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发现许久未见,你脸色都好看了不好少。”
是许久未见,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