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风寻声来到花满楼,点名道姓要沈柏川侍候自己。老鸨手持方帕,掐着腰,扭着臀,大骂道:“我看谁这么不守规矩,居然点名要沈公子陪寝。”
明风问道:“怎么,这沈公子不是你们的头牌吗?我就要头牌来陪我,怎么了?”
“这位公子,看你这模样打扮,不是我们本地的吧。”老鸨昂着头,仰着脸,用她那沾满厚重鼻毛的鼻孔看着明风,说道:“沈公子是我们花满楼的编外人员,义务帮工,当然陪不得客人。”
“怎么混成头牌就要耍大牌了嘛?沈柏川?”明风抬起头对着楼上大喊道,“你给我下来!”
“来人,把这位不懂规矩的公子给我拖出去。我们花满楼不接待闹事的疯子。”小二带着一群大汉走到明风面前,摩拳擦掌,挑眉咧嘴。老鸨说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们沈公子千金之躯,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外来户不懂规矩,带出去好好教训教训......”
那群大汉刚要动手,沈柏川站在楼顶,来了一句:“慢着!”
“哎呦,沈公子,您今天累坏了吧,这点小事儿还麻烦您下楼,真是不好意思呢,是不是打扰到您休息了?我这就让家丁们给他轰出去。”老鸨的整张脸,没有一根笑纹是白长的,这么多年的假笑,这些皱纹都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明风与沈柏川,俩人相视而笑,沈柏川将一男子邀请进自己的卧室,更是成了整个恒城的美谈。而这更是刺激到了城中其他男子,花满楼一时之间被围的水泄不通,男客尤其多,就是为了能被沈柏川邀请进其卧室,那将是何等荣幸!
“没想到你一把年纪,还能风采依旧,引得无数男女竞折腰。”明风打趣道。
“男人至死是少年,只有你才喜欢把自己装扮的老气横秋吧。”沈柏川与明风许久未见,再次相见,只觉得他沧桑了不少,胡子拉碴的也不知道修理修理。
当明风得知沈柏川是因为这样的际遇才来到这里的,不由得捧腹大笑,“合着你就因为一封陌生人的来信,所以千里迢迢来到了恒城?沈柏川啊沈柏川,一直嚷嚷着我是恋爱脑,合着你这病也没轻到哪去?”
沈柏川叹了口气,“女人心,最是难懂!她说她不自由,我说她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就自由了,但她又说她不能走。这也就罢了,她说她孤独,我说你把心敞开,敞开去接受别人的关心和爱意就不孤独了,可她又说她敞开不了。她又说她害怕自己也是晚景凄凉,我说和我在一起,你不会晚景凄凉的。她说这里就是她生活的全部,她不能离开这里。你说她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明风笑了笑,说道:“她就是不信任你。如果你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她自然愿意放下一切和你走,但你若没给她安全感,她自然说西扯东,各种推辞搪塞。”
“我把我近来在这赚的钱都给她了,这安全感还不够吗?”沈柏川问道。
“每个人的人生经历都不同,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的了解她吗?她又了解你多少?她知道你家几亩地,家人几何?住在何处?你是做什么职业的?
你都不曾用心待人家,人家为何要相信你,说和你远走高飞就和你远走高飞,这对她来说风险太大了。”
“但是她说她不自由。”
“那也比和你出去所获得的自由要来的踏实的多,就像你说的,这姑娘不是十八的年纪了,她今年二十八,女子又有几个二十八可以挥霍?”
“那我该怎么办?”
“真心待人,并表达你的诚意。”
“然后呢?”
“然后再表白。”
“那是她若不答应怎么办?”
“那就没戏呗,能怎么办?”明风说道。
沈柏川把一壶酒咕咚咕咚全喝了,“我觉得兄弟你说得对,我就按你说的做了。”
然后沈柏川就敲开了沈川的门,告诉她“我叫沈柏川,江湖四大败类之一,孤儿一个,四海为家,不曾娶妻,不缺钱花,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然后就被沈川毫不留情地踹了出来。
次日沈柏川在明风的酒楼里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感情花满楼的酒都是勾兑的吧,喝完这么上头。
琴吟见沈柏川醒了,拎了一壶茶给他,笑嘻嘻地说道:“难得沈公子求爱失败,真应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普天同庆一番。”
沈柏川揉了揉太阳穴,“明风这个大嘴巴。”接过琴吟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你少在那幸灾乐祸。”
“那姑娘对你态度如何?”琴吟问道。
沈柏川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从她的评价中看,应该不讨厌吧,她说我很好,比她想象中还要好呢!但他还说我千不该万不该来这里,打破我在她心中那份朦胧的美好?我就很不理解。”
琴吟长“哦”了一声,“无妨,我找机会替你探探口风。”
沈柏川眼睛一亮,“那我先在这里谢过琴教主了。”
“不必客气,小事一桩。”琴吟挥了挥手,“但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既然都犹豫该不该说了,那就是不该说,可以不说。”沈柏川继续揉着太阳穴,这脑袋太疼了,花满楼那么有钱还卖假酒,这些做生意的到底有没有良心?
琴吟撇撇嘴,还是说道:“你怎么总是和青楼女子产生瓜葛啊?”
沈柏川一听,拿起枕头就砸了过去,琴吟灵巧转身,闪出门外,呲牙咧嘴倒是躲过一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