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佟思遥没有料到,父亲对杨伟的了解已经是如此地深刻,从事了一辈子刑事侦察工作,从职业做成了专业,父亲在看人的时候,习惯性就会从一个人的经历看起,会从性格形成、心理成长的角度来分析一个人可能干点什么,可能出现哪里,从理论到实践都很理性………不用说,杨伟可能已经彻头彻尾被父亲分析了个遍,那一番对杨伟的分析要说也让佟思遥叹服,不过接下来的话让佟思遥无法回答了,父亲突然就单刀直入地问俩人的关系展到什么程度了,这个问题,让佟思遥实在难于启齿……因为,俩人的已经生了难以启齿的事!
“爸,你……你怎么知道?”佟思遥一下揣摩不准父亲的用意了,想了良久才以问代答,实在不明白,父亲怎么会现俩人之间如此隐密的关系。
佟学峰听得女儿的话,却是心下明白了几分,尽量放缓了口气说道:“你是我的女儿,我不知道谁知道?………你出事的时候爸下定决心,就是脱上几层皮也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但当时奇怪的是,虽然有你收受贿赂的传言,但省厅和缉毒总队没有采取过任何行动,连最起码的家访和住所搜查都没有,爸当时很奇怪,搜了搜你在外面住的房子,我很生气,我不相信我的女儿会是个黑警察,如果你是的话,我想这问题应该不仅仅是省厅掌握的那么简单,你的智商不至于被督警那么简单地现,于是我想找一些证据,证明我的想法。
我到了你在华苑小区的房间,不过我没有找到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但也没有失望。我现一些意外地东西……我现了土蜂蜜、野生的蜂胶、酒泡的板枣、还有几副中药……我不懂中医,这些药材我请行家鉴定过,是安神补脑的养生药,是行家开的土方子……我想以你对生话粗枝大叶性格应该不会注意到这事吧?而且就即使注意到了,这些东西也不是钱能买得到的,特别是那种野生蜂胶,我不认识这东西。那位鉴定的行家说这东西市面上根本就是有价无货,就是在乡下,这东西也不是轻易搞得到地,他死皮赖脸要花高价买下……这些东西我再联系到杨为国在生活在大山中,还有那张照片,那是你生日的那一天……呵,我突然省悟道,我的女儿,或许真的恋爱了,有人开始关心我女儿了。是不是杨为国曾经也光临过那所房子了?”
佟学峰的话里。更多的是欣慰和慈爱的成份。丝毫没有责备的语气。最起码他知道了,女儿没有被警察这个职业泯灭了本性,还会恋爱。
“爸……我,我还没来得及跟家里人说,我们……”佟思遥一下子被父亲揭破,有点脸红。
“那就暂且别说,你妈妈如果知道她养了三十年的女儿背叛了她的意愿,她会很伤心地。……你还没告诉我。你们俩人的关系,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们……我们……咂!”佟思遥有难言了,总不能说,我和杨为国上床了吧。虽然自己叛逆,但从未想到过会叛逆到这个份上。再叛逆也叛逆不到嘴上,何况面对的是最尊敬的父亲。
“哈……哈……女大不由娘呀!更不能由当爹的了,更管不住了。”佟学峰没有追问,反而爽朗地大笑起来,女儿期期艾艾的表情也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俩人。也许真有谈上了!
“对不起,爸爸!”佟思遥讪讪地说道,等于是承认俩人有恋爱的这层关系了。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有选择自己终身地权力,在这一点上,我不和你妈妈的想法一样,我是支持你的。”佟学峰故作轻松地说道。
“爸……谢谢您。从小到大。就您最理解我。”佟思遥心心里莫名地高兴了一下子。
“呵……呵……别高兴得太早了。爸地话还没说完呢!我悍卫你地自由。但你也应该悍卫我说话地权力吧………可以这样说。在你选择终身地问题上。我和你妈地意见是一致地。当然。我们代替不了你。也干涉不了你。但我做父亲地。总应该尽到责任。给你能提点意见和建议吧!这个没问题吧。”佟学峰说道。征询似地口气。
佟思遥释然了。没有面对父亲地责备这就已经很意外了。有点撒娇似地轻声说了句:“当然。爸。我最愿意听您地话了。”
“呵……给我灌**汤……遥遥啊。做父母地。一生唯愿地就是儿女平安。我在年轻地时候也是闯劲十足。和你现在一个样子。遇上了大案子也是一月两月不着家。那里我也最怕你奶奶唠叨。可后来你奶奶不在了。没人唠叨了。我却跟丢了魂似地。哎。子欲养而亲不待呀!……上次你在凤城出事。把你妈吓得几天都睡不好。天天埋怨我。不该让你去当警察。其实我现在也挺后悔让你选择了这么一个危险地职业…”佟学峰自责地说道。
“爸。我无怨无悔。我很喜欢这个职业。”
“呵……你不是喜欢这个职业。是你地骨子里继承地爸爸喜欢冒险、喜欢危险那种性格。……好。别茬开话题。说你地事。你和杨为国。不管你是有报恩地心理。还是真心地喜欢他。我认为换一个角度来看待你们之间地感情。就像老鼠娶了猫一般地让人可笑……男女之间。偶而碰撞出了火花这没什么。有时候爱情和婚姻本身就是两张皮。这个是现实……在选择你终身地伴侣上。更多地时候你需要冷静地考虑……”
佟学峰的话很实在、很凝重,看看女儿没有反感,继续说道:“爸给你提三个小问题,你认真考虑一下:第一,以你的身份嫁给他,一个处级公安干部、一个两劳人员。在省城、在全省,像你这样的知名人物会是什么一种结果,恐怕要落人笑柄吧?第二,你现在和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你的职务会是一个上升时期,这个话有点功利了啊,不过说地是实话。你在填家庭成员和社会关系一栏的时候,在组织考察的时候,会让你很尴尬的的。你从小就叛逆,这个性格我很喜欢,也像我,但问题是,再叛逆也离不开我们生存生活的这个大环境呀。你现在应该对众口铄金、人言可畏有新的理解了吧?
最重要地是第三,假如你们真的成了夫妻,你能保证他遵纪守法?以他的性子,不会沉下来。而如果万一再有什么事的话,你的一生,就要毁在他的手里了……这个,你想过吗?如果你们是夫妻,如果他托你干什么合情合理却不合法的事,你会怎么样选择?……比如我,为了你妈妈、为了你,在法与情之间选择的时候。我很自然地要倾向于后者,那怕是触到法律的底线我也在所不惜,爸爸自认为不是一个铁面无私人,那你呢?”
佟学峰轻描淡写地点出了几点,已经隐隐地觉察到女儿挽着自己胳膊的手又抓紧了几分,心里暗暗庆幸,看来,这姑娘陷得还不深,最起码这话对她还是有触动地。这句话。或许已经暗暗点出了,佟思遥要因为感情的事徇私,而在警察这个职业里,这是最忌讳的。
“我……爸,我……”佟思遥无言了,也许在杨伟身上,不是将来,而是已经做了很多违背警察职业操守的事,虽然说水至清则无鱼,一个人不可能保证一辈子清清白白。但是如果真像父亲说的那样展下去。佟思遥相信自己在面对杨伟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把握不准原则在哪里。喃喃了半天。佟思遥才说了句:“爸,不过我相信。他现在应该已经转化成了守法的人。”
“哈……哈……”父亲突然大笑了几声,佟思遥正自不解的时候,就听父亲说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男人有事干、女人靠边站,男人做什么事,女人永远不会知道。天下再聪明地女人也不会了解男人在想什么?甚至生活一辈子,女人也了解不了自己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佟思遥好奇好笑:“爸,什么意思?”
“好,咱们父女俩都是警察,警察是讲证据讲事实,我就以事实来驳倒你对他的看法………在你传言被隔离的时候,除了我,还有人在试图替你洗清,你不知道吧!”佟学峰抛出个猛料来了。
“还有人?”佟思遥不解道。
佟学峰笑道:“对,知道当阳分局吗,分局长姓萧,我的学生,我在查几家报社为什么会诬蔑你和幕后指使人的时候,现了一件怪事,娱乐报那位主编,车被偷了、东西丢了他报案以后,没过一天人又被打了……我当时就隐隐怀疑这事和你的事有关,不过这事干得很利索,无从考证,后来连受害者也不敢报案了………跟着我的学生和我以警察的身份在查究晚报社地主编的时候,这个人不但被杨为国打了一顿,而且还被威胁了一次,威胁得很巧妙,工作做得很到位,那人是不只字不吐……我找到这个人的时候,他苦脸着哀求我们,他说,哎,这流年不利呀,这么屁大点的事,黑白两道都来收拾我………这事弄得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很明显,有人为你强出头,你什么感觉?有幸福的感觉吗?”
佟学峰笑着,佟思遥心里却是不是滋味。如果这些事捅出来的话,那谣言就不叫谣言了,全坐实了。而强出头的这个人,又是这种流氓手段,除了杨伟,别人干不出来。
“爸,您是说,这离开的这段时间,是杨伟,噢,杨为国在省城操办这些事?报社里的、网上的传言包括现在遍地地小广告?”佟思遥更吃惊了,这却是自己没有掌握到地情况。
“我估计,十有**是这小子在使坏,后来你江叔叔觉了我在利用自己身份的关系,暗地里查证你地事,就暗示我遇事要淡定。再等几天,我心里一下子明白了,你肯定没事,我马上停手了……不过剩下的事我也没有阻拦,毕竟他们在诬蔑我地女儿,既然我没有办法通过法律地途径让他们付出代价,那么现在有人整他们。我也乐得看看他们的笑话,具体他们怎么动的手,我不清楚,不过我想他们这动手轻不了………那,后面那笑话,你看到了,省城好多人都看到了………哈……几家报社,可都够娱乐的,自己打自己嘴巴。社会现实就是如此,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有时候比犯罪分子更可恶。他们可以变着法子对付警察、可以蔑视法律甚至想法子钻法律的空子,但一碰上比他们还黑、还狠、还恶和根本不讲理的人,都成了十足地胆小鬼!”佟学峰很得意地说道。
事实上,佟学峰回国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报社和相关单位,要求对类似的假新闻进行查处,但对于这种擦边球还真不好处理,报社完全可以一句“报道失实”来搪塞、而执法部门对于这类事还真无法适用法律条文,就查到底。大不了也就是登报致歉而已,那样的话,等于把佟思遥的事进一步扩散。佟学峰在无计可施的时候现了有人用很极端的手段在报复当事人,这心中的快意自然爽到极至了,做为父亲,也许他巴不得主编那脸是自己打肿的……说到底,这件事虽然有点违法,但实在是大快人
“爸……这些事,都是真的?我还以为这些道歉声明是你干的?”佟思遥吓了一跳。如果说这些事是真地,那么杨伟肯定已经接触到了幕后,而那个幕后,恰恰是利箭后续行动的目标所在。而先前的判断几乎是全盘错误的,佟思遥还以为,是父亲向报社施加了压力。
“连你妈都这么认为,还表扬我呢!我也没揭破……不过事实是我除了看笑话,什么都没有干,噢,我就见识了几个报社的社长和主编。都曾经受到过类似的威胁。晚报报社的主编脸还肿着,掉了几颗牙……这可不是我瞎编的哦。有据可查,上阳路派出所还留下地杨为国的审讯记录。他被治安管理处罚……这件事,除了他,你觉得还会有谁?呵……就这件事上说,这人值得我女儿喜欢,我也喜欢,不过,这小子,胆太大……简直大得没边了,简直就不把法律和公安放在眼里,哎……遥遥,把你放爸爸的位置,要是你将来也有个女儿,喜欢的是这么一个人,这个人侠肝义胆,但经常是以武犯禁,你会同意吗?”
佟觉峰谆谆善诱道,看样当警察又当警察学校的官,这嘴上功夫端得是不浅。在贬与褒之间把佟思遥说得心烦意乱。父亲在说杨伟胆太大的时候,没了下文,佟学峰或许因为好感再没有往下说……但佟思遥心如明镜,后续的案子里在整晋聚财的那个幕后人,说不定就是杨伟,这个案子,正是市局和省厅在追查的案子。
佟思遥讪讪地说道:“爸,对不起,这次地真的有欠考虑了,不过我们就是彼此喜欢而已,根本还到不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佟学峰看着有点不大自然的女儿,很慈爱地说道:“那当然,爸爸知道你不会这么轻率的!哎……爸劝你一句,像这种人,我不反对你们做个普通朋友,坦白的说,警匪一家这句话多少有几分道理,二者有共通之处的,那就是血性和义气,这两种品质放之四海都会让人尊敬的,这个功利的年代缺少的正是这种可贵品质,这样地朋友我也想交一交;不过,这种人,嫁不得,嫁了就是苦一辈……而且,以你地身份,最好还是离他越远越好,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救得了你,也毁得了你!特别像咱们警察这个职业,步步都是雷区,一不小心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你别恨爸爸,今天我把话说明了,也表个态,不管什么时候,爸尊重你的意愿,即使你将来非要嫁他不可,我也会以礼相待地,谁让你是我的女儿呢?”
“爸,谢谢……”佟思遥说着,不自觉地靠到了父亲地肩膀上,有点黯然地说了句:“爸爸。谢谢你给他这个中肯的评价……在此之前,我还以为你知道了他会大雷霆的……不过,虽然他一无是处,但我就是忍不住要喜欢他……我……”
“呵……爸也很喜欢他!不但喜欢,而且很欣赏……如果爸爸那里说得不对,别生爸爸地气啊!你在爸爸的心目,一直是个很优秀的警察。”
“不。爸爸,你一直是对的……”佟思遥觉得有些心力交瘁,这份苦守的两年的思念,在真正尝到了爱的滋味地后,那份苦涩却是一直挥之不去……
一个慈爱的父亲、一个有些叛逆女儿,俩人漫步在沿公园的大街上,或许是因为共同职业的关系,对话题中的主人公,俩人的看法第一次如此地相似……
足足一个多小时后,佟思遥的父亲一个人回到了家里。开门的时候尚未进家,田玉容侧着身子坐在沙上喊着:“老佟,怎么你一个人回来,遥遥呢?”
“紧急任务,出警了!”
换了拖鞋,佟学峰刚刚坐下,这田玉容捅捅胳膊肘,轻声问:“怎么样。老佟?”
“嗯!”佟学峰抿着嘴,点点头很专业地说道:“俩人确实有问题,不过现在应该没问题了。”
敢情,这夫妻俩早已是预谋好了要有这一番。田玉容靠着丈夫的肩头,有点担心地说道:“老佟,咱们可就这一个女儿啊,她可不能再出什么事。”
“咂,有你这么个当妈的吗?她能有什么事?我说这政府部门出身地人可真够呛,居然想得出这黑红脸的办法对付自己的女儿。”佟学峰埋怨道。看来是被逼着唱红脸去了。
“那怎么办?我总不看着她跟人跑了吧!要是个好人家也算,总不能让他跟一二劳人员私奔了吧!你还说我呢,你还不是一样?要不是你调查,我还不知道这丫头偷偷找了这么个活宝呢!”田玉容说道,仿佛还有点不放心地说道:“那什么杨为国,要来纠缠我们遥遥怎么办?”
“那还不好办,到时候你扮黑脸,把他吓跑!”
“怎么是我?你不能去呀!”
“总不能老让我当恶人吧?我不去。”
“你敢!?”田玉容眼一瞪,嘴抿着,这气上来了。倒和佟思遥的作风差不多。
“咂咂。又来了………瞎操心,你女儿要是不愿意了。就她的脾气,谁敢纠缠?”
“这倒也是!”
田玉容听得这话。总算是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佟学峰也觉得一块石头落地了,不过这件事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很不舒服的那种感觉,就像自己职业生涯里遇到过的那件事一样,合理的不合情、合情合理地又不合法,虽然他自认为是做着正确的事,但依然感觉到,仿佛是做一件错事一样,多多少少有点愧疚………
一个突的消息把佟思遥召回了总队,自驾的越野警车呼啸着进了总队大门的时候,总队秘书已经等在了院子里。
“可以确认了吗?从头到尾说一遍,包括最新情况。”佟思遥一脸凝重,有案来袭的时候都这样的表情。
“基本确认,今天下午15时左右,潞州市通往省城的二级公路45公里处河道中冲出了一个绑得很紧的袋子,被收工回返工养路工人现了,这段时间潞州下大雨,工人人还以为能捞着便宜,几个人合力把东西捞到岸边,解开后才现是两具尸体………潞州市公安局约7o分钟后赶到了现场,现场清理和尸检已经开始,刘宝刚在潞州多少有点名气,有个干警认出了他……”
“不会吧!这节骨眼,他敢往省城跑……”
佟思遥心生疑云重重,两个人焦急地说着,上了综合会议厅,这里地联线的可视电话,不过和现场的无法联网,只能接收pda回的高清晰图片了……
秘书紧张地调试着设备,正说着严处长和几位专案组人员都到场了。不一会,成像机里吐出几张现场的照片………
佟思遥地电话联上了,大功率的g**信号接收器,就听她说道:“高队长,说说你们那里情况……”
“报告佟处和省队各位领导……我们于第一现场,基本已经被破坏。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不过可以勉强辨认是通缉嫌疑人刘宝刚,初步尸检认为,死亡时间应该七天以前,有可能藏尸在不远的涵洞中,水位升高以后被冲出来了。尸体有受虐表像,挫伤和表皮伤可见,肋骨断了四根,颈骨折断,应该是生前被虐杀致死………另一具尸体经辨认是他的保镖兼马仔。面部特征很明显,左颊有明显刀伤,这个人在凤城和潞州均有案底,死亡原因和刘宝刚大致相同,系被人折断颈骨致命……我们认为是仇杀……dna样本一个小时后我们起程送往省厅,详细的尸检报告,四个小时后才能出来……”
清晰地话音甚至淅淅沥沥听得到雨声,专业地术语在描述着。通过想像可以想得出这是一副很恐怖地画画,十几名警察现在正在潞州地雨中,搭着一个低棚、照着应急灯进行了着现场尸体……
“好……谢谢您,高队,现新的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现严处长带着处里地几个组成员已经到齐了,佟思遥双手握着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了句:“刘宝刚在利箭行动开始之前已经被人虐杀了,严处。看来我们的判断没有错,也许控制凤城、潞州直至省城一线贩毒市场的真正庄家,并不是他………大家坐!”
“嗯!……”严处长点点头,说了句:“根据初步审讯,这个刘宝刚应该和晋聚财也一样,是一个下家,晋聚财控制省城的市场、刘宝刚控制潞州、凤城一线的市场,但是刘宝刚的层次要高于晋聚财,省城的摇*头*丸出自潞州地制贩工厂,晋聚财的影像资料语嫣不详地提供了台湾人加工毒品的信息。但我们讫今并没有现真正的冰毒加工窝点……”
“严处。那么凤城通缉的伍利民是个什么角色?这个人会不会和庄家有联系?”行动组一名警察疑惑道。
“应该没有,这个人我认识。两年前还是个街头混混,那时候就已经进入到我们侦察员的视线了……充其量也就是个下家。比刘宝刚和晋聚财还要低个层次的下家。”佟思遥解释道。
“外勤排查有结果吗?”
“报告,没有!”孙大雷激灵一下,报告了一句,跟着说道:“我们和市局民警这几天已经查了二十几处可能藏身的地方,没有什么收获。”
“坐下……这样吧,大家还是按预订方案来吧,佟副处长,外勤排查这一块,你实践经验多,还是您来带队吧!现在地关键问题是要找到晋聚财,他的情人席玉兰后天回国,不过我估计她那里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严处长安排道。“……大家先各就各位,潞州的尸检报告和dna样本到省城确认后我们再作下一步部署。”
参会人员一散,这孙大雷凑着上来笑着对着佟思遥说道:“佟处……咱们今儿查哪?”
“这样,你们休息一晚上吧,没头没脑地乱撞,还不如在家睡大觉呢……张秘书,把利箭利动以来的所有案卷送我办公室!”佟思遥安排了句。
“好的,有一部分电子文档,您可以直接到授权目录下查找。”
秘书应了声走出去了,孙大雷小心翼翼地说道:“佟处,又要加班呀?”
“啊!为了让你们好好休息,我只能加班了啊,怎么,你和我一起加班?”
“不不不,我睡觉去……”孙大雷嘿嘿笑着跑了……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佟思遥的办公室里灯一直亮到天亮,佟思遥一直是翻看着案卷、会议记录、审讯记录和案情分析会的相关资料,包括内部授权的网络中存下地图片的视频文件,晋聚财如单口相声般的被剪辑过的视频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影像资料是某个神秘的幕后人分两次提供给总队的,根据画面像素和声音的还原,技侦人员这是在野外一个相比潮湿的环境里,声音录制里偶能听到水声,当然,晋聚财肯定是在协迫下全盘交待了犯罪事实,而且通过面部及瞳孔成像分析,怀疑被注射了精神类药物……
但那个所谓的幕后疑云越来越重,好像就在身边,省城涉黑涉案的人员都有可能;但好像又无迹可寻,这个幕后人,根本没有留下任何可供排查地线索………
天亮了,佟思遥地脸泛黑了,烟灰缸里落了满满一层,她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很可怕地想法:
通宝、艾迪儿和搅事,挑起几方恶斗从中渔利,很像杨伟的作风……
杨伟为自己强出头,以他地鬼精灵,不会找不到晋聚财,但这个晋聚财,不会还被杨伟控制着吧……
以伍利民和杨伟的关系,这伍利民不会和杨伟在一起吧……
刘宝刚和杨伟这群混混是死仇,虐杀,颈骨被折……杀人和尚……郎山上佯跪,轻而易举地射杀成安国俩人……从军的时候三十一条人命……父亲对他人格的心理的判断,一切都是可怕的吻合。
也许没人相信杨伟会有这么能量,但佟思遥绝对相信,再大案子杨伟也干得出来,再大案子也能干得滴水不漏……甚至佟思遥想到了,杨伟开牧场花销几百万,这钱到底怎么来的呢?……敢在郎山兄弟的家里搜黑钱,那还有什么钱不敢拿?敢挑凤城盘踞数十年的高玉胜,一个晋聚财又算得了什么?
女人,永远不会了解男人的真实想法……父亲的话一直回响在耳边,佟思遥心下不禁揣然,莫非,我全都看错了,莫非,那个可怕的幕后,就是那个一脸傻笑的杨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