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壮觉得知道这些就够了,至于闻弦歌,有陆明野在找,他姐可以不用掺和,他和闻老爷子虽然是师生,但江小壮从不会把这个和别的混为一谈。
他能感觉到他姐和闻弦歌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事,“姐——”
“给你。”江茶把印章还给江小壮,“你今天不回学校?”
“回。”
“那还不走?”
学校有门禁,江小壮看了眼时间,确实该走了,“那我明天再来看你,这个给你,以后能升值。”
江小壮笑着把那张素描递过去,背着包离开。
江茶拿着素描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黎律洗澡出来。
“我也想洗。”想要一样的味道。
“你现在还不能洗澡,”黎律在病床前坐下,看到江茶今天下午打吊瓶的那个手背已经又是青紫一片,偏偏这样的伤痛只能她自己一个人承受。
“还疼吗?”他刚从浴室出来,手是热的,用他的手来帮她暖手。
江茶摇头,“想吃炸鸡、鸭脖.......”
这就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黎律看她这副样子哭笑不得,“你不想吃。”
“我想。”
“你不想。”
江茶:“.......你一点都不听话,我的密金呢?”
她醒来,身上除了这身病号服,什么都没有。
“什么是密金?”
“就是一块这么大的金色的东西。”江茶用拇指和食指圈了一个圈,比划出密金的大小。
“我没见过这个东西,你从雪山下来后的所有东西都是我收的,没有这个。”
难道丢在雪山了?江茶蹙眉,茫茫雪山,找这么点一块东西谈何容易?
这可是她飞边境又飞意国,打白虎又答应条件,好不同意才拿到的。
还一次都没用过。
太可惜了!
江茶看着黎律,不开心。
“很重要吗?给你买新的。”黎律拿出手机搜索密金。
“买不到。”江茶说。
手机上显示搜不到结果。
“只要存在,就能买到。”黎律给姜戈打了电话,让他查查什么是密金,买些回来。
“还想要什么?”在财大气粗的黎掌权人眼里,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这个。”江茶拿过那张素描,指着上面的印章。
“江燕回?”什么时候有个江燕回来过病房,“想要他?”
黎律语气危险起来,目光幽深。
“要印章,这个是小壮印的。”
江小壮,江燕回......
黎律无语,想起他是闻老的学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等着。”他打给商陆北,让他送几块适合好玉过来。
接下来的几天,花栀、鱼眠、江琳琳、江林景,甚至是挺着大肚子特意偷跑过来探望的唐无忧,都见证了黎三少和江小茶刻章失败的过程,也就是他们糟蹋好玉的过程。
江茶现在手上没劲儿,说难听点就是手很废,偏偏人菜瘾还大,刻不了硬刻,她好比容易不惦记着吃了,大家也不敢提醒她,只能看着她糟蹋美玉。
黎律比她还好一点,至少手上有力气,可大概也就比她好这么一点,他练过字,小篆写得不错,但在宣纸上写字和在玉上刻字还是不一样的,他的作品虽然成型了,可放在正经的大师眼里,那就是糟蹋东西。
黎律做事追求完美,糟蹋了一个不行,那就再糟蹋一个,孰能生巧,说不定他能在练成一个好的手艺人。
唐无忧看着竹编小筐子里那五六块被刻废的极品玉,在江茶又一次伸手去拿玉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给我放下,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不能用力,不能费眼。”
江茶手放在玉上,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她还想刻,“黎律......”
唐无忧:“喊他也没用,你也给我放下,”她看向黎律,一脸痛心的说道,“这些玉捐了可以给贫困山区建好几座学校,别糟蹋东西了,不就是印章么,我找人给你们刻。”
“不行,我得亲手刻。”黎律觉得他这几天已经有了很大长进,唐无忧说不动他,只能另想别的办法,“你别用玉练手,可以先用想橡皮泥,或者是木头,反正别再糟蹋玉。”
黎律:“......”
橡皮泥、木头?瞧不起谁呢?
唐无忧劝不住他们,眼不见为净,在三哥过来抓人前,提前开溜,临走的时候不忘提醒,“江茶不能再刻了,她现在一天至少要睡够十个小时。”
唐无忧走了不到十分钟,栖迟就到了,“她呢?”
黎律:“谁?”
栖迟:“不想要玉了?”
黎律:“十分前刚走。”
江茶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偷偷摸摸想去拿玉,被黎律一眼扫过来,逮个正着。
正好这时候花栀买东西回来,把一团橡皮泥塞进江茶手里,“玩这个。”
江茶撇嘴,这哪有玉摸着舒服?
幸好这时候又有客人来访,花栀赶紧把剩下的那几块完好的玉收起来,放远一些。
“江茶姐姐,”苏御涉跑到病床边,看着江茶满脸关切,“你还疼吗?我哥哥说你做手术了。”
来人是苏御涉、苏老太太和苏御珩。
江茶的事,黎律只告诉了苏御珩,不过他当初在昆玉的动作太大,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只是时间问题,这不,现在她就知道了,知道了之后骂了大孙子一顿,带着小孙子赶过来看人。
苏御珩被骂了,还得替他们操心,不放心一老一小单独出门,只好自己跟过来。
一路跟过来,一路被骂。
苏御珩:“......”
他招谁惹谁了?
还不都是小混蛋的主意,他从小就骂黎律小混蛋,一点都没骂错。
“我可怜的丫头,快让外婆看看。”苏老太太和苏御涉一左一右在病床旁坐下来,满眼心疼。
“江茶姐姐,你怎么受伤的告诉我,是别人伤你吗?我去替你报仇,我们家有专业的律师团队。”别看苏御涉人小,知道的事可不少,都知道动用律师团队了。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老太太看向黎律和苏御珩,冷着一张脸,目光严厉。
“这事说来话长。”黎律摩挲着手里的玉,企图暂时揭过这一茬。
“那就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老太太是真的喜欢江茶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