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刚才方墨数监控摄像头的目的就在这里。
他要确定在线设备的数量。
而肉眼观察可以发现，隔壁行政楼是22颗摄像头，然而在这看守所大楼多了一枚。
这还仅仅只是方墨自己看到的……
没看到的，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
“不清楚你们的手段时，对付你们就难免会轻敌，甚至忽略很多关键信息。”
“但是现在我方某人对你们组织的能量，也是领教过不少次了，那我怎么可能还会犯这样基础的错误？”
他自言自语的说完这话，迅速登录电脑，开始用龙组之前写出来的检测软件，搜索整栋大楼内的在线设备。
这次方墨的辐射范围是全覆盖。
不仅仅是包括监控在内，还包括一切跟电路有关的设备。
移动设备，固定设备，通讯设备，视频设备，全在他的检索当中。
写出这么一套程序就有些复杂了。
所以他才需要楚子航从国安带出来的这台龙组专用电脑。
这里面虽然很多程序也是方墨写的，但其中不乏其他龙组精英的帮助。
稍微懂一点计算机的应该都清楚。
一个优秀的系统或者程序，绝不可能是一个人写出来的。
别说这个人是擅长的领域还是黑客。
他就算是计算机软件程序开发的超级高手，也不可能仅凭一己之力写出一套应用程序。
哪怕提前让一个人熟悉win10的源代码，全部背下来。
就算是提前给你这么一个东西，让你研究。
之后需要用的时候，现用现写，仅凭一个人也写不出来！
很快，方墨屏幕上就出现了十几套程序。
监控需要工作也需要芯片和程序，任何电子设备都有程序设置。
这东西就涉及到源代码，讲起来很复杂……
言简意赅，通俗易懂的理解就是方墨没办法控制全部摄像头，再或者说是控制全部这栋大楼内所有具有传输信息功能的设备。
但是他可以调出这些设备的源代码，去分辨设备的所属地和执行指令。
紧接着，方墨十指便是快速在键盘上敲击了两下。
与此同时，国安监控室的画面一下子黑掉了。
不过仅仅只是黑了刹那，紧接着又恢复正常。
倒是也并没有惊动监控室的其他同事，他们还以为是显示器的接触不良……
然而整个看守所大楼的画面，实际上已经全部被替换掉了。
方墨用了每一个监控反馈前十秒内的视频，开始在那些显示器上循环播放。
这下，就算是方墨走出这211办公室站在走廊上，冲着监控摄像头挥手，那些监控室的同事眼里呈现的画面中，也看不到他。
同时，方墨还清一色关闭了这些设备，接下来半个小时之内的传讯功能。
“呼！”
忙完这一切，方墨咧嘴呼出一口长气。
“这下完成了，我倒是可以好好跟殷叔叔聊两句了。”
他起身走出了办公室，走进了另一边的审讯室。
与此同时，在审讯室当中，满脸胡子拉碴的殷断武正戴着手铐坐在椅子上。
他似乎是有些困惑，怎么突然又被传唤了。
待得大门打开，方墨走进来的那一刻。
殷断武才微微一愣，旋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这两天不忙了吗？还有空来看我了。”
闻言，方墨也是笑了笑；
“有点想您了，就来看看你。”
殷断武稍稍弯眉，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两个大老爷们说什么想不想的，外人听见了还以为咱们叔侄之间存在不正当关系了。”
“我可是为你婶婶守身如玉了这么多年，临到监狱了，要是名声被败坏了让人误会我是从背背山上下来的。”
“啧，那我这可就属于晚节不保了。”
方墨哈哈了两声，殷叔叔心情倒是放松。
他这个心思素质真不愧是境外组织鬼牌的境内三首脑之一。
紧接着，笑容突然收敛，方墨的唇线渐渐拉直。
“出了点意外，其实你一开始就知道了吧……”
嗯！？
这话一出，审讯室气氛突然凝固了几分。
殷断武眉眼间的笑意缓缓消散，满脸疑惑地看向方墨。
“什么意外？”
方墨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哼唧一声。
殷叔叔，你就装吧，都说千年的狐狸万年的妖。
要不是自己提前看透了一点组织的目的，他都差点要相信殷断武此刻的反应了。
“看守所内所有的窃听，监控设备都被我关掉了，我们现在大概是安全的。”
“不过为了避免隔墙有耳，咱俩用手机聊两句吧。”
话罢，方墨取出手机，打出两行字递给殷断武。
殷断武愣了一下，接过手机才发现方墨打开了备忘录在上面敲了两个问题出来。
第一；老J为什么要杀你。
第二；你的完整计划是什么……
这一刻，纵使殷断武掩饰得再好，也是难免瞳孔骤然紧缩。
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料到，方墨居然会知道老J被做局落网。
并不是为了自己一开始告诉国安的什么客户，而是为了自己。
那就说明，他殷断武的计划，其实方墨也看透了一部分。
嘶！
想到这里，殷断武定了定神，看向方墨唇角划过一抹欣慰。
这小子居然成长到了这一步。
“不愧是我的骄傲……”
……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叔侄二人就一直在审讯室当中。
‘芸’王其实蛮好奇，方墨这种时候找殷断武是打算干什么的。
毕竟这次任务算是小小的翻车了。
难道他打算跑去给殷断武汇报任务进度和发生的意外？
结果她站在门外听了半晌，除了一开始还有对话的交谈声。
后面便是彻底安静了下来。
要不是从透明玻璃能够看到方墨一直端坐在殷断武对面，完好无损安然无恙。
‘芸’王甚至都怀疑方墨是不是突然猝死了？
不然里面怎么会那么安静？
难道他和殷断武打起手语交流了？
只是，据‘芸’王观察……
他俩也没用手语，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啊！
这是在干嘛？
眼神交流不成？
两个男人含情脉脉的眼神交流？
心有灵犀还是默契……
噫~
┌(。Д。)┐
越想越古怪，‘芸’王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心灵感应？
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宁总的竞争对手情敌，不仅有女人还有男的？！
而且居然还是方墨的叔叔？
听说方墨从小是殷断武一手带大。
殷断武不会也是个变态吧，养成系？
沃日！
越想越恶寒。
‘芸’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敢直视方墨了。
待得半个小时之后，方墨出来的那一刻。
‘芸’王甚至都第一时间和他本能拉开了一点距离。
不过方墨倒是没有注意女人这个微表情，而是一脸沉吟，视线紧紧地盯着地板。
眼底还有一抹未曾消失的惊愕和动容。
显然是没能从刚才和殷断武的交流中缓过劲来……
“喂，你俩刚才聊了什么？”
下一刻，‘芸’王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方墨，青年没有吱声。
只是一直低着脑袋径直走出了看守所，直到出了大门。
方墨才偷偷抬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调整了一下情绪，朝着‘芸’王深深看了一眼；
“我有个建议，要不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跟在我身边保护我吧？”
“直到医术切磋交流大赛结束，到时候J的身份，肯定会拨开迷雾。”
哗！
这话一出，‘芸’王愣住了。
“医术交流大赛和J又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殷断武跟你说了什么？”
‘芸’王认识方墨时间也不算短了，如果从两人在京城的那一面，第一次打交道算起来。
他俩认识起码得有半年的时间，这过程中一起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情。
但是‘芸’王从未跟上过方墨的思路。
这货有时候说话真的云里雾里，而且思维跳得贼快。
可能这就是It理工男的标志，很多时候真的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大概会有关系吧，只不过我暂时也摸不准头绪。”
方墨扭头冲着‘芸’王扯了扯干涩的嘴角；
“就是感觉他可能会在医术交流大赛结束之后露面。”
“也许……是黑客之王的直觉吧。”
说着，方墨笑容逐渐灿烂，脸上的那抹复杂和思索彻底烟消云散。
‘芸’王清楚这狗东西肯定没跟自己说实话，但她一时间又不能撬开方墨的嘴，只能冷哼一声；
“那我希望到时候你最好能乖乖地提前告诉我，会发生什么事。”
“不然要是真出意外，类似于你上次在文昌路大酒店那种事，即便是我提前在你身边如影随形充当这个保镖，我也不一定能够护你周全。”
听到这话，方墨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旋即背对着‘芸’王摆摆手。
“溜了溜了……”
“天色不早了，我老婆喊我回家吃饭了，记得给刘尚华带句话，就说方墨打算闭关准备医术交流大赛了。”
“有事别找我，没事也别找我。”
这话一出，‘芸’王人都傻了。
啥东西？
这货又要走？
刚才不是说还要去开会的嘛？
“你他妈还有没有责任心了？”
‘芸’王玉手都攥紧了！
结果方墨再度背对着她挥了挥手，唇角洋溢着迷之微笑；
“安啦，静观其变，信我。”
“等到医术交流大赛尘埃落定，到时候J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其实这一次见到殷断武之后，他才总算是弄清楚了。
殷断武为什么要以身为饵，进这个看守所了。
J的目标是老k殷断武。
而殷断武进来的目标，则是‘苓’王许三多。
当然……
并不是要跟许三多作对，而是合作。
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讲，殷断武除了没有预料到秦语嫣这位鬼牌中，位高权重的存在又一次盯上了方墨以外。
其他的很多事情，似乎还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芸’王在后面盯着方墨离去时洒脱的背影，气得跺了跺玉足。
“这王八蛋什么都不给人说，还尽喜欢使唤别人。”
“到时候出了岔子我看你拿什么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