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依着绝暗向来的行事风格，单凭那宁晋说的那些冷嘲热语，那一脸不屑的状态就一定不会让他竖着出去。
……
……
上官照寒抵达绝暗分部。
楚括派人给她报来了信。
沈东扬得知上官照寒平安回来，自然是欣喜若狂的。
只是。
现在……
现在她怎么给她安全？
自己都是这副病殃殃的状态了。
不清楚时日的这些囚禁，沈东扬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看过外面的风光了。
今日。
是秦妄葬礼。
楚括今天特例，沈东扬可以出入。
其实，楚括也早就知道了，只要上官照寒可以平平安安的，老大就一定会很乖巧。
事实果然如此。
沈东扬一直很乖巧。
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沈东扬去见上官照寒了。
那朝思梦想的美人儿，就站在她的眼前。
沈东扬一扫以往的阴霾抑郁，整个人都变得阳光灿烂了起来，眼睛似乎都闪烁着星星一样。
“受苦了吧。”沈东扬心疼的问道，这是肯定的，楚冷那个人隐藏得这么深，上官照寒被他带走的这些事一定很辛苦。
只是这么乍一眼看。
就感觉已经瘦了一圈。
心中隐隐泛着疼。
沈东扬迈着轻巧的步子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
上官照寒唇角一扬，笑得温和，张开了双臂，要拥抱她，沈东扬自然是迎了上去，这是自己想念了好久好久的怀抱。
好像陆轻狂啊。
上官照寒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沈东扬觉得很好闻。
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上官照寒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我不辛苦，也没受苦，只是我想你了，能见到你真好。”
楚括眼睛里有些暗淡下来摸摸鼻子，转身离开了。
这么你侬我侬，他这样一个外人在场确实有些不方便了。
“我也是，能见到你真好。”沈东扬放轻了声音，放柔了声音。
如春日里温和细雨。
不知拥抱了多久两个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上官照寒挂着一脸温和的笑意，抬起手来摸摸她的脸，：“东扬，我知道你现在有事，你去忙你的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沈东扬一愣。
上官照寒轻轻点了点头，：“是楚先生跟我说的，你的一个好朋友死了，今天是她的葬礼。”
沈东扬想起秦妄，就是喉头一阵哽咽。
好像从一开始。
一直都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一向恣意随性的秦妄在帮助她。
而她，做的也不过尔尔。
这一辈子终究是欠了她的。
这一场葬礼自然是要参加了。
沈东扬低下头，：“对，她死了。”
上官照寒深有同感，爱屋及乌，沈东扬这么在乎她的那个朋友，上官照寒自然也是很难过了。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很抱歉，我什么都帮不了你，好像还只能拖累你……”上官照寒苦笑一声，好像从开始到现在，还真的是一直在拖累她。
沈东扬却是像被触动了什么一样，连忙的摇头，急忙的否定解释，：“不是不是不是！你很重要！非常重要！你不要说拖累我！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拖累过我！反而如今你这么落魄的样子是我害的。”沈东扬表情有些难过。
上官照寒失笑，：“你也没有害我，什么事情都是天注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之现在还能看到你，能够和你在一起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上官照寒笑着说道，一边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是沈东扬想说的。
能够看到她能够和她在一起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上辈子失去了一个陆轻狂，这辈子让她可以遇见上官照寒，就是上天对她的恩赐。
沈东扬早就觉得很是幸福了。
一番寒暄过后。
沈东扬离开了。
上官照寒身体不好，又重新躺回了病床上。
只是，从前从来没觉得死亡是那么可怕，在重新见到沈东扬以后，却是又觉得那么怕死啊。
害怕死了以后看不到她的脸，听不到她的声音，闻不见她的气息。
绝暗的墓园很大。
一场隆重的仪式举行过后。
秦妄要下葬了。
沈东扬知晓秦妄，特别让人把江扶的骨灰，和她埋在了一个棺材里。
沈东扬其实一直很佩服秦妄。
她的性格，她的能力，她的一切。
结束到下午。
沈东扬还是没有走，楚括忍不住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老大……”
楚括关心的询问了一声。
沈东扬喉头一阵滚动，嘴角有些苦笑的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上面还有秦妄给她发的消息。
就像是刚刚发的一样。
所有的一切一切她都巴不得这是一场梦。
沈东扬还是忍不住哭了。
从头到尾一直紧绷着脸，沈东扬面色阴沉却是一直没有落下眼泪，秦妄说，不喜欢有人哭。
除了江扶，她觉得任何一个人哭都很难看。
还说，等以后她死了，葬礼上不喜欢看到任何一个人流眼泪。
所以。
沈东扬早就下了命令，绝暗的成员也一直都是很争气，把情感都埋藏在自己的心底。
心里已经流了多少次泪，自己都不知晓了。
可是面色上难过痛苦压抑的无比却是硬生生的，没有留下自己一滴眼泪。
哪怕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绝暗成员都会努力的瞪着大眼睛望着天，不让眼泪掉下来。
可是如今。
那些人都已经离开的时候。
沈东扬觉得自己实在是控制不住了。
即便是哭，也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无声的流泪，沈东扬甚至还背对着墓碑，不让秦妄看到。
总归都是一个死人了。
无论是正对墓碑，还是背对墓碑，秦妄只是一个死人自是无从知晓了。
可到底是沈东扬答应了她的承诺。
心里总会有一道过不去的坎。
“她真的死了……”沈东扬如是，却又感觉这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有些让人不敢相信。
如果这是一场梦就好了。
可是心口中的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出现的。
让沈东扬几次，都不得不回味过来。
这是事实。
秦妄死了。
那个很狂妄很嚣张，很恣意随性的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