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山下陡峭的莲花缝道,李国亭、马飞、叶心仪,还有山寨的其他头领站在一块巨大的扁平状的石头上,迎接三头领赵二虎和军师万山青得胜回来。
远处的莲花缝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锣鼓声,过了一会,有人喊:“来了,来了,三头领和军师回来了。”
迎候在这里的人,都伸出头去,朝下面望去。
半明半暗的莲花缝道上,这时,转过来一队人马。等这队人马走得近些,这才看清,走在队伍前面的,是歪带翻耳皮帽,敞开皮大衣,胳膊上吊着绷带的三头领赵二虎。赵二虎身后,跟着侯长立和甘子平。侯长立头上也挂了彩,额头上缠着一圈绷带。
在他们身后,是一群歪歪扭扭,跨枪背刀的匪兵,在匪兵队伍的中间,走着几名被捆绑着双手的,身穿灰色带补丁军装的红军。
李国亭见状,急忙率领山寨的大小头领们迎上前去。
“三弟,你负伤了?”李国亭和马飞围着赵二虎问道。
“哎,大哥,这帮红军真他妈的厉害,宁死都不投降,一个排的红军,让我们损失了五六十个弟兄,才将他们打垮。”赵二虎愧疚地对李国亭和马飞说道。
“那军师呢?”李国亭问道。
“军师在后面,押送那些药品和布匹上山呢。”赵二虎回过头来,朝后面的山道指指,说道。
“报告大头领,这几个红军俘虏怎么办?”甘子平走上前,对李国亭说道。
李国亭带着马飞走到匪兵队伍前,看到有四名受伤的红军战士,双手反绑着,在一排匪兵的押送下,艰难地走过他们面前。
“呸,早晚有一天,我们红军会消灭你们这帮土匪、强盗的。”一位年青的红军战士,瘸着腿,脸上带着结痂的血迹,那条瘸腿的裤子撕开着,露出受伤的腿部。当他走过马飞面前时,朝站在他面前的马飞吐了一口吐沫,恨恨地说道。
吐沫吐在了马飞的脸上,马飞立刻大怒起来,他猛地从腰里拔出手枪,对着那名朝他吐吐沫的红军战士,骂道:“你他妈的找死啊,老子马上送你见阎王。”说着,拿枪的手指就要扣动扳机。
李国亭见状,急忙伸手抓住马飞的手腕,往上一举,马飞手里的枪口喷射出的子弹就打向天空。
“二弟,不必动怒。我们还要审问这些红军,不能打死他们。”李国亭说道。
马飞用皮大衣的袖口擦掉吐在脸上的吐沫,瞪着眼睛对那位年青的红军战士说道:“老子先寄下你这条狗命,迟早生吞活刮了你。妈的。”
“你们先把这几名红军俘虏押到后寨里关押起来。哦,对了,他们都受了伤。找山寨里的郎中给他们看看伤,不要虐待他们,留着他们还有用处。”李国亭吩咐甘子平到。
“是,大头领。”甘子平答道。
甘子平转身带着匪兵,把那几名受伤的红军战士押到后寨去了。
接下来,走过一队受伤的匪兵和抬着担架的匪兵,李国亭和马飞及其他头领,一个个的上前慰问。其中一位头上受伤,躺在担架上的年小的匪兵,看到李国亭走到他的担架旁,竟然激动地留下眼泪。
“小家伙,还真勇敢啊,叫什么名字?”李国亭问道。
那名年小的匪兵眼里含着眼泪,激动地说道:“报告大头领,我——我叫刘狗娃。”
“娘的,大头领问你大名,没问你小名。”站在一边的侯长立上前说道。
“我没大名,我就这一个名字。”刘狗娃愣了一下,开口说道。
“呵呵,狗娃,好名字。”李国亭笑道,接着,李国亭又转身对站在他身后的侯长立说道:“侯大队长,回去马上奖励这位狗娃兄弟十块大洋。”
“是,大头领。”侯长立应答到。
又过了一会,由万山青押送的从红军手里抢劫来的那批布匹和药品,就走到李国亭面前。李国亭马上迎了上去。
“大头领,这次的仗没打好,都怪我太轻视这些红军了,反中了他们的回马枪。死伤了山寨里许多弟兄,请大头领责罚我吧。“万山青说着,愧疚地底下了头。
“哎,打仗吗,有输有赢。汲取教训就是了,万军师不必自责。走我们一起回山寨。”李国亭对万山青说道。
山寨议事大厅里,李国亭和马飞一起,带领大小头领,为赵二虎和万山青举行了一场热闹的接风仪式。仪式完毕,又大开庆功宴席。山寨众头领和匪兵们一个个划拳喊酒令,喝酒吃肉。一张张酒桌上,杯盘交恍,喊声震天。
“各位,各位,停一停,停一停,我要给大伙宣布一件大事一件大事。”就在这时,喝的满脸通红的马飞,跳到一张酒桌上,高扬着手,向在座的众匪兵们高声大喊道。
议事大厅里马上平静下来,众匪兵齐刷刷地把目光扫向站在酒桌上的马飞。
“二头领,什么大事啊,快给大伙说说啊。”夏勇朝马飞喊道。
“是啊,二头领,快给我们大伙说啊。”匪兵们都喊起来。
“我告诉你们,我们的大头领后天就要举行娶亲大礼了。”
马飞话音一落,便引起了众匪兵一阵狂乱的喊好声。
“祝贺大头领,祝贺大头领。”有人举起手中的酒杯高喊道。
“大头领娶亲,那我们更该大大的热闹一番了。”侯长立站起来喊道。
“对,我们应该大大的庆祝一番,让全山寨的人都来庆贺。”众人喊道。
李国亭不好意思起来,他站起身来,对马飞说道:“二弟,二弟,你喝多了。”
“大哥,我没喝多,我就是要把这件好事告诉大家,让大家明天都来山寨帮忙,给大哥红红火火地把这场婚事办了,把婉茹嫂子娶回新房。哈哈——。”马飞笑起来,一不小心,脚上靴子一打滑,身体一歪,就从酒桌上摔了下来。
&nnsp;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