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沿着生铁铸就的密道摸索着前进,走了不远,就感觉到了密道中越发的温暖起来,身子躲在厚厚的棉衣里面,开始冒出一层层的细汗,粘粘的极其难受。
朱三本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况且身上还穿着那暖暖的锦服,当温度上升之后,第一个便受不了了这种燥热之气,不由得停了脚步,把锦服脱了下来,嘟嘟囔囔的低声道:
“外面冰天雪地,这里怎么越来越热了?”
“我亦是如此,看来这密室中定不简单,王爷如果觉得热,就把外衣脱了吧!”王磐在前面应道。
“理应如此,不然的话定会热死在这里。”朱三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窸窸窣窣的将又将外衣除了下来。
四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程,均是热的满头大汗,再加上狭小空间的压抑之感,让人不由得一阵心慌意乱。
“磐哥,我心中好生烦闷。”朱铭惠抵抗不住这种感觉,不由得发出一声呢喃。
“惠儿,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王磐抬头看了一眼,隐隐约约的好似看到一丝亮光,心头一喜,低声安慰她道。
果然,向前走了不远,便走到了通道的尽头,一座铁门竖在王磐面前,只是那铁门好似虚掩一般,露了一指多宽的缝隙,一丝亮光正从缝隙出透将出来。
王磐心中有些疑惑,按照关押的常理而论,这铁门应该紧紧关闭才对,以防止被关之人逃脱生天,绝对不会就这般随随便便的虚掩。他心中想不明白,只得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三人。此时由于门缝亮光的缘故,王磐已经能将三人的表情看清楚了,只见三人也是一脸的疑惑之情。
“得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到要看看这里面有何玄机。”王磐本就是个随性之人,抛开心中所想,心中暗暗嘀咕一声道。接着伸出双手,轻轻的推开了眼前的铁门。
随着铁门的开启,那密室中的景色也逐渐的显露了出来。当铁门完全打开之后,四人被眼前的情形所震撼,齐刷刷的愣在了当场。
原来这密室中根本不像四人想象的那样,是一个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面反而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寝宫,布置的雍容华贵,一张雕满龙纹的金丝楠木大床正放在寝宫的一侧,上面铺着黄色锦缎的薄被,被子上绣着腾飞的金龙。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慵懒的靠着锦被,似笑非笑的看着门口的四人,那闵一行正站在少年的一侧,满脸的哀怨之色。
“皇叔,你居然能找到这里,真是让朕感觉意外的很啊?”那少年懒洋洋的开了口,声音略显沙哑,应该正处于少年的变声阶段。
朱三这才反应过来,抢先一步,进去地宫之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高声呼道:“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叔平身吧!”少年对着朱三摆摆手道。眼睛却是看着王磐。
“谢皇上。”朱三道了一声谢,站起身来。
此时少年将目光从王磐身上移开,看向朱铭惠,脸上难得漏出了一缕真实的笑容,开口道:“惠儿姐,好久不见,不认得我了吗?”
“你是钧弟弟?”朱铭惠指着床榻上的少年,惊奇的道。
“惠儿,不许胡说,还不参见皇上!”朱三听到朱铭惠的话,脸色瞬间苍白起来,低声呵斥她道。
“诶,皇叔莫要如此,俗话说,不知者不罪,况且我小的时候惠儿姐姐时常带我玩的,多年不见,我们姐弟俩再次重逢,不许理会那这个繁文缛节。惠儿姐姐,你就踏实站着,不用行跪拜之礼。”少年摆摆手,和颜悦色的道。
“谢皇上!”朱铭惠对少年施礼道。
“闵一行,你给朕说你新拜了个师父,不知道是他二人中的哪一位啊?”少年把头看向身边的闵一行问道。
“回皇上,他就是我的师父。”闵一行用手一指王磐,说道。
“哟?这么神奇吗?你居然认一名弱冠少年为师?”少年脸色一正,冷冷的说道。
“是的皇上,他的一席话,解开了我多年修行的难题,所以他配的上做我的师傅。”闵一行低着头道。
“有这种事?来,你过来。”少年对着王磐招招手,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气说道。
王磐看了闵一行一眼,只见他一脸的焦急神色,正在暗中给王磐使着眼色。
王磐心中更是疑惑,自从进了这所谓的密室之中,他就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来救人的,为何偏偏成这般境地。
既然想不明白,他也就不在刻意的去想,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少年抱拳道:“草民王磐,叩见皇上。”
“王磐?好名字,不过你见了朕,为何不跪?”少年有些不悦的道。
“草民乃是江湖人,习惯于江湖之礼参见。”王磐站直身体,不卑不亢的道。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江湖之深,莫非皇命。这个道理,你懂也不懂?”少年有些生气,语气也愈发的冰冷起来。
“草民明白。”王磐不想在跟他做口舌之争,微微的低了头道。
少年似乎也没有真的动怒,见王磐不再倨傲,便没有再追究下去,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盯着王磐道:“你既然做了闵护卫的师父,武功定然不会比他弱吧,这样吧,你就在我寝宫之内跟闵护卫比试一番如何?如果你赢了,朕不降罪于你。”
“如果草民输了,又当如何?”王磐问道。
“那就定你个欺君之罪!”少年一正脸色,冷冷的道。
“草民……令旨!”王磐无奈的道。
“闵护卫,你不得手下留情,如果有放水之嫌,那我也要定你个欺君之罪,你可明白?”少年盯着闵一行嘱咐道。
“臣遵旨!”闵一行对着少年一拜,站起神来,从腰间拽出了那把亮闪闪的剔骨刀。
王磐看了看他手中的剔骨尖刀,不由得有些头大,由于自己出门着急,只拿了包袱和曲靖渊的佩剑,反倒将自己的哨棒忘在了欧阳澍的家中,那佩剑在慌乱之中也早已没了踪影。现在说是比武,自己却是连一件趁手的兵刃都没有,只是自己不会任何的掌法,这倒真的犯了难。
“师父,徒弟不客气了。”闵一行将剔骨刀缓缓举起,对准不远处的王磐道。
“且慢!”王磐一挥手,打断了他的动作道:“房中燥热,我将棉衣脱下。”说完,他缓缓的将棉衣脱了下来,顺手把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袱也取了下来,偷偷的抽出三根金针出来,暗暗的扣在了右手指缝中。
闵一行见他收拾妥当,口中大喝一声道:“看招。”手中剔骨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光,继而化做万点星光,笼罩了王磐的全身,朝着王磐袭来。
“好一招漫天繁星,徒弟,你的刀依旧有招,却是还没走出拘泥的招式!”王磐大喝一声道。左手一挥,那脱下的棉衣被真气灌满,在他深浅哗啦啦的转了一圈,仿佛一个盾牌一般,正好挡下了闵一行的一招。
闵一行见王磐那棉衣做成武器,心中愈发的佩服,暗自付道:“师父说的对,真正的武功,正是不能拘泥于武器和招式,而是随性而为,世间万物,皆是武器,进攻防守,随心所欲,这才是武功的真谛。”想到这里,只见他右手一探,那剔骨刀对着王磐的咽喉直刺过去,这次却是没了任何的招式。
王磐微微一笑,左手一轮,将手中棉衣朝着闵一行的手中的尖刀缠来。
闵一行似乎料到他有此一招,尖刀突然变向,毫无征兆的向上一挑,正刺在王磐手中的棉衣之上,右手挥动之间,那棉衣化作被尖刀绞的粉碎,化作片片雪花,从空中飘落下来。
王磐见闵一行出手之快,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心中明白,就论武艺而言,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看来只得用计策了。灵光一闪,计上心头,只见他左手在怀中一探,毫无征兆的对着远处的少年皇上一挥,口中顺势大喝一声道:“吃我暗器,着!”
闵一行听的清楚,脸色大变,也来不及细看王磐掷出了什么暗器,身子腾空而起,挡在了王磐和皇上的中间。
此时王磐脸上浮出了一缕得意的危险,右手一挥,三道金芒划过,没入了闵一行的神庭穴,肩井穴,膻中穴之内。
闵一行只觉得全身一阵发麻,真气顷刻间便已泄尽,全身没了半分力气,“扑通”一声从半空中摔将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啪啪啪啪!”少年皇上坐在龙床之上,双手鼓掌,赞许的说道:“好一招声东击西之计,好功夫,好计谋!”
“皇上谬赞!”王磐对着少年抱拳施礼道。
“今天我算是见识了你们江湖人的手段,正所谓英雄出少年,王磐,你够资格,朕今天就不在责罚于你,以后你见朕也不用跪拜,只用江湖礼数即可!”少年皇上由衷的道。
“谢皇上!”王磐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