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欣若停顿了一下,抬眸看向他,又道:“或许我并不爱你,亦或是不够爱你,但我想赌一把,我赌你会一直待我好。
把你当做生命寄托,你好好过日子,我便好好陪你过下去,你要疯,我也陪你疯下去,所以我面对死亡才会如此淡定。”
“若是赌输了呢?”百里南靖好奇的问:“你没有后路没有底牌,就这么将命交在我手里,你不怕吗?”
司徒欣若抽出手,淡定回应:“赌输了也没关系,我本就一无所有,我不需要后路,对我来说,没有底牌,亦是最好的底牌。”
面对司徒欣若这番话,百里南靖是诧异的,显然没想到,平常那么活泼开朗的她,内心居然这么丧,转移话题道:
“那天你说你不爱我,究竟是为了拖延时间,还是……真的不爱我?”
“这个问题,刚刚已经给过你答案,或许我爱你,也可能并不爱你,亦或是不够爱你,我太迷茫了,不清楚自己的内心。”
百里南靖淡然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着急,我们来日方长,终有一日,你会爱上我的。”
司徒欣若反问他,“当时那一剑,你是真的想杀了我吗?”
“这一点你放心”,百里南靖认真的说:“就算你不爱我,我也舍不得杀你,因为我是真的爱你。”
又一个七日后,时间来到七月十四,也正是中元节,俗称鬼节。
亦忘川,地下情报城。
清晨,鬼目刚睁开眼睛坐起身,就看到了躺在自己身侧的月魄,瞬间就把他给惊的清醒了,随即又反应过来,“又是梦。”
可尽管是梦,鬼目也十分珍惜,静静的看着她的容颜,一刻不敢移开目光,生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
许是察觉到目光,月魄醒了过来,与鬼目对上目光的一瞬间,她吓的当即翻身下了床,拍着胸口安慰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然而当她转过身,看到鬼目依旧在看自己时,她猛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鬼目你……能看到我?”
鬼目皱眉,略显疑惑,“这难道不是梦吗?”
“梦?”月魄质疑,“我都成鬼了,还会做梦吗?”
这下,鬼目更加不解了,也开始怀疑,这究竟是不是梦,随即就抬起右手,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左手臂。
随着手臂被抓出深深的指甲印,他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痛,欣喜万分的看向月魄,起身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给了她一个拥抱。
“月魄,这不是梦,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鬼目拥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喜极而泣。
此时此刻的月魄,有些懵了,“可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可能……。”
“这不重要”,鬼目松开她,扶着她的肩膀,认真的说:“只要你回来就好。”
月魄始终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月魄,来,这边坐”,鬼目说着,便牵起月魄的手。
来到桌前后,还贴心的为她拉开椅子。
“好”,月魄应声坐下。
鬼目给月魄倒茶,并亲手将茶盏递给她,“喝口茶水吧!”
月魄平常都是触碰不到任何东西的,但想着鬼目能看到自己,说不定自己真的活过来了,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伸手去接茶盏。
然而她真的触碰到了茶盏,并稳稳的接了过来。
鬼目见状顿时松了口气,出言询问:“月魄,我在鬼魂口中问不到你的消息,你去哪了,过的都还好吧!”
月魄喝了口茶水,淡淡的回应:“过的算不上多好,但也没有很坏,可能是命格特殊的原因吧,尽管我死了,那些鬼魂也看不到我。
而我也看不到他们,再加上我又不用吃饭,每日除了到处乱飘,就是睡大觉,总之挺无聊的。
刚开始没在你身边,是我怕影响到你,不敢靠你太近,但是之后,我发现我在你身边,你能控制住你嗜血自残的冲动。
而且我还发现,你并不受我的影响,我待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因此生病,所以我就渐渐大胆了些。”
月魄说着,怕鬼目多想,放下茶盏又道:“我发誓,我没有偷看不该看的,我只是单纯待在你身边而已。”
鬼目闻言不由一笑,“我又不介意,就算你真的看了,也没关系。”
“你别打趣我了”,月魄抬手捂着脸颊,有些尴尬。
“好,我不打趣你了”,鬼目又问:“你是怎么回来的呢?”
月魄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下,回应:“我也不清楚,醒来发现你能看到我,我才意识到自己跟平常不一样。”
此时,突然一声响动,似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鬼目抬眸循声看去,就看到是小厮手中的食盒,掉在了地上,早饭也撒了一地。
没等鬼目开口说些什么,小厮就惊恐的问“鬼目大人,您在和…和谁说话?”
鬼目皱眉,站起身询问:“你看不到月魄吗?”
小厮连连摇头,随即转身拔腿就跑。
看着小厮惊恐逃离的背影,鬼目转眸看向月魄,心中暗道:“难道这是我的幻想,月魄根本就没有复生?”
月魄此时也迷茫了,捏着茶盏,有些不知所措。
小厮跑出去后,就喊着鬼目大人疯了,惹的众人以为他疯了。
涟月闻声前来询问详情,“你别急,究竟发生什么了,你说清楚。”
小厮看向涟月,喘了一口粗气,一脸认真的说:“鬼目大人不对劲,他对着空气说话,似乎是看到月魄大人了。”
众人闻言不由一惊,涟月虽然也惊讶,但还是不大相信的,“鬼目大人本就能看到鬼魂,你至于吓成这样吗?”
小厮闻言反驳道:“可之前不是说鬼目大人,看不到月魄大人的鬼魂吗?”
这下涟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众人更是一脸凝重。
沉默片刻,涟月说道:“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都别乱传。”
“是”,众人应下。
涟月拎着食盒,来到鬼目房间,就看到他似乎抱着什么,嘴里还说着,“就算只有我能看到你,那也足够了。”